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遇：“……”

眾人：“……”

空氣安靜數秒，視頻對面的孩去眼淚，出個敷衍的笑容：

“念姐，謝謝你這麼賣力地逗我開心，我現在心好多了，再見。”

“！”

時念大喊：“妹兒啊，我沒有逗你開心，我是認真的，認真的！”

沒等喊完，通話就被對方無地切斷了。

時念捶頓足，吶喊咆哮，但無濟于事。

連線繼續，下一位嘉賓是紀遇。

視頻一接通，對面再次響起了凄慘的哭聲，不同的是，這次哭泣的對象是個男人。

準確來說，是一個禿頂、胖且長相抱歉的男人。

人哭梨花帶雨，他哭天崩地裂。

通話兩分鐘，他一個字沒說，全程哭泣。

紀遇薄抿，面部搐，忍了又忍，終于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的哭泣：

“這位先生，請問你的問題是？”

男人噙著淚，眼地看著他：

“今天我朋友跟我分手了，說我是渣男，可是我只是在網上和其他孩聊了幾句，又沒做對不起的事，怎麼就渣男了？

紀總，你給我評評理，我這樣算渣男嗎？”

從他開始說話，紀遇那擰麻花的眉就沒舒展過，表也不是一般的嫌棄：

“不算，你這種程度怎麼算渣男呢？”

自己的想法得到支持，男人腰背都直了幾分：

“看吧，我就說不算，那娘們還非要跟我胡攪蠻纏，真不講理！”

紀遇扯了扯角，不屑冷笑：

“渣男的三大特點，第一、有錢，第二、長得帥，第三、善于玩弄。

像你這種只占第三條的男人，算什麼渣男？充其量算個人渣。”

男人噎住了，搭搭，又開始往外冒眼淚。

紀遇看著頭疼，向工作人員比了個手勢：

“掛了，辣眼睛。”

“嘟嘟。”

通話切斷，大屏幕瞬間被各種“哈哈哈”的彈幕淹沒。

時念起立，為他鼓掌：

“不愧是文化人，罵起人來都有理有據，值得表揚！”

紀遇挑眉：“謝謝，你也不賴。”

*

十點整，直播結束。

勞累了一天的周星言正端著不銹鋼盆，蹲在墻吃夜宵，面前忽然一暗，抬頭一看，陸佑川來了。

“你這是……有事兒？”

陸佑川看看四周，確定沒其他人在場后，開門見山道：

“周導，有興趣跟我談個合作嗎？”

周星言往里塞了坨面條，示意他：

“什麼合作？你說。”

陸佑川彎腰，面郁地盯著他：

“你不是很缺錢嗎？陸氏集團可以給你投一筆錢，作為換條件，你把時念換掉。”

“？？？”

周星言被面條噎了下，咳嗽了半天才緩過勁：

“不是，我夜里說的話你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啊？”

“你開個價，一切好商量。”

陸佑川彈走面前的小飛蟲，面帶笑容，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什麼鬼玩意兒？

周星言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但面上很客氣：

“在這里說不方便，進去再說吧，你先請，我再拉兩口。”

陸佑川自信一笑，昂首地進了房間。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周星言放下飯盆，悄悄撥通了紀遇的電話……

二樓男生宿舍。

紀遇剛洗完澡手機就響了，電話一接通，那邊就響起了陸佑川欠揍的聲音：

“五百萬夠嗎？不夠再加。”

“這不是錢的問題，時念這個人格雖然跳了一點，毒了一點，但人品是沒問題的，我沒有理由把人家換掉啊。”

“周導，你也算是圈里的老人了，作為導演，想走一個沒背景沒的小糊咖，不是很容易的事嗎？”

“可是……”

“有什麼好可是的？一個瘋瘋癲癲的人值得你這麼維護？還是說真的是潛規則上位，背后有周導惹不起的大人？”

話剛說完，房門猛然被人推開。

明亮的白熾燈里，紀遇大步走進房間，有風吹來，掀他微的角，像揚起的帆，帶著幾分年的意氣和鋒芒。

“張口潛規則，閉口潛規則，經驗這麼富，陸總應該沒伺候老板吧？”

紀遇掛斷電話，凝神，眉眼間全是嘲諷。

陸佑川沒想到他會來，怔愣片刻，強裝鎮定道：

“紀總這麼維護時念，該不會是喜歡上了吧？”

紀遇語氣不耐：“和你有關系？”

“沒關系，只是不想看見你掉進坑里，好心提醒一句罷了。”

陸佑川也不管對方不聽，自顧自地絮叨起來：

“其實我早就認識時念，對再了解不過了，你別看明面上瘋瘋癲癲、什麼都不在乎，實際心思很深，最擅長抱大、裝弱。

還有一點，家里還有個特別勢利眼的和爹，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和時念有關系，以后你就別想有安生日子過了。”

“你說完了嗎？”

紀遇抬眸對上他的視線，眉眼冷厲。

陸佑川還沒察覺到況不對，依舊在那叨叨：

“我勸你最好離遠點，那種人，一旦沾上就徹底甩不掉了。”

“陸佑川，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紀遇毫無預兆地揮起拳頭，一拳，正好捶中那張喋喋不休的大。

周星言佯裝到驚嚇，捂著口大：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得很起勁，但完全沒有要拉架的意思，中途還空關了個門。

陸佑川也是個有脾氣的人，白天被懟、夜里被打，這口惡氣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紀遇，這是你自找的！”

他咬牙出幾個字，也揮拳沖了過去。

兩人就這麼扭打在一起。

陸佑川在扭，紀遇在打，旁邊還有個人在進行作指導：

“別打臉，別打臉，明天還要錄節目，臉腫了上鏡不好看。”

門外，時念豎起耳朵，聽得津津有味。

只是一不小心吃多了零食，想晃一圈消消食，哪里想到剛下樓就聽見這麼刺激的聲音。

砰砰啪啪，打得那一個激烈。

戰斗持續了大約三分鐘，哐當一聲，門開了。

陸佑川形容狼狽地沖了出來，后面跟著眉目張揚、表炫酷拽的紀遇。

“？”

時念懵了：“怎麼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