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耳機里趙錚寰的聲音難得地有了慌：“凌瑞，霍延和鄭摯怎麼了？凌瑞？凌瑞？！”

“掉頭回去！”凌瑞大吼，“小玥！掉頭！”

王玥也只是猶豫了半秒，就立即掉頭，這時耳機里傳來趙錚寰的命令：“凌瑞王玥，我以最高指揮的份，命令你們立即回來！這是命令！這是命令！這是命令！”

半秒鐘后，凌瑞無力地說話：“小玥，回去。”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小太的方向，凌瑞默默敬了個禮。

王玥提速到最高，一邊哭一邊將巡邏車開得像子彈一樣。

巡邏車沖進‘鴻蒙號’，王玥哇一聲哭了出聲：“霍延，鄭摯嗚嗚嗚嗚嗚……”

眾人等人十來秒，沒等到另一輛巡邏車，艙門砰一聲合上。

滿場冷凝，氣氛肅然，除了王玥的哭聲，沒有人說話。

等到那小太又蹦走了，凌瑞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們……被卷進去了。”

話音剛落，韓葉嗷的一聲朝趙錚寰撲去，掄去拳頭就揍，趙錚寰沒閃沒躲，吃了他這一拳，頭盔都被打下來了，關酒沖過來替趙錚寰還了一拳：“韓葉！你特麼發什麼瘋！”

“兩個人！那是兩條人命！”韓葉眼睛腥紅，一拳一拳的往趙錚寰上招呼，“他們進隊十年！遇到危險都是他們第一個往上沖！”

張旻和趙泛舟沖過去，一個抱他腰一個架住他拳頭，張旻說：“韓葉，冷靜！發生這種事誰也不想的！”

“對！還有你！”韓葉指著張旻鼻子罵，“你說不聽指令會丟命，可現在霍延和鄭摯聽了指令，還不是一樣丟了命？！

你們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嗎？自從了國家隊，登上‘鴻蒙號’之后，趙錚寰他就飄了！剛愎自用！什麼決定都是他說了算！是！他是有很富的經驗，他是有很強的直覺與分析能力！可銀河突擊隊的十年，不是他的十年，也是我們的十年！他的經驗是經驗，我們的經驗就不是經驗嗎？！”

裴允天也跑得一汗，這時把頭盔取下來，平時就他意見最多，也最喜歡嘀咕，趙錚寰下的什麼指令，他總要反骨地嘀咕上幾句，意思意思反抗一下，這次卻站在趙錚寰這邊：“設地，韓隊，你未必能做得比隊長更好。”

“是嗎？”韓葉環視眾人，“你們所有人都覺得，他趙錚寰做什麼都是對的，永遠不會有出錯的時候？”

所有人沉默。

“那霍延和鄭摯怎麼說？那可是活生生的兩條人命！他們沒有違抗任何指令！可他們沒了！他趙錚寰了神，他們就活該犧牲？！”韓葉著氣，“我知道我們早晚會有犧牲，但起碼不是現在！我們才剛剛開始！”

“韓葉，你需要冷靜。”

趙錚寰看了一圈，指向最后頭的徐槿：“阿槿，你看著韓葉，其余人，進來開會。”

韓葉呼地抬頭：“趙錚寰你——”

趙錚寰已經轉進了艙，后跟了一串人，韓葉雙拳握了又握，對趙錚寰的不滿到達了極致，他一拳砸向連接門，連接門發出砰的一聲。

徐槿輕聲說：“韓隊，我開艙門，你去救霍延和鄭摯吧。”

韓葉腦子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徐槿接著說：“我跟霍延和鄭摯是同一天進隊的，我們老家也隔得不遠，我們三個的也最好，沒想到到韓隊你也這麼關心他們，我真是太了。韓隊，我去開門，趁他們不在，我們一起去救他們兩個吧！趙隊太不是人了，竟然不管他們的生死！簡直枉為隊長！”

韓葉：……

“要不我們干脆把趙錚寰暗殺掉，然后我們擁護你上位，你立即帶領大家出去救人！跟小太近距離搏！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連黑都穿過了，會連區區一個小太都搞不定！大不了我們把命填進去！用我們的，筑新的長城！”

韓葉盯著徐槿：“……”

趙錚寰他有病吧？竟然派這麼個瘋子來管他！這是侮辱他！看低他！

韓葉轉就要去找趙錚寰算賬，徐槿上來就抱住他：“韓葉，你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對霍延和小摯的關心是假的嗎？我現在就開門，是兄弟的就跟我一起沖啊！”

徐槿這頭說著，那頭就去摁開關，韓葉眼明手快把摁住：“你神經病啊？！”

徐槿委屈：“我這不是為了全你幫你達心愿嘛！”

媽的，徐槿這人有毒，不能沾！

以前這人怎麼就這麼多會裝呢？

韓葉暴走了一陣，去了‘雪山’，‘雪山’二老正在盤靜坐，屋里點了熏香，韓葉深呼吸了一口，在門外坐了下來。

徐槿甩著手過來，在他對面坐下。

不知過了多久，耳機里突然傳來凌瑞的聲音：“錚哥，保重！”

以及王玥的哭喊：“錚哥，你說過的，一個也不能！你一定要回來！”

還有隊員們沉重的呼吸聲。

保重？一個也不能？一定要回來？趙錚寰他要去哪里？

韓葉心臟砰砰直跳，他一躍而起，拔就往那邊跑，徐槿跟在他后頭追得很，一邊呼：“韓葉瘋了，快把他攔著！”

離連接門還有幾步之遙，關酒手握一只平底鍋站在那里，眼睛腥紅，韓葉沖過去，他一平底鍋揮過去，徐槿眼明手快將韓葉一拽，兩人一起倒地，堪堪避過關酒的平底鍋。

徐槿拖著韓葉奪路就逃，關酒拿著平底鍋步步：“恭喜你啊韓葉，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鴻蒙號’的最高指揮了！”

他了最高指揮？

韓葉想起先前耳機里大家的驚呼與那一聲聲‘保重’，他愕然抬頭：“趙錚寰他要去哪里？他不要命了？！”

關酒滿臉諷刺：“有些人出了事只會怪這怪那無能狂怒，而有些人，已經打定了主意，以命換命。韓葉，哦不，我應該喊你一聲韓隊，韓隊，晚餐想要吃什麼，您盡管吩咐，我關酒肝腦涂地，也要讓你吃得高興！”

“吃你的死人頭！”韓葉沖過去，三下兩下沖破眾人的屏障。

他只來得及看到趙錚寰的巡邏車消失在艙外，就被后來的徐槿給死死拽住。

關酒走過去，一平底鍋蓋往韓葉頭上，而后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韓葉上時，打開了外艙門，呼地跳了出去。

“錚哥，等等我！”

“你怎麼來了？”

“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我是你弟，哥哥在哪，我在哪。”

“……傻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