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恬嫁給鄭東良的時候,也是懷揣著一個好而華麗的夢。
見到鄭東良的時候,鄭東良長相英俊,風度翩翩,即便是靠著優秀的皮囊,也會吸引到的目。
然而,等到真正嫁給鄭東良之后,才發現,原來真的有婚姻就是墳墓這一種說法。
甚至死了,都是一種解。
見到梁錦墨的時候,就覺得這個男人深不可測。
他的雙手是拿著手刀的,一雙眼睛堪比顯微鏡,就好似是一眼就能看穿。
的窘迫,的自卑,的怯懦。
他實在是太耀眼。
出名門,自醫卓絕,從小長大順風順水。
而徐夢恬,是一個結過婚,甚至流過產的人,因為母親的離開,在陸清和徐海建的雙層迫下,過的是掣肘的生活,這樣也就造就了這樣的格。
有自知之明。
不能肖想的,從來都不去肖想。
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離婚。
離婚,離開鄭東良,離開這個虎狼窩。
徐夢恬現在所幸并沒有孩子,離婚司就好打一點。
徐夢恬挑了幾個律師,都分別去咨詢了一下,然后選擇了一個手中案件功率高的,付了定金。
然而,第二天,律師就又給打來了電話。
“抱歉啊徐小姐,你的案子我不能接。”
徐夢恬心中一,“為什麼?”
“你另請高明吧,你付的定金,我會退還到你的銀行卡上。”
對方什麼也沒有解釋,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徐夢恬心中已經有所預了,又找出來其他律師的名片,然后照著上面的手機號碼打了過去。
得到的回答,全部都是如此。
“對不起,我們律所接不了這樣的案子。”
“很抱歉徐小姐,這樣的離婚案子我們沒辦法接。”
但是,就在一天前,他們還都是信誓旦旦,說是男方出軌,離婚的證據就是板上釘釘的,到時候離婚協議書還要給一定程度的賠償,他們很有經驗,都已經打過不這樣的離婚司了。
可……
徐夢恬懇求:“請您告訴我,為什麼才過了不到幾個小時,你們就已經改變了說法?”
一個律師看徐夢恬實在是心里懇切,就提點了一句:“鄭家跟我們打過招呼了,我們也沒必要……”
徐夢恬懂了。
鄭東良那邊,已經和聯系過的律師打過招呼了。
沒有人愿意和鄭家為敵,從而為了這麼一個棄婦打司。
徐夢恬抿著,“我明白了,謝謝你,我再找別的律師吧。”
“你還是先找關系吧,”這個律師多說了一句,“c市有頭有臉的律所都已經接到了鄭家的示好……”
話說到這兒,徐夢恬已經完全明白了。
道了謝,掛斷電話,坐在沙發上,目盯著前面不遠的墻邊。
不信。
鄭東良就這樣神通廣大?能夠左右所有人?
就又一間一間的律所去登門問。
然而,止步于前臺。
前一秒,前臺還熱切的詢問著需要咨詢哪一類的案件,但是在拿著份證登記過之后,就立馬變了臉,拒絕為安排律師。
忙了一整天,徐夢恬腸轆轆的走在馬路上。
接到了鄭東良的電話。
“你還敢去找律師?”鄭東良輕蔑的說:“你想要離婚,就自己凈出戶!”
徐夢恬咬著牙:“是你出軌……”
“是我又怎麼樣,沒人敢接你的案子,你要是再往我的臉上抹黑,到時候你等著瞧!我你走投無路,也能拖死你!”
鄭東良怒氣沖沖的掛斷了電話。
徐夢恬聽著聽筒的忙音,只覺得自己眼前一片昏花,跌跌撞撞的就朝著馬路中間走。
一輛車戛然停下,摔倒在路中間,手機摔落在另外一邊。
的眼前已經完全昏花看不清楚了。
最后一眼,看見的是車上的駕駛位上,走下來的一個材高大的人影。
竟然覺得,長的有點像是梁錦墨。
還真的就是梁錦墨。
孽緣這回事兒,有時候還真的是難以捉。
不偏不巧的,就偏偏暈倒在梁錦墨的車前了。
等到徐夢恬再度醒來的時候,還未來得及睜開眼睛,就聞到了一陣獨獨屬于醫院的消毒水的味道。
回顧了一下在記憶的最后一秒。
好像……真的是梁錦墨的臉?
