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五天的北京之旅在10月5號的晚上結束了,楊天空和文卓送連舟仨人返程時,大家都依依不舍。
特別是連舟,好幾次都地抱著楊天空不撒手,眼眶也不由得潤起來。
“別這樣啦,大家都看著的,等到放寒假了,我們又可以見面了!”孩低聲地安著。
然,年的心始終帶著濃濃的傷,直到登上列車,也始終提不起神來。
回去的火車上,楊、連舟和杜丹仨人睡在同一節車廂里的臥鋪過道上。
杜丹睡下鋪,楊和連舟睡在相鄰的中鋪。
仨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來。
楊見連舟發紅的眼睛始終直愣愣地盯著上鋪的頂板,知他是舍不得和天空分離,便勸:“得了,又不是分手,過兩三個月就能見面了,用得著搞得生離死別一樣麼?”
連舟沒吭聲,杜丹接過話頭:“你懂什麼?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算算,這還要有三個月才能見面,得隔多個秋呀?”說著噗嗤一笑。
楊也笑起來:“連哥,以前我覺得你是咱們六個人中最灑的,可現在看,后的你變得和哈林差不多了——不是病,上卻要人命,有誰能不曾為,發燒流鼻涕……來耶來哦,來的時候無聲又無息。來耶來哦,走的時候每一個人唉聲又嘆氣。”
他應景地哼起了陳小春超火的歌曲——《流菌》,由于唱得搞怪,杜丹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連舟嘀咕:“你丫安靜點兒行不?”
楊挑挑眉,一副我偏不的表:“對了,連哥,有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
連舟打斷:“那就去問百度。”
楊:“呃……這個問題百度可解不了,只有你能解。”他一下翻俯在床板上,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對面假寐的連舟,道:“就是為什麼有那麼多孩子喜歡你,你卻偏偏喜歡我老姐呢?說實話,楊妮比漂亮,比溫。我以前聽人說起,楊妮從初中就很喜歡你呢,為什麼你沒有選呢?還有,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姐的呢?因為從小到大的每一個時段,我都沒有發現過的可之?哈哈哈——”說著扶額笑起來。
下鋪的杜丹探出頭來,氣憤道:“小,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老姐?我回去就要上QQ告訴。”
“別呀,”楊討饒:“我就是好奇而已,難道你不好奇嗎?”
此言一出,杜丹也心虛地向了連舟——的確,這個問題直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更別說在當時就看出端倪了。
連舟被他們盯煩了,撇撇想了一會——這個問題楊天空也曾問過自己,當時他回答是,從很早很早就開始喜歡了。至于為什麼喜歡,他的回答是,因為是楊天空呀!
而現在,他回想起了一個重要的細節,就是這份的開端——那還是在兒園時期的某一天,楊天空破天荒穿了一條水紅的連。當時看到后,他就愣了一下,覺得好漂亮呀!
那個下午,大家一起在兒園玩過家家娶新娘的游戲。楊天空當了新娘子,他破天荒主同意當新郎。
然后在游戲結束后,他忍不住問:“天空,你以后長大了要當誰的新娘?”
孩抬起下頜想了想,忽然著他一笑,用稚的聲回答:“那我長大了當你的新娘好不好?”
那笑和回答讓男孩登時心花怒放,便是從那一刻起——在他的眼里,與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同了。
然,當連舟囁嚅著說出這個回答時,杜丹和楊都愣住了。
半晌,兩人發出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你這決定也太游戲了吧?!”
“就是,天空要是知道了,肯定都得吐槽狗了。”
“這兩小無猜的節我得記住了,將來寫小說里。”
面對兩人的戲謔,連舟再懶得理會,轉蓋上被子開始睡覺。
楊和杜丹笑夠了,孩道:“小,那你呢?有沒有喜歡過誰?或者說在某個時刻對某人心呢?”
楊一怔——忽然想起了從小到大的很多個瞬間,杜丹都會變戲法般塞給他各種好吃的。
那些瞬間,讓他直到現在回想起來,心都是滿滿的。
而高二那年的圣誕節,給同班的歐震送書和禮的事,也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然而,他是從來都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
在六人組的隊伍里是這樣,在南雅高中的大環境里也是如此。
要將心中的好說出,對他而言——難于上青天!
他扭頭朝下鋪一眼杜丹,然后躺回鋪上,雙臂枕在頭下,淡淡道:“怎麼會沒有呢?也有那樣一個人的。”
“那是怎樣一個人也?”杜丹問。
這時,列車廂里的燈一暗,列車員喊:“休息時間到了,請大家都安靜下來,早點睡吧,到站了會通知到每個人的。”
車廂里一下變得安靜起來,沿途的車窗外映暗淡的。
車經過鐵軌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連舟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鼾聲,杜丹也沒有了靜。
楊再次俯去看,發現杜丹已經四仰八叉地睡著了,被子都只蓋了一半。
男孩嘆口氣,輕手輕腳地從扶梯下來,幫孩將被子掖好。然后凝著的臉,低聲道:“那人就是你呀!”
可這句話沒任何人聽到,這是發自他心底的聲音。
想那次大家一起簽決定誰和誰一起去看《泰坦尼克號》電影,當發現自己和杜丹到同場時,他心不知道多麼歡喜。
后來楊天空要和他換,他故意推有事,說要去同學家商量作文比賽的事。其實那天下午和杜丹一起看完電影后,將孩送回宿舍,他是一個人跑到圭塘河風帶去吹風的。
那個傍晚,夕映紅了他的臉,他高興地在河邊上手舞足蹈,大喊:“我們終于一起去看電影了!丹丹,我喜歡你!”
可這樣的話他永遠不敢當面說出的,一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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