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人回過神來,為時已晚。
一只干癟枯瘦的手進狹窄的門里,模糊的手指在門的邊緣上。
門從外向被一巨力緩緩推開,后面出一張恐怖的人臉。
“你看我的臉,是在笑呢還是在怒呢?”
人臉的下上,長著一顆不明顯的黑小痣。
向下耷拉的角似笑非笑,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過門,直勾勾地盯著男人的臉。
男人如卡殼般哆哆嗦嗦地說道:“在笑。”
聽到男人的答案,人臉的角扯的弧度更深,脖子上的腦袋隨之緩緩扭,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
直到的腦袋倒掛在脖子上,整張臉變得更加畸形扭曲。
“你看我的臉,是在笑呢還是在怒呢?”重復問道。
男人嚇得雙發,但他知道如果大半夜到“喜娘娘”,必須要回答的問題,直到滿意為止。
這一次,他給出相反的答案。
“是怒。”
他話音剛剛落下,門后面的人臉忽然消失。
男人瞬間渾的力氣被空,他一屁坐在地上,喃喃道:“走……走了嗎?”
此時的他,已經分不清現在是做夢還是現實?
唯有恐懼如跗骨之疽,格外的真實。
但就在他以為一切結束時……
他的脖子倏地一涼,一雙冰冷的手從后面掐住他的脖頸。
強烈的窒息接踵而至,男人的腦袋被那雙手一點點地掰。
他瞪大著眼睛,五在痛苦中變得猙獰。
直到……
“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男人的腦袋被一百八十度扭轉到后,這時的他終于看到后面的那張臉。
“答……錯……了……哦!”
——
天亮。
表哥頂著碩大的黑眼圈,整張臉憔悴得像是老了十幾歲。
“終于熬過第一晚了。”
昏暗的線過樹葉的隙照進來,長壽村又迎來新的一天。
舅舅來到靈堂,他開口問道:“昨晚一切正常嗎?”
表哥正準備實話實說,被桑榆的眼神阻止住。
桑榆說道:“嗯,很正常。”
聽到桑