“醒了?”
在房間里面突兀的響起一個聲音,讓徐夢恬一下就瞪大了眼睛,朝著門口看過去。
沒人進來。
“我在這邊。”
徐夢恬這才看見,在另外一側,已經和后的背景幾乎都已經融為一的穿著白大褂的梁錦墨。
“抱歉,我還以為房間里沒人。”
“沒什麼,”梁錦墨走過來,直接取了溫度計給徐夢恬測了一下溫度,又翻開的眼睛看了看,“剛才給你輸了營養,你是怎麼能讓自己暈在路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想要去尋死的。”
徐夢恬垂了垂眼簾,沒有說話。
梁錦墨抱著手臂,“想吃點什麼,我人去給你買點。”
“不用了。”
徐夢恬掙扎著就要從床上起來,被梁錦墨按住了肩膀。
“病房給你開了一天的,明天早上再出院吧,反正你也沒地方去。”
徐夢恬有點窘迫。
梁錦墨直接開了病房門,了一個護士過來,到樓下的餐廳去買一份小米粥上來。
“面食看著弄點好消化的。”
“好。”
小護士臨走前,還特別又朝著病房里面看了一眼。
這里面的到底是誰啊。
以前也沒見過冷面梁醫生對哪個病人這樣上心的。
小護士去的很快,就把熱氣騰騰的小米粥和兩個小花卷給買了上來。
徐夢恬道了謝。
將盒子打開,眼角的余落在梁錦墨的上。
他怎麼還不出去呢。
梁錦墨似乎本就沒有想要出去的打算,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順手拿起來茶幾上的一份每日晚報看了起來。
徐夢恬抿了抿,“梁醫生,如果你有什麼忙的話,你可以……”
“不忙。”
“……”
梁錦墨挑了挑眉,朝著徐夢恬看了過來。
“你是想要我趕走?”
嘶。
徐夢恬被小米粥給燙了一下,連忙擺手:“不是!”
梁錦墨嗤了一聲,“慢點吃,你現在過頭了,只能吃一點,別吃完。”
“哦,好。”
徐夢恬本以為自己會很不自在,但是過了一會兒,梁錦墨的存在,漸漸地就降低了。
只偶爾能聽到梁錦墨在旁邊翻看手中的報紙的時候的聲音。
徐夢恬小米粥喝了一半,吃了一個小花卷,才算是有了飽腹。
梁錦墨這才將手中的報紙給闔上了,看向徐夢恬,“你今天去找律師了?”
徐夢恬從床上下來,將外賣的袋子拿著去丟到垃圾桶里面,聽見梁錦墨的這句話,腳步稍微頓了一下。
“嗯。”
“結果呢?”
徐夢恬轉過來,低著頭,“沒找到。”
“為什麼?”梁錦墨問,“接你這種離婚案件的律師,應該是會很多的。”
“我……”
徐夢恬低著頭,雙手在后背著,有點張的模樣。
梁錦墨不由得笑了出來。
這模樣,真是像極了小學生在被訓話。
他扶了扶額頭,“你不用這麼拘謹,也就是隨口問問,你不用站著。”
徐夢恬這才點了點頭。
沒有回答,梁錦墨卻是幫回答了。
“因為鄭東良威脅了律師,說不許接你的案子,是麼?”
徐夢恬眼神里閃過一點驚詫,轉瞬即逝,又點了點頭。
早也就應該能想得到的。
梁錦墨這樣的人,肯定可以猜得到。
“那你準備怎麼辦?”梁錦墨問。
徐夢恬搖了搖頭,“我想要去找找小的律所的律師……”
“不管是什麼律師,只要是沒有鄭家的權勢大,就會被收買,要麼被威脅。”
梁錦墨說的話,是對的。
徐夢恬知道這一點。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
梁錦墨向前走了一步,“我可以幫你。”
徐夢恬抬起頭來。
梁錦墨說:“我認識一個律師,很功的律師,這種離婚案件對他而言,就是小菜一碟,而且,他的妻子是盛家的千金,他不會屈服于鄭家的勢力。”
徐夢恬屏住了呼吸,輕輕地問:“那你能幫我麼?”
