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淮垂眼,那眼神淬了一點寒。
葉棲煙手一頓,還是緩慢的收回來。做出吞咽的作,迎上他的目,才說,“我和他結束,你也結束。我們一切重新開始好不好?”
都覺得這話說的可笑。和周清淮從沒有嚴格意義上的開始。
周清淮扯了一下角,語氣很淡,“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何況我也不想……”
“你和能有什麼結果嗎?”葉棲煙依舊不死心,“我說斷就能斷。你和,你以為不會要求更多嗎?要是圖錢也就算了,以后萬一還圖婚姻,你也要給?”
“不是所有事都要圖個圓滿的結果。你和我之間就能圓滿?”
葉棲煙手腳冰涼。
周清淮走到門口,側目看,“既然來了,就把戲演全套。”
葉棲煙整理一下,走過去,挽住他的手臂,回到了晚宴現場。
不久前的一切好像從沒發生過。
也不會再有人計較為什麼周清淮會姍姍來遲。
周清淮沒有等到晚宴結束,周老太太吃的差不多,他就陪著老太太還有周清澄到了門口。
“回去早點休息。”周清淮叮囑一句,看一眼周清澄,“這話也是對你說的。”
“知道了。反正你一天管著我,我是沒什麼夜生活了。”
“學著早睡早起,長命百歲不是很好?”
周清澄毫不客氣的吐槽,“天啊,還要讓你管著我八十年,直接我瘋掉算了。”
周老太太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小丫頭,你哥還不是為你好?”
轉而看向周清淮,慈說道,“事都理好了就行,這種況以后還是不要出現的好。來的不是長輩,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周老太太畢竟是過來人,周清淮靠近,葉棲煙能察覺到的,不會察覺不到。但也不是個老古董,加上是信任周清淮的,是以也不用明說。
“知道了。”
點到為止,周老太太又叮囑,“一會兒自己再吃點東西,晚宴上就沒瞧見你怎麼吃。沒發現自己最近瘦了?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你,我也該放心了。”
周清淮這話沒接,吩咐司機開車。
目送車子離開,葉如舟快步走出來,臉上帶著熱的笑意。他今天開心,多喝了幾杯,步態不算穩健。到了周清淮跟前,語氣就不似以前那麼沉穩,帶一點醉態,“清淮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把我最的兒就托付給你了。我們家煙煙啊,能嫁給心的人,我是真替高興。”
周清淮不算什麼念舊的人,以前的許多過往他當不知道就不知道了。
今天見葉如舟說這番話,心里就不大舒服,不假思索的回,“那然然算什麼?”
被周清淮這麼一嗆,葉如舟神僵了僵。他隨即嘆氣,“那也是我的好兒,就是沒福氣而已。”
“是嗎?葉家還有人記得嗎?”周清淮似笑非笑一聲,微微頷首,“我還有點事,先離開了。”
他轉過徑自去泊車。
他坐上駕駛位,打算去扣安全帶,突然有人敲他車窗。
周清淮轉臉,正是那張艷若桃李的臉。
“哥哥要走了嗎?”
周清淮淡淡回,“不是你回公寓?”
“這附近可難打車了,想著等哥哥一道回去吧。”
周清淮收回目,說,“上車。”
考慮到秦嘉手不方便,在秦嘉繞過去的時候,他探過去,將車門推開了。
秦嘉坐上車,周清淮探過來,替扣上安全帶。
就差最后一個作,他突然停下來,抬眼看著秦嘉問,“來的時候,顧連城替你扣的安全帶?”
秦嘉抬了左手摟住他的后頸,也故意前傾一些,好讓周清淮離著口更加近。近到已經可以那。
“我坐的后座。”慢慢呵氣,讓他耳后發燙。
周清淮沒做什麼回應,將安全帶完全扣上。抬頭,卻用手掌拊住了的臉頰。
親吻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但意外的,周清淮只是這樣看著,并沒有做什麼。
半晌,他才聲音平平的說道,“你知道人的五,唯有眼睛從小到大是變化最小的。”
秦嘉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說這個。
周清淮繼續說,“你這對眼睛很像我一個故人。”
他聲音放的很輕,秦嘉的呼吸也跟著輕下來,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問,“哪位故人?哦莫費你心里還有個白月?”
周清淮繼續看,想著到底不是一個人。
他收手,到駕駛位坐好,不咸不淡的說,“都是些陳年往事了。”
顯然是不愿再提的。
他們之間就算同居,仍舊有道橫線是沒有過去的。那就是更深層的心。
秦嘉不敢要太多,都沒付出的東西,怎麼能要求別人要給。
周清淮無聲發了車子。
宴席上,周清淮一走,葉棲煙也先回到了休息室。一張臉瞬間沉下來。有助理幫著把禮服下來,不小心扯到了的頭發,反手就給了對方一掌,“笨死了,你把我弄疼了知不知道?”
那助理連連道歉。
將禮服換下來之后,顧連城敲門進來。那助理識趣的走了。
顧連城看葉棲煙臉不大好,上前說,“今天這麼好的日子,我的好表妹怎麼還不高興了?誰惹你了,我去給你出氣去。”
葉棲煙那點丟人的事當然不會和顧連城說起。
但顧連城一來,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便問,“在清淮出現之前,秦嘉在你邊嗎?”
顧連城搖搖頭,“我一來就被我媽拉到一邊去了。后來我再去找的時候,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最后也沒見著人啊。打電話也沒人接。”
葉棲煙牙齒都要咬碎了。
這事已經很明顯。
在他們訂婚宴開始的時候,周清淮正和秦嘉滾床單。他毫不拿自己放在心上,為的就是辱自己。
不明白,明明那天已經談好了,連訂婚禮都沒取消,周清淮為何還要這樣做?
只能是秦嘉那個人主勾引。
葉棲煙一把拂開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指著顧連城的鼻子罵,“誰讓你把秦嘉帶過來的?你干的什麼蠢事?”
顧連城鼻子,無語道,“不是你我請來的嗎?不是,到底發生什麼了?”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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