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看一眼兒子。

“沒事吧？”

顧寒：“……”

他不就吃個飯。

一個一個的。

他不吃的時候沒見他們多問。

他多吃的時候，都上趕著來問。

搞錯了吧？

顧寒：“就是今天有點了。”

“那你多吃點，晚上還要守歲呢。”

顧太太給顧寒夾菜。

顧家有守歲的傳統，一直守到十二點結束，新的一年，新的一天來臨，才去睡覺的。

不過雖然守歲，中間也能吃東西的。

但顧寒說，顧太太不心疼，不停的給他夾菜。

“媽，我能自己吃，你也吃你的。”

“好，一會兒吃完，我們還可以吃水果，吃零食。”

“……”

他這麼大的人了，吃什麼零食。

但也給母親面子。

“知道了。”

晚上守歲，顧老爺子跟顧先生下棋。

顧太太跟顧貞佳打電話。

顧寒一個人無聊，正想找個電視看。

孟素寧來了。

拿了一個編織的籃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進來后才知道，是剪紙。

說無聊，過來陪顧太太守歲，做做剪紙，打發時間。

顧太太最喜歡紙花類的東西了，孟素寧這算是投其所好。

顧寒冷嗤。

顧太太知道孟素寧的心思，不點破，笑著接待、陪，跟一起做剪紙、聊天。

不是母，更甚母。

顧寒看著那一幕，想著盛明坐在那里的樣子。

——不對，盛明如果在，這個時候，絕不是在客廳，而是在臥室。

不是在沙發上，而是在床上。

——守歲的時候，他也能跟如膠似漆、二者合一。

.

孟素寧剪了一個人影，拿過來給顧寒看。

“寒，你猜猜這個人是誰？”

顧寒瞥一眼，搖頭：“不知道。”

孟素寧：“顧爺爺啊，你看，這是胡子，這是頭發……”

“還有這個，是顧叔叔。”

“這個，是伯母。”

“這個，是你。”

……

將顧寒的那個剪紙，放在顧寒的手上。

“送你的，喜歡嗎？”

人的手指，刻意或是不經意，從他掌心掠過。

似勾引，又不是勾引。

顧寒冷笑。

這招數，是他拿來追盛明的。

對他使，班門弄斧吧？

顧寒坐正子，拿起剪紙認真看了看。

“真丑，不喜歡。”

“我這個人，你剪不出來的。”

孟素寧帶笑的臉微僵。

顧寒將剪紙還給：“你玩吧，我去打個電話。”

.

打電話是假，不愿意看到是真。

顧寒躲到自己的臥室，一躲就是一晚上。

孟素寧一直高昂的緒，在顧寒離開后，立馬萎靡了起來。

顧太太看破不點破。

還是陪著。

但不勸。

.

十二點整，年鐘聲敲響，孟素寧陪著吃了一碗夜宵混沌，之后走了。

顧太太上樓，找顧寒。

“你不喜歡，也不要這樣當面給難堪啊，你可以直接告訴，你不喜歡，讓別在你上浪費功夫，那樣應該就不會再來了。”

顧寒把玩著香煙，沒燃。

“我一次一次拒絕，又不蠢，自然知曉我對無意，可還是厚著臉皮來，媽你覺得，我當面說了不喜歡，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