“什麼？薩沙不在屋里？”喬榆聽到奧列格這樣，從被子里探出頭：“壞了，不會要跟當地人比武的外鄉人就是他吧？”

“我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去了！”奧列格氣急敗壞的往上套著服：“這家伙實在是太好斗了，等到把他抓回來一定把絕育提上日程！”

喬榆捂著笑，先不說奧列格能不能把貓薩沙在決斗中抓回來，就算抓回來了按貓薩沙的脾氣也不會讓奧列格將他絕育的，這可是關乎與貓兒的尊嚴。

奧列格看小姑娘捂著幸災樂禍就氣不打一來，于是他把喬榆從被窩里拎出來：“走了，我們跟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喬榆被奧列格從溫暖的被窩里揪出來很是不滿，可沒有向奧列格一樣進化掉了睡眠了，今天一晚上不睡，白天肯定是要打瞌睡了。

貓薩沙與別貓械斗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是平時奧列格估計都不會過問，但這一次居然有人在大半夜敲梆子吆喝，可見那不知天高地后的家伙應該是惹到了地頭蛇。奧列格不得不上心，自從來了扶桑之后哪哪都著不對勁，他可不愿意再多生事端，畢竟到了他這個年紀，已經經不起再失去一位家人了。

兩人走到街上循聲去，頓時大吃一驚。喬榆本以為吆喝的是一位老頭子，但沒想到完全不是這樣——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一只黑白相間的貓，他和人一樣站起來行走，一邊敲打著一邊扯著嗓子吆喝：“重大消息，外邦來客要與劍士比武！重大消息，外邦來客要與劍士比武！”

“貓說話了？貓在說人話哎！”喬榆了眼，懷疑自己是在夢游：“真的嗎？這難道就是貓嗎？”

“不，只是智而已。”奧列格擺擺手示意喬榆跟上自己：“當年戰爭發，有一部分智從方舟實驗室逃了出來，或許這一位就是智的后代。”

喬榆在圖伯特被惡狠狠地科普過一次，所以空也下了狠功夫將這些年沒有學習過的知識惡補了一下。在第三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后，人類的數量銳減，人類科學家開始尋找另一種快速的繁衍方法。沒過幾年，江湖海，大衛·鮑里斯，森田步三位科學家為首創建了方舟實驗室，開啟了“諾亞方舟計劃”，將地球上的進行改造，取消了他們與人類的生隔離，并賦予他們人類的智慧，能和人類一樣口吐人言。

后來的事就如奧列格所說的那樣，戰爭發，憤怒的人攻破了實驗室，里面的一下智逃到了人類的社會中。有的藏份只當自己是一只普通的，有的則拉幫結派，逐漸演變當地一霸。

兩個人遠遠地跟在那位直立行走的貓大爺后，看著他奇怪的走姿，喬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貓薩沙也是智嗎？”

“說實話，我不知道。”奧列格聳了聳肩：“如你所見，我的貓既不會像人類一樣走路，也不會說人話。但他很聰明，甚至自創了一門語言，所以我不能斷定他到底是不是智。”

聽奧列格這樣說，喬榆倒是有個大膽的猜想——或許貓薩沙是智和普通貓咪結合生下的孩子，屬于是有點智慧，但不多，不能支持他像人類那樣生活。

還沒等喬榆把自己的暢想說出來，前面的貓猛地回頭，看見有兩個人跟著自己嚇得尾都炸了起來：“你們要做什麼？”

“不是你自己喊的嗎？外邦來客要與劍客比武，我們也想湊熱鬧。”喬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知道不論是人還是智看到人類都會戒備，于是扯下了自己寬大的兜帽，出了兩只大耳朵。

“嚇，我以為是撲貓大隊又來攪局了，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請跟我來吧。”貓大爺甩甩頭，示意兩人跟上。他一邊打著梆子一邊沿街吆喝著，很快隊伍就逐漸壯大了起來，各家各戶的小聽到了吆喝都打開窗戶跳出來跟著看熱鬧。

看熱鬧這種事不需要帶腦子，這些家伙什麼種都有，他們有一部分是智，有一部分是普通，喬榆甚至看到有一只巨大的烏聽到了吆喝聲推開花園的門跑了出來，臉上還帶著一副小小的金眼鏡。

就這樣，直立行走的貓大爺帶著這一隊奇奇怪怪的家伙穿過一扇鳥居，來到了一座廢棄的神社前。喬榆一眼就看到了貓薩沙支棱著兩翎的耳朵，了起來：“真的是他！”