梁錦墨挑眉,“我這人,雖然不是商人,但是我家里世世代代經商,我也算是染上了點銅臭氣息,沒有好白出力的事,我跟你非親非故也不是朋友,沒必要出援手。”
“你要多錢?”
梁錦墨好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你能出多?”
他本來就是譏諷的反嘲一句,卻沒想到,徐夢恬倒真的是十分認真的想了想。
說:“我的銀行卡里面有一部分積蓄,大約有兩萬塊錢……”
梁錦墨出了驚訝的眼神。
徐夢恬急忙說:“我知道,兩萬塊太了,但是你放心,我會賺錢,我會分期付……”
梁錦墨驚訝的并不是兩萬塊的多問題,而是徐夢恬結婚了這麼多年了,手里竟然只有兩萬塊的存款?
為徐家的大小姐,就算是不寵……
梁錦墨問:“你沒有存錢?”
徐夢恬抿了抿,才說:“我……我一直沒有什麼收來源……”
自從結婚的時候,鄭東良的母親說家不需要一個人在外面拋頭面的去賺錢,讓把工作給辭了,在家能專心照顧兒子就行了。
當了幾年的全職主婦,每次用錢,都是鄭東良給的。
一直到現在,提出要離婚的時候,鄭東良說:“這麼幾年來,沒有給我們鄭家生下個一兒半的,還讓我們鄭家白白養了你這麼多年,想要就這麼容易的就離婚?做夢吧!”
徐夢恬覺到無地自容。
當初辭職的時候,萬般不愿,也一直在爭取。
可是,為了家庭的和睦,還是同意了下來,卻沒有想到,到頭來,卻落了個這種下場。
梁錦墨也已經收斂了自己臉上的驚訝的表,輕咳了一聲,才點了點頭,“算了,我幫你找律師,你先好好養,你現在是嚴重營養不良。”
梁錦墨說完就拉開門出去了,將徐夢恬口中的謝謝兩個字,給隔絕在門口。
梁錦墨除了病房,先去代了護士兩句,照看著徐夢恬,自己去到外面了一支煙。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他竟然對一個這樣怯懦的棄婦,有了不一樣的覺。
梁錦墨把煙給掐了,給沈宸良打了個電話。
“沈大律師,最近忙麼?”
沈宸良笑了一聲,“就算是忙,百忙之中,也要出時間來接你的電話。”
梁錦墨直接切主題,“我這邊有一個離婚案子,想要你接一下。”
“可以,我律所有不離婚案子很出名的律師,可以接洽一下……”
“不,你要親自接。”
沈宸良一聽梁錦墨的這句話,挑了挑眉。
“好。”
他倒是有點好奇了,能讓梁錦墨推薦過來的人,還指名道姓的讓他親自接手,到底是什麼人。
“我待會兒把手機號給你發過去,”梁錦墨說,“你等到明后天再和聯系,這兩天不太好。”
“嗯。”
等到兩天后,沈宸良才給梁錦墨給的這個電話打了過去電話。
電話接通,是一個十分溫的人的聲音,沈宸良和對方約了時間,讓到律所來面對面談。
下午三點,沈宸良終于見到了這個能讓梁錦墨主推薦的人。
徐夢恬。
沈宸良記起來,以前見過。
還是在鄭家的聚會的時候,他和盛微微一起過去參加,當時盛微微還在耳邊咬耳朵。
“這就是鄭東良的妻子,一點人權都沒有。”
沈宸良還好奇,“什麼人權?”
“在家里迫啊,老公在外面養小三,不聞不問的,還心甘愿的跟個老媽子似的伺候著一大家子,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要是我,早就揭竿起義了。”
畢竟,徐夢恬和盛微微不一樣。
盛微微是ao門賭王的掌上千金,從小到大都沒有過苦,除了在追沈宸良的時候稍微坎坷了那麼一丟丟之外,嫁給沈宸良之后更加是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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