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周清淮已經坐上了飛回M國的飛機。
他對外是宣稱有些公事要去。其實完全是為了去見秦耀。
他不是那種讓事不清不楚結束的格。但或許秦嘉的事其實不足以讓他一定要飛過去查個清楚。當時已經鬧僵,分開就是分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想搞清楚。
他說不清楚是不是還有別的緣由。
這讓他更覺得煩躁。
在酒店休息一晚之后,周清淮去見了秦耀。
一個就算在監獄,也將自己打理的井井有條。從領到扣子,再到他的頭發和臉部,一切都是一不茍的。
周清淮拿到了秦耀的肋。
他尚活在人間的六十幾歲的母親。
被藏在一家神病院。
是秦耀親自送進去的。
周清淮知道了一些秦耀的年往事,因而近乎要推翻那卷宗上所寫,包括他對秦嘉的臆斷。
隔著一張桌子,秦耀笑著看了看周清淮,眼神里的笑意卻是不明的。
“你和嘉嘉是什麼關系?新的男朋友?哦,你既然能坐在這里,就說明嘉嘉已經和你分開了。畢竟誰愿意自己那點往事被人看到。那種覺比在人擁的大馬路上奔還要屈辱。”
秦耀先發制人,在點周清淮的痛。
但周清淮卻面平靜,淡淡看一眼秦耀,將主權又拿回到自己手里。
“秦先生從小就是優等生,一路都是第一名一直到大學,進了全球知名的大學學醫。畢業之前,就被全M國最好的醫院提前錄用,為一名骨科醫生。秦先生的履歷簡直是別人的人生模版。只是可惜了,秦先生并非表面的那麼人生完。因為你的母親,你的人生有了污點。”
秦耀也保持冷靜,卻說,“你專程跑過來,就是和我講古的?我的事,還需要你和我說一遍?”
“我可以不講古。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我既然能查到你的母親,就有辦法讓這件事曝,包括你過往的一切。”
揭開他不愿提及的傷疤,才是秦耀唯一的肋。
秦耀的父親不祥,一直是他母親養他長大。可是他的母親心理扭曲,從小就開始待他。住狗屋,吃狗食,只要有一點不開心,就打他罵他。秦耀從小就沒得到過任何母。只因為他長相隨他生父,他的母親就靠打他獲得一點快。等秦耀長大之后,他先是將母親囚,后來將送進了神病院。
秦耀從不提及自己的過往,因為對他而言太過屈辱,會讓他暴怒,失控。
秦耀果然不能再保持平靜,他看著周清淮質問,“我沒得罪你吧?”
周清淮平聲說,“我對你的過往毫不關心。我只想知道你和秦嘉之間的事,回答我幾個問題,其他的一切我一概不過問。”
秦耀笑問,“你想知道什麼?”
“秦嘉是不是曾經為了錢委于你?”
秦耀笑了,“你問的這麼文縐縐干什麼?你不就想知道,是不是如同別人猜測的一樣,和媽媽一起伺候我,來獲得更好的生活?”
周清淮沒說話。他承認,更直白骨的話,他一時間沒法問出口。
這已經是他斟酌過,最委婉的問法。
秦耀雙臂放在桌子上,往前探,問他,“你怎麼想的?你不信是清白的,要不然你不會出現在這里是不是?嘉嘉那個小孩啊,骨子里倔著呢,只要看到你一個懷疑的眼神,就會到極大的屈辱。而且一個字都不會解釋。我沒說錯吧?和那個前男友不就是這麼分手的嗎?”
他瞇了瞇眼,打量秦嘉,“你看起來也是個有份的人,沒必要這麼在意人吧?人都是賤人,是這世上最讓人瞧不起的生。你有錢,他們就倒你,做什麼都行。你不用在這些人人上浪費時間。你知道宋知薇,也就是嘉嘉的媽媽,知道我是什麼人,可是呀,過不了苦日子,就要跟著我。知道我對嘉嘉做了什麼,為了自己,忍下了。而嘉嘉呢,這麼多年,一句也沒說過,不就是舍不得我帶給他們的人上人的生活嗎?所以啊,人為了那些虛名,什麼都能忍,不是賤是什麼?”
周清淮淡淡的看他一眼,表依舊是那副人捉不的平靜模樣。他問,“所以你對做了什麼?”
秦耀出冷的一笑,好像是野狼終于出了真正的面目。
“人都是低賤的,我怎麼可能允許他們接我的,沾染我的DNA。我沒有過他們,我做的不過是懲罰他們,教他們怎麼做人。”
秦耀用極為輕蔑傲慢的語調,說了他對秦嘉還要宋知薇的所作所為。
他在法庭上什麼都沒說,眼下好像找到了一個認為和自己同類的男人,所以激起了他的分。
等他說完,周清淮慢條斯理的起,然后說道,“你說的這些,這里都會記錄下來。還有包括你的母親,和你經歷的一切,也都會有人知道。你這種人渣,就適合在監獄里孤獨的等待死亡。”
周清淮說完離開。
秦耀緒激的捶打桌面,喊他。
周清淮置若罔聞。
他坐車一路回到下榻的酒店,不發一言。回到房間,將房門關上,手機扔到一邊,不想去理會任何事。
秦耀將對自己母親的仇恨轉嫁到了宋知薇和秦嘉上。他一開始只是待宋知薇,等自己心舒暢了,就給錢。宋知薇怕他,又離不開他。這種覺讓秦耀很快失去了興趣,然后他把目標轉嫁到了秦嘉上。他是個骨科醫生,知道敲打那里,不痕跡,卻能讓秦嘉痛到極點。看著秦嘉蹲在地上哭,他就格外開心。記憶里的畫面,會讓他年里的角對調,好像痛苦的那個是他的母親,而不是他。
這種畸形的關系,持續了十年。
當宋知薇和秦耀一起出意外,這件事被帶到法庭。秦耀冠冕堂皇的證詞,讓所有人都覺得宋知薇和秦嘉自甘墮落,完全是因為貪圖他的錢財。甚至他們第一覺就是他們之間的關系是更加骯臟的。
他和這世間的人一樣,據只言片語,就讓秦嘉從一個害者,為一個輕賤活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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