奧列格一把捂住了喬榆的，他看到在神社的屋頂上站著一只通發亮的白狐貍，兩只吊梢眼正瞇著，打量著陸陸續續趕來的們。

“別說話，他應該就是這片地方的地頭蛇。”奧列格低了喬榆的頭，不讓用好奇的眼打量那只像是燈泡一樣的狐貍：“聽說在扶桑當地流傳著狐貍做神使的傳說，不知道他是否就是傳說中的前稻荷。不管怎樣，我們還是不要激怒他為好。”

喬榆聽話的低下頭把視線移開，這位神狐大人看上去是大家敬佩的對象，可不愿意因為多看了人家幾眼就被在場的們圍攻。

等到大家都聚集得差不多了，那位敲梆子的貓大爺說話了：“今日大家齊聚，是為了見證外邦來客與我們最英勇的劍客決斗。”他往旁邊邁了一步，好讓大家看清空地上的兩位——一位長得貓高馬大，蓬松的發下全是鼓起來的——這當然是我們的貓薩沙。而另一位也是只貓兒，他的發黑中帶赤，雖然不如貓薩沙那樣高大，卻也神抖擻地站立著。值得注意的是，這位貓武士穿著一套小小的、合的素，在腰間挎著一把小小的劍，劍柄甚至有貓爪握的凹槽。

“這位外邦來客冒犯了玄一郎大人，所以玄一郎大人要求在伏見大神的見證下與這位薩沙的朋友決斗。”貓大爺這樣介紹著。

那位玄一郎的武士朝大家鞠了一躬，開口說話了：“叨擾了，在下本無意與誰爭鋒，但這家伙實在無賴，不僅侵我的地盤，還調戲我的心上人，實在可惡！所以，在下今日與他進行前決斗，輸的人就要斬斷子孫。”

斬……斬什麼？！喬榆張大了，奧列格也是瞳孔地震，這聽上去可比絕育疼多了，你們兩個正值青年的貓為什麼會賭這樣的咒啊喂！！

還沒等兩人阻止，房頂上的大狐貍倒是發話了：“哦？你們倒是有趣，我見證了無數次前決斗，還是第一次聽說上子孫的。很好，我喜歡你的魄力，外邦來客，你可同意？”

“這怎麼能同意呢，他會拒絕的對吧？”喬榆的聲音抖著。

“應該會吧，我的貓從不吃虧。”奧列格上這樣說，但眼睛卻一直盯在自家貓兒上。

伏見大神說完話后，貓薩沙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他當時只不過是看奧列格突然了服，以為他開了竅想做些開心的事，秉著好貓不窺探私的做貓準則，他麻溜的滾出去避嫌。然而他就是在電線桿子下撒個尿的功夫，就有小母貓對他投懷送抱。貓薩沙一向潔自好，從不與別貓發生一夜，于是只和那只的母貓換了鼻息。

但誰知就在這時從墻頭上竄下來了一只穿服的貓，對著他就開始破口大罵，其言之臟比papa被人看洗澡罵的還要過分。貓薩沙哪里忍得住這樣的侮辱，當即要和這只黑不黑紅不紅的貓打起來。

誰知道這貓倒是賊，他當時不與貓薩沙過招，反倒是將他騙到這只發的大狐貍面前，說要來什麼前決斗，居然還要上子孫。就算貓薩沙不打算開枝散葉，但有與沒有之間還是非常重要的問題。

貓薩沙左看右看，盤算著逃走，卻在人群中看到了奧列格的影。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如果他這次逃了，還不知道要被papa當做笑料嘲笑多久，恐怕自己已經白發蒼蒼貓子貓孫承歡膝下，只要papa的興致來了，他絕對會不看場合的提到這件事并且毫不留地哈哈大笑。

天大地大，貓的面子最大，區區子孫而已，哪里能和貓的面子相提并論呢。于是貓薩沙一咬牙一跺腳，大聲應道：“貓同意！輸的人當場斬下子孫，沒錯！”

喬榆的下都要落到地上去了，結結地扯著奧列格的袖子：“他他他……他答應了！怎麼辦啊papa，你的貓要變太監貓了！”

奧列格的臉繃得的，貓薩沙一開口他就知道自己和喬榆不應該在現場，依貓薩沙好面子的格，不管是否勉強都會一口答應下來。此時他也只能祈禱著自己的貓兒能贏過那只武士貓，不然的話他們三個今晚就要連夜開車逃離扶桑，來躲避當地小的追殺。

是的，奧列格打算如果貓薩沙決斗結束，就用武力把他撈出來，必要時他甚至會對站在房頂的狐貍下手。

此時的兩人完全忘記了明天還有要潛榮耀之手分部的任務，兩心全撲在了貓薩沙上。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大白狐貍喋喋地怪笑兩聲，裁判似的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