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番景象,方兆天第一時間看向了黎海儒,用眼神質問他怎麼回事。
黎海儒見狀則是閃躲開了眼神,用裝傻來回應。
接著,就聽黎海儒看向副縣長楊征問道:「楊縣長,這怎麼回事?沒有通知宣濟醫藥的負責人嗎?」
楊征聞言反倒一愣,心說宣濟醫藥始終都是只和你黎海儒一個人對話,對縣裡其他領導那是正眼都不看一眼,這個節骨眼上,你問我?
見狀如此,凌游便開了口:「我們來向企業調研,也不是向企業負責人調研嘛,這樣,現在聯繫一下企業的負責人,讓他們隨行接待一下就好。」
方兆天此時連忙走上前對凌游道歉道:「抱歉啊凌市長,是我們沒有做好準備工作。」
凌游聞言一笑,背著手沒有看他:「我起初的目的,是不想打擾縣裡的,可事不遂人願啊,方書記和黎縣長的敏銳太高,還不等我到呢,就知道了我來的消息,所以現在,不聽你們的安排,也不行了。」
方兆天聽到凌游這明譏暗諷的話,也是覺得渾不自在,而站在不遠的連忠江,更是張的吞了口口水。
片刻之後,黎海儒便聯繫到了宣濟醫藥的副總經理,一個馬銘的中年男人,此人個子不高,笑起來之後,本就不大的眼睛,幾乎就了一條。
接下來的時間裡,凌游一行人就在這個馬銘的帶領下,參觀了宣濟醫藥在南焦縣分公司廠區,馬銘又介紹了宣濟醫藥立的歷史。
而就在這個時候,就見賈真突然拿出了手機看了一會,落在了隊伍之後,站在原地呆了良久。
凌游見狀便回頭看了一眼賈真,隨即心中暗笑,鐵山應該已經得手了。
而很快,從南焦縣幾個幹部的表上來看,他們應該也看到了手機的容。
凌游此時明知故問的轉看向賈真問道:「書長,怎麼落下了?」
賈真聞言趕忙收拾了一下表,然後出一個笑容跟了上來:「市長,老婆來簡訊,回個消息。」
凌游哦了一聲:「這樣啊。」
又走了幾步,就聽凌游的手機也傳來了一聲消息提示音,隨即,他便拿了出來,這消息,是他經常關注的一個新聞網站發出來的,於是他便站在原地點開了彈窗。
看過之後,凌游環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說道:「瞧,這世上還真就是沒有不風的牆,我才到南焦,南焦就有了大新聞啊。」
站在一旁的方兆天聞言頓時心裡咯噔一下,連忙看向了縣裡的其他幹部。
此時,縣委辦主任走到了方兆天的邊,將手機遞給了方兆天,又在他邊耳語道:「書記,出事了。」
方兆天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只見新聞的容里,揭的全部都是南焦縣昨晚為了應付凌游檢查,而急治污的現場圖片以及炸毀山峰,造落石假象的照片,其中還添油加醋的對此事進行了報道和解析。
方兆天只覺的天旋地轉,連忙看向凌遊說道:「凌市長,這,這您得聽我解釋。」
凌游舉著手機說道:「解釋什麼?是解釋昨天的落石,還是解釋通南河的水污染?」
頓了一下,凌游環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說道:「如果,在昨天我前往工業園的路上,你們進行了解釋,如果,在昨天我來到了工業園看到了這條河的現狀,你們進行了解釋,如果,在昨天的晚宴上,你們進行了解釋,我都會聽的,但現在呢?你們拿我當什麼?」
凌游的目犀利的在每一個人的上掃了一遍:「自作聰明。」
說罷,凌游轉便走。
方兆天連忙跟了上去:「凌書記,您聽我們解釋。」
凌游一邊走,一邊說道:「會有有關部門聽你們解釋的。」
說著,凌游扭頭看向了急忙跟上來的賈真:「去通南河河道看看。」
賈真聞言這個節骨眼上還哪敢耽擱了,連忙小跑著先一步走出了廠區,前往附近的通南河大橋。
待一行人來到大橋下面,就見河裡的水一點被污染過的痕跡都沒有,可不遠,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到幾條翻著白肚皮的魚,此時就那麼飄在岸邊的水面上。
走近水邊,凌游叉著腰看了一圈,隨即說道:「我沒想到,南焦縣在治污方面,還真是個高手啊,一夜時間,就能讓一條河煥然一新。」
方兆天此時跌跌撞撞的來到了凌游的邊,急忙解釋道:「凌市長,這篇報道,絕對是有人在故意針對我們南焦。」
凌游聞言冷笑道:「針對?你的意思是說,照片是假的?」
方兆天想了想說道:「這個,我知道的,現在是有這種技,可以把這個照片P別的樣子的,我懷疑,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們南焦。」
凌游聽了這個解釋,更加覺得可笑,他很討厭一部分幹部的這個臉,凌游始終堅持的,是出現問題不怕,出現問題可以解決問題,可偏偏就是有人不敢去面對問題,總想著捂蓋子撒個謊,就能瞞天過海,就算是板子打到上了,也能的不認錯。
看著方兆天此時心虛的著自己的臉,凌游叉著腰笑了笑。
隨即就見凌游看向了不遠方兆天的聯絡員手裡拿著的保溫杯。
於是凌游便走了過去,一把拿過了聯絡員手裡的保溫杯之後,擰開蓋子,將裡面的茶水倒了出去,隨即來到河邊,在河裡盛了一杯水,走到了方兆天的面前:「喝。」
方兆天一愣:「啊?」
凌游見狀便又加重了語氣道:「喝,喝了我就信你。」
方兆天聞言吞了口口水,膽怯怯的看著凌游:「凌市長.....」
凌游見狀又說道:「正常河水,喝了最嚴重也不過就是拉個肚子,沒關係,我有治拉肚子的特效藥,保證你沒事。」
說罷,凌游又呵斥了一聲:「喝啊。」
方兆天哪裡敢喝,昨天河裡被投放了多清污的藥劑,他是清楚的,所以這水,借他個膽子,他也是不敢喝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