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極侵略，常久被看得不舒服，卻無法后退，淺淺笑了起來，轉移著話題，“你給我帶了什麼早餐？”

沈持并未介意的逃避，二人一同來到了餐廳，常久坐下來后，才發覺，沈持帶的，是曾很喜歡的一家西餐廳的黑松三明治，和焦糖拿鐵。

這是時常會吃的套餐，高中時，幾乎承包了的日常生活。

“不喜歡麼？”許久未，沈持便問了起來。

“沒有，很喜歡，”常久同他說，“只是覺得很巧，我正好很喜歡這家店的這個套餐。”

“巧麼？”沈持似笑非笑著，他端起了咖啡，“可能是我專程為你買的呢？”

常久：“……”有自知之明，在他心中，哪有那麼重要的位置。

不言語，眼神已說明了一切，沈持諱莫如深說，“不必妄自菲薄，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比你想象中重要得多。”

“我對你的了解，也比你想象中要多。”他口吻忽然認真了起來，那雙眼睛仿佛帶著吸引力，有一刻，差點便信了。

好在，及時恢復了清醒。

常久安靜吃完了這份早餐，去補了口紅，便跟隨沈持一同離開了，民政局人不多，拍照領證的流程，不到半小時便走完了，拿到結婚證后，常久有一種置夢境的覺……

那些關于婚姻的浪漫幻想，與現實形了劇烈的反差，就這樣，將自己的婚姻當作一場易，葬送了出去。

一個不的男人，一段純利益的換。

“沈教授，”常久并未傷春悲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已經按您的要求做了，我父母骨灰的事……”

“你我什麼？”未說完，便被他中斷，他笑著問，“結婚證還沒收，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我們的關系麼？”

“沈持，”更親昵的，不出了，便了名字，拉住了他的袖，“是你說的，結婚了，我的事就是你的事。”

大抵是這樣撒讓他滿意了，他揚起了手，了下的頭發，像是在獎賞小寵一般，“那是我岳父岳母，當然不會讓他們委屈。”

有了沈持這句話，常久便輕松多了，沈持雖難搞，但他素來說話算話，“謝謝你。”

常久獨自打車去舞團，卻被沈持帶上了車，斟酌許久，才說，“你在路口把我放下就好了。”

沈持問，“怎麼？怕人看到我麼？”

他這不是明知故問麼，常久腹誹著，怎麼都不到怕吧，這是替他考慮，免得他還得屈尊降貴，浪費時間同林沁解釋。

再者，他們的這段婚姻關系，并不適合公開。

“會給你添麻煩的。”常久心說。

沈持但笑不語，最后竟真的將車停在了路口，常久下車前，聽見他說，“今晚我會回去。”

“嗯，我等你。”常久說。

下了車，沈持并未離開，他隔著玻璃，看著的背影消失在了轉角，又將目挪向了一旁的兩個紅本。

他拿起其中一個，打開看著，紅底的照片，甚是刺眼，這本應當是神圣的象征，眼下卻全然失去了意義。

他看了許久，將本子收了起來，放到了西裝口袋，驅車離去。

結婚一事，還是影響了常久的思緒，這一整日，都在思索著，和沈持這段荒唐的婚姻，今后應當何去何從。

常久想起，此前去陸家時，仿佛聽見了傭人討論，沈持他父親要給他安排聯姻，陸博峣那樣的人，自是不可能接這種家道中落的落魄千金做他的兒媳婦。

而，心知肚明，和沈持的婚姻，絕對不可能長久。

有了這兩個前提，常久便做出了決定——婚。

對于他們兩人來說，這應當是最好的選擇，常久和唐清寧說了這決定，唐清寧很是支持，又問，“那你要和常擎說麼？”

“不要，”常久不假思索，給唐清寧電話，就是為了提醒這點，“你千萬別說。”

“好了，給我，絕對不說。”唐清寧同常久保證著，既然遲早要離婚，不讓常擎知道也是好的。

同唐清寧打完電話，常久也等到了出租車，沈持說今晚要來，正好，可以趁今夜，將今后的打算協商出來。

常久回來時，祝阿姨恰好開始準備晚餐了，念著沈持要來，便吩咐祝阿姨將晚餐弄盛一些。

晚餐做好時，沈持也回來了，祝阿姨先下班了，餐廳只留下了兩人。

常久：“今天我讓祝阿姨多準備了幾道菜，你忙了一天，多吃點。”

說完，便覺得自己的口吻不對，實在太像個同丈夫叨叨的妻子了，雖然他們今天真的領了證，但……

“你適應角的速度，比我想得快。”沈持果真也有如此想法。

“你不喜歡麼？”常久詢問著。

“喜歡的，可以保持。”沈持似笑非笑，“畢竟，你很這樣關心我。”

他總是有本事，將隨便一句話說得很曖昧，常久臉微微紅了起來，卻還是扮演起了“好妻子”的角，為他夾菜、夾，說一些無關要的話。

沈持被這樣照顧著，出了驚喜又探究的表，“怎麼忽然這麼熱？”

“只是想扮演好自己的角，”常久是心虛的，但依舊從容，“可能做得不夠，以后我會努力。”

“是麼，”沈持也為夾了一塊筷子菜，“那我很期待。”

他意味深長向看了過來，這一眼，令常久力巨大。

后來二人安靜吃過了晚飯，留下來一同收拾了餐桌。

兩人協作完同一件事時，新婚夫妻的氛圍更顯濃厚了，但常久再清楚不過，這只是幻覺，新婚夫妻是相的，他們不是。

常久被沈持帶去一同洗了個澡，沈持難得沒有在浴室對手腳，二人來到了床上，這是個談事的好時機。

沈持穿了的心事，“你有話和我說麼？”

常久“嗯”，“關于我們結婚的事，你想過怎麼和別人說麼？”

很聰明，有些話，沈持可以說，但不行。

因此，要做的，便是引導沈持，將想說的話說出口。

這些小心思，又如何逃得過沈持的眼睛，他不答反問，“你想我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