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譽序平時可是出了名的變不驚，至在合作的這兩年多，林迪就沒見他有過這種疑的表，他向來都是一副盡在掌握的狀態來著。

林迪不語，觀察得更加仔細。

這邊正開口和蔣譽序說話打破沉默，那邊蔣譽序已經先開了口：“來了。”

這話看似是跟倆說的，但林迪覺得，應該是個捎帶，蔣律主要是為了跟晴工說話。

但歸晴并沒有理會他，從包里拿出了手機，低頭看了一眼，繞過他進了宴會廳。

蔣譽序微微皺起了眉，臉上的疑更明顯了。

別說蔣譽序了，林迪也是一頭霧水，啥況啊這是，今天上午歸晴不是還看蔣譽序的庭審直播看得開心的麼，怎麼到晚上見到本人了，反而一句話都沒有了。

還當著第三人的面無視了他，怪不給人面子的。

難道兩個人在微信上吵架了？可看蔣譽序的表也不太像啊。

“蔣律，恭喜你司大勝啊，今天我們看了直播，賊帥氣。”林迪比了個大拇指，夸了蔣譽序兩句，緩解略顯尷尬的氣氛。

蔣譽序同說了一句“謝謝”，“進去坐吧。”

“好的，蔣律，那我先去了。”林迪趕開溜。

蔣譽序停在原地，想起歸晴剛才的反應，立刻掏出了手機。

今天他們兩個人只有午休的時間短暫地聊過幾句，蔣譽序翻來覆去看了三四遍聊天記錄，都沒發現有哪里不對的。

歸晴甚至還夸了他有覺悟。

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中午還好好的，現在就不理他了，跟前陣子似的，他說話也不回，直接當空氣。

蔣譽序回憶起來那段時間都覺得難，他有些沉不住氣了，在對話框里輸一串字：【你剛才為什麼不跟我說話？我哪里惹你生氣了？】

正要發送之前，他又覺得這種提問方式好像太生了。

應該怎麼問呢？

蔣譽序正犯難的時候，湛墨也過來了。

他手里拿著禮，停下來，拍了一把蔣譽序的肩膀，“恭喜你啊，今天贏得真漂亮，喏，手表。”

蔣譽序接過來，興致不高地說了句“謝謝”。

湛墨：“啥況，司贏了心還不好？”

蔣譽序搖頭，直接跟他說：“突然不跟我說話了。”

“誰？晴工？”湛墨好奇，“你倆周六不是還……”

蔣譽序：“今天中午微信聊的時候還好好的，剛才過來就不理我了，也不看我。”

“你倆聊什麼了，我看看？”湛墨瞄上了蔣譽序的手機。

蔣譽序沒擋著，給他翻著看了一下中午的聊天記錄。

他們沒聊幾句，湛墨很快就看完了。

“確實沒發現什麼問題。”湛墨著下，“今天你們就說了這幾句話？”

蔣譽序點頭，“所以我不知道為什麼生氣。”

湛墨抬起手點上手機屏幕，把蔣譽序剛才敲在對話框里的那段話給刪干凈了，重新輸了一句進去。

【是不是不不舒服？看你狀態不是很好。】

輸，發送，一氣呵。

蔣譽序盯著湛墨發出去的那條消息，不得不說，比他剛才那條舒服多了。

“怎麼樣，還得是我吧？”湛墨順帶提點了蔣譽序幾句，“你剛才那個問法就有問題，上來就問為什麼不理你，這就是質問，后面還跟一句怎麼惹生氣了——從的角度看就是，在你心里的形象就是不生氣不理人，看了你那個問題只會更生氣。”

蔣譽序頭有些疼，“本來就生氣了，我只是想弄清楚原因。”

如果不是生氣，怎麼會不跟他講話、無視他？

“蔣大律師，男關系不是打司，你想弄清楚原因，不需要問得這麼直接，你看我剛才發的那句話，順便關心了，也聽得明白弦外之音。”湛墨語重心長，“有些時候你不能把話說得太直接，得拐彎，懂麼？”

蔣譽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湛墨說得的確有一定的道理。

不過要做到這點，對目前的他來說，挑戰有點大，要學習的東西也有些多。

“還不是很懂，以后有問題咨詢你。”蔣譽序說。

湛墨：“行，好說，那我先進去了，順便給你打聽一下況。”

蔣譽序送走了湛墨，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等人到齊了就一起進去了。

這過程里，他一直在看手機，等歸晴的回復。

但完全沒反應。

蔣譽序進到宴會廳之后，下意識地往歸晴那邊看了一眼，正跟NV的同事坐在一起聊著天兒，臉上掛著和平時一樣的笑，看著也不像不舒服或是心不好的樣子。

蔣譽序再看手機，還是沒回復。

所以他可以肯定了，歸晴的火氣就是沖著他一個人來的。

到底是什麼原因？

……

因為蔣譽序的個人習慣，律所聚餐一般不會喝酒，就算喝，也是度數低的啤酒和紅酒。

蔣譽序作為慶功宴的主角，挨桌敬酒的時候，喝的也是茶，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今天都是部人員，氣氛很不錯，大家吃得開心玩得也開心。

一頓飯吃得差不多了，歸晴起來去了趟洗手間。

彼時，蔣譽序正在倒茶。

湛墨立刻來到蔣譽序邊跟他通風報信，拍著他的胳膊說：“趕的，晴工往西邊的洗手間去了，你跟上去問問。”

蔣譽序立刻停下作，走向洗手間。

這一幕，正好被林迪給看見了。

幾乎可以肯定，蔣譽序就是追著歸晴出去的。

林迪有沖跟上去吃個瓜，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合適，喝了一口果，忍著沒去。

雖然暫且吃不上瓜，但今天晚上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至確定了，蔣律和晴工私下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并不是晴工說的“不”。

今天蔣律看著怪主的，反倒是晴工比較冷淡。

所以是蔣律在追咯……

那可懸了。

聽說蔣譽序沒什麼經驗，但歸晴可是出了名的經驗富啊，之前談的那些男朋友……怎麼說，跟蔣譽序不是一個畫風。

林迪覺得，蔣譽序應該不是歸晴的菜。

這下可有得追了。

……

蔣譽序站在洗手間門口等了五六分鐘。

聽見高跟鞋的聲音之后，他立刻繃了肩膀，邁步走到門口。

看到那道悉的影，他不由分說地擋到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