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沈海明的那一刻,沈錦言這一天下來所積攢的好心,瞬間消解了一半。
他下意識地護住三個孩子,轉頭看向云覓。
兩人雖然沒有談話,但就這一個眼神的傳遞,云覓也明白沈錦言是什麼意思。
只見拍了拍三個孩子的肩膀,輕聲開口。
“叔公。”
三個孩子,除了沈逸之外,云雨和云雪對沈海明都是比較陌生的。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覺得到,這個叔公跟爸爸的關系,好像不是那樣的親近。
乖乖地問好之后,云覓便帶著他們回到了房間。
沈海明看到這一幕,心中有了幾分不甘和急切。
畢竟他今天來的目的,并非在沈錦言的上,而是在云覓和那三個孩子的上。
“阿言,最近你都沒有回去老宅,你爸媽和叔叔我們都在想著,你除了公司之外的事,還在忙著什麼,現在看來倒是很清楚了。”
“這有家了,就是不一樣啊。”
沈海明說著話,已經走到了沈錦言的面前。
他看著燈映襯下,沈錦言那張半黑半明的臉,心跳逐漸加速了起來。
雖然沈海明在外,一直都是沈錦言叔叔的份,是長輩。
看上去是一直在打著沈錦言。
可事實上,他對這個侄子還有幾分忌憚的。
以至于,想到了他自己跟江家的合作,還是莫名的心虛。
而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惱怒自己,對沈錦言的恨意,也就更為濃烈。
打從沈錦言下車之后,還沒有說過一句話。
此時起了寒風,刮得人有些臉疼。
黑暗中,沈錦言那張臉顯得更為剛毅凌厲。
“小叔,突然這麼不請自來,是有什麼事嗎?”
沈錦言說著話,看了一眼院中放置的那瓶紅酒,已經喝了小半瓶。
看來,沈海明已經在這兒等了一會兒。
而按照他對沈海明的子了解來看,這人萬萬是不會有這樣的耐心,在家里等自己的。
或者說,這人能夠過來,就是一個很荒唐的事,更別說等待了。
“我只是聽說,公司最近忙得很,我跟你爸爸去公司也幫不上什麼忙,這心里面覺得虧得慌。”
“就過來看看你,沒有什麼別的。”
沈海明笑呵呵地說著話,雙手在口袋里,而后轉刻意地朝別墅大門口走去。
“今天就是來看看你和孩子們,真沒有什麼別的事兒,我還帶了禮呢。”
“你說孩子們現在就進屋了,我也得把禮給他們送進去,是不是?”
說著話,沈海明也不等沈錦言回應,便直接推開了門。
他就是在打賭,打賭目前的形之下,沈錦言不會跟他撕破臉。
果然,沈海明能覺到后的視線盯著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覺,但卻沒有任何的聲響。
而等他推門走進去,正好就看到云覓在廚房整理的餐桌,和保姆一起準備晚飯。
一點沒有夫人的那種派頭。
三個孩子則是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寫著作業,一派和諧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沈海明都有些恍惚。
他原本以為,沈錦言這一家子還會飛狗跳的,但沒想到竟然這麼的和諧。
云覓聽見聲音轉過頭,正好沈錦言也走進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云覓便了手上的水珠,走到沈海明的面前。
“小叔應該還沒吃飯吧?留下來一起吃吧。”
“在外面等了那麼久,別著涼了。”
這是沈海明第二次與云覓面。
上一次,還是他去醫院找了一次沈錦言,無意到云覓,兩個人只是打了個招呼。
而如今,看著云覓那姣好的容貌,穿得雖然并不名貴,但氣質絕佳出眾。
讓人怎麼都聯想不到,這人曾經是一個村子里面出來的,什麼能力都沒有的人。
“既然如此的話,我也就不客氣了。”
沈海明是借坡下驢,他正好找不到機會,現在倒是名正言順了。
云覓倒是也沒想到,沈海明竟然真的會答應。
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而后朝著房間走去。
沈錦言則是以換服的緣由,一起進了房間。
等關上門,云覓眼中的擔心流出來,讓沈錦言憐地笑了笑。
“不必擔心,我小叔過來的目的,除了探尋公司的那些事,也沒有別的了。”
“你跟孩子們一會兒該吃飯吃飯,他問什麼就敷衍地答什麼就是了,不用擔心。”
云覓當然懂得這些,可更在意的,是沈錦言在公司的掌控權。
“雖然我知道,你小叔跟你父親一直對你的權利虎視眈眈的,可他們之前都是暗中在做一些手段。”
“今天突然找上門來了,是不是想要對你施啊?”
云覓這會兒已經更換了居家服,看上去松弛慵懶的樣子。
長發被隨意地挽起來,出修長的脖頸。
屋暖黃的燈映襯在的臉上,看上去十分的。
沈錦言抬起手,拂過的臉頰,憐地笑了笑。
“當初我昏迷了那麼久,醒來之后失憶了。”
“我被沈家的人著,去學那些金融管理的知識,而后開始涉沈氏集團的核心。”
“那個時候,他們都沒有能力把我推下臺,更何況現在了。”
“別擔心那一些有的沒的。”
心病還需心藥醫。
沈錦言這番話,的確是給云覓安了許多。
深吸了一口氣,打開柜,將沈錦言的居家服遞給了這人。
看著沈錦言勾扯下領帶,解開襯衫,云覓臉頰微紅,輕輕咳嗽了幾聲。
“我先出去了。”
云覓這般落荒而逃的樣子,讓沈錦言輕笑了一聲。
只是下一秒鐘,眼中的笑意就已然轉為了寒。
他剛剛跟云覓所說的那些話不錯,但他也有些好奇,為什麼沈海明竟然會突然大膽,找到了這兒來。
只是讓沈錦言和云覓更為困的是,今天晚上的這頓晚餐,沈海明并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他只是問了問三個孩子在學校的況,上下學的況,就沒有其他的了。
也是如此,當天晚上,云覓和沈錦言雙雙躺在床上,功地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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