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小野電話的一瞬,我的歉疚就涌上來了。
我只顧著忙自己的事,甚至與趙先生用餐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手機,居然錯過了小野那麼多的電話和短信,也忘記了小野當時把我送到醫院的時候,人還在醫院門口等著我。
真是糟糕了,我慌地跟小野道歉:“小野對不起,我忘了告訴你一聲了,我現在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是誰送你回去的?我跟吳姐姐聯系過了,說你上了一輛陌生的車子,我擔心壞了,差點就報警了。”電話那頭小野還是很張和擔憂。
幸虧我這會兒接住了小野的電話,不然小野可能真的要報警了。
我頓住了,看了看邊眼神里帶著詢問的趙先生:“是一個朋友,我跟他一起吃了晚餐,一切平安,小野你別擔心。”
我和趙先生,已經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趙先生的眼神變了了然,依舊溫地笑著,請我自便。
小野似乎放心了,卻還是沒那麼放心,最后掛電話之前他說:“我在你家小區門口等你。”
掛了電話以后,我跟趙先生解釋了一句:“是我未婚夫,我接了他的電話,他有點擔心。”
“聽出來了,元公子對孟小姐很在意啊,怪我搶了元公子和孟小姐共進晚餐的機會了。”趙先生笑瞇瞇地說道。
他居然知道小野的名字?
我怔了一下,很快又反應過來,我和小野的關系早就公開了,趙先生人在京港一定是有所耳聞的。
“沒有的事,是我選擇了與趙先生共進晚餐。”我笑著回應。
抬頭時,我卻撞進了那雙溫的眸子,如同墜了一片溫的海。
趙先生是儒雅的也是溫和的,他笑起來很溫,他的眼睛更是溫,只是,此刻他看我的眼神卻恨不尋常,在溫中多了一層細的意,綿地鋪在我的臉上上。
他的眼神太復雜了,這種意也是復雜的,有憐,有寵。
他像是在看我,目卻又像是穿了我在看另外一個人,因為他眼底的意濃得化不開。
我與趙先生此前并沒有接過,今晚還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他不應該對我有濃厚的意,而且我們有這麼大的年齡差,我認為他的眼神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別人。
我有些不適也有些不安,就在此時,趙先生收回了目,恢復了一貫的溫和:“謝謝孟小姐今晚請我吃飯,那我可以提前約下一次的晚餐嗎?”
“下一次?”我怔了一下,我們才剛一起吃完一頓晚餐,我人甚至還沒有到家,他就約我下一次的晚餐了?
趙先生是不是有點著急了?
“抱歉,我是有點著急了。”趙先生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他自然地道著歉,又自然地給出了解釋,“我離開京港二十多年,最近剛剛回來,京港的變化太大了,就連過去好吃的小館子都找不到了,今天吃的這頓飯是我回來之后吃得最舒服的一頓,所以,我還想請孟小姐做向導,帶我找找好吃的。”
原來是這個原因。
難怪我之前在京港沒有見過這位趙先生,干媽安排的宴會上,我也從來就沒有見過這位趙先生。
但他又在京港有自己的店鋪,看他的氣質,似乎生意做得不小。
原來他之前離開了京港最近剛剛回來。
我本來就欠人家人,甚至對人家有誤會,對人家心有歉疚,再加上跟趙先生相的這幾個小時里,我覺得很舒服。
所以我毫不猶豫答應了:“當然可以,趙先生如果有需求,盡管給我發消息,我一定赴約。”
“那我提前謝過孟小姐,這份小禮權當是我的謝禮,請孟小姐務必收下。”趙先生取出一只小小的盒子,送到了我面前。
我實在沒想到,趙先生會送我禮。
請他吃飯原本就是為了還人,可是他又送我禮表示謝,這樣下去,人就要還不清了。
我看著那只盒子,沒有手去接。
“不是什麼貴重的禮,孟小姐別介意。”趙先生似乎看了我的疑慮,打開了那只小盒子,“我只是想跟孟小姐個朋友。”
他說的是客氣話,這塊小小的平安扣,價位并不便宜,但也確實不是特別昂貴的東西。
也適合我們現在的關系。
何況趙先生語氣誠懇,理由合理,我沒有拒絕的理由,手接了過來:“謝謝趙先生。”
“是我該謝孟小姐,孟小姐是我從海外回京港以后,結的第一位朋友,今晚我很開心,也謝孟小姐愿意跟我朋友。”趙先生還在看我,他的眼神又到了那種狀態,疼又寵。
那樣溫又慈。
我輕咳一聲,挪開自己的目,低頭把盒子收了起來,卻好奇地問了一句:“趙先生家在海外嗎?在哪個國家?您的妻兒沒有跟著一起回來嗎?”
此前我還以為趙先生是在國其他地方發展,原來他是從海外回來的。
趙飛翰也是從海外來的,趙先生也姓趙,我的心中立刻冒出一個猜想。
事會不會那麼巧,趙先生和趙飛翰會不會有什麼關系?
然而,趙先生搖搖頭:“我現在是單狀態,沒有妻子。”
我提著的心緩緩落了下來,看來趙飛翰不是趙先生的兒子,可也不能排除他們沒有別的關系。
我還想再詳細問問,車子卻在此時緩緩停下,有人在敲窗。
我循聲看去,看到了站在車窗外的小野的臉。
原來,我們已經到達小區門口了,小野在這里等了很久,看來是很擔心我的安全。
我立刻收起東西下車,主為趙先生介紹:“這位是我的未婚夫元天野,小野,這是趙先生,是我新認識的朋友。”
“你好,元公子。”趙先生微笑著,主朝小野出了自己的手,態度友好溫和。
“趙先生?”小野卻沒有握趙先生的手,眼底都是警覺,“這輛車的車主就是你?那你就是之前跟蹤我家寶貝的那個人?”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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