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都不知道他是從哪里變出來的這些東西，但也沒有去問，只能佩服沈持深沉的心機。

常久去換了衛生巾，再次躺到了床上，肚子越來越疼了，下意識地蜷起了。

沈持來到常久邊躺下，將抱到了懷里，手上的肚子。

“肚子疼麼？”他一邊問，掌心一邊去，溫得不像話，仿佛在對待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常久無心，閉上眼睛，淡淡問他：“你剛才在和誰打電話？”

沈持不答反問：“你都聽見什麼了？”

常久：“你讓人接走了沈曼。”

沈持：“嗯。”

常久：“你是故意的。”

沈持：“什麼？”

“故意把沈曼留在江北，也不聯系，讓我哥他們以為你什麼都不管了，這樣他們反而不會對沈曼手。”常久說的是陳述句。

沈持聽完常久的分析之后，忽然笑了起來，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當年怎麼會覺得是溫室里的花朵呢？

聰明起來，連他都要自愧不如。

“或許吧，你這樣想，倒也沒錯。”沈持沒有給一個確切的答案。

常久又問，“是誰幫你的？”電話那邊的那個人，份肯定不簡單。

“你不舒服，早點睡吧。”沈持仍是不肯回答常久的問題，著的肚子，哄睡。

常久見他這麼嚴實，自知問不出什麼，便沉默下來不去問了。

只是，痛經讓眠困難，在沈持懷里翻來覆去很久，這才渾渾噩噩睡了過去。

早晨常久醒來的時候，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去洗手間洗漱完，走出了房間，正好又上沈持。

“醒了。”沈持低頭去看常久的肚子，“還疼麼？”

常久搖搖頭，沒有說話。

沈持：“走吧，帶你去吃早飯。”

常久沒有拒絕的空間，因為來例假，上沒力氣，也沒什麼力像開始的那兩天一樣和沈持吵了。

因此，兩人坐下來吃飯的時候，常久有點逆來順的覺。

沈持心知肚明，常久并不是甘愿這樣的，可他仍然很這片刻的安寧。

例假來了，常久的胃口也比較好，已經在吃第三個包子了。

這應該是上船這幾天來，吃飯最主的一次。

沈持自是心大好，主尋找話題和常久聊了起來，“常擎這幾年也在江北麼？”

常久：“噢。”

沈持：“他的實驗室，我聽說過，他的確很有天賦，也沒讓你失。”

常久：“他永遠不會讓我失。”

雖然常久態度并不熱絡，但從的話里，沈持已經可以聽出來的態度了。

雖然他們不是親姐弟，但這幾年，常久還是和以前一樣，把常擎當親弟弟看待。

沈持沉默了幾分鐘，又問，“他還好麼？”

沈持一問常擎的，兩人便不約而同想到了當年的腎臟移植手，還有沈持用這件事對常久發出的威脅。

想到這些不愉快的事，常久也沒有心思和沈持說話了。

沈持則是笑了笑，“當年的事，對不起。”

“以后如果常擎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我不會吝嗇。”沈持和常久保證著。

常久聽到這種話，只覺得諷刺極了，反相譏，“怎麼幫，讓我生個孩子給你做籌碼？”

沈持難得被常久反駁到啞口無言，靜默了很久，才說：“這次不會，以后都不會。”

常久譏誚一笑，顯然是不怎麼相信沈持的話。

若他真的不會了，也不會采取這種極端手段把帶到海上了。

沈持多聰明的人，從常久這個笑里，就看出了的意思。

沈持：“這段時間，我們不提以前的事，好好相看看，行麼？”

常久：“不提就是不存在了麼？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稚了。”

沈持：“這些年，你有沒有什麼時候會想起我？”

常久抓了拳頭，下意識地咬住，良久才出兩個字：“沒有。”

“你在說謊。”沈持毫不留地穿了，“你敢看著我的眼睛的再回答一次麼？”

“你到底想怎麼樣？”常久被沈持問得失去了耐心，緒也逐漸激起來，抬起頭來看著沈持，眼睛有些紅，“對，沒錯，我會想起你，想起自己被你騙得團團轉，被你當報復工來利用，我會覺得自己的人生是一場笑話，從而更加恨你，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你，這個答案你滿意了麼？”

人在來例假的時候緒本就很敏，常久又莫名其妙被沈持關在船上這麼多天。幾乎天天都在忍，因為心中知道和他吵架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可是剛才，沈持若無其事問那種問題，真惹惱了。

過去被他欺騙的畫面，一幕幕從腦海中閃過，所有的真，浪漫，慕，對的幻想，都變了泡影，他毀了這一切，如今還好意思來問，有沒有想他。

常久這些年一直很去想沈持，或許是一種潛意識里的逃避，只要想起他，便會回憶起當初那個天真愚蠢的自己。

以為，有些記憶不主去想，便能逐漸被忘。

孰料，有些事，是刻在骨髓里，永遠不可能忘記的。

一旦被人提及，就會肆意瘋長，抑著的也會發。或恨，都是如此。

常久發得有些猛，沈持被長篇大論的話說得沉默了幾分鐘。

他原本黯淡的雙眸，一點點明亮了起來。比起常久冷靜漠然的模樣，他還是更喜歡常久這樣朝他發脾氣，至說明還是在意他的。

沈持握住了常久的手，盯著的眼睛，看到了眼尾的淚。

“你還在乎我。”沈持篤定地說出了答案。

常久這一次沒有否認，只是咬牙切齒地說：“對，我恨你。”

如果沒有他，的人生本不該是這樣的。

明明不是什麼好答案，沈持卻覺得自己的心回到了肚子里，他甚至又笑了起來，“沒有就不會有恨。”

“久久，你真的梁寅麼？”沈持盯著的眼睛，像是要穿的心世界一般，不容許后退半步。

這樣迫十足的目，令人生畏。

但骨子里的倔強也被激發出來了，他越是這樣問，便越不會妥協，“對，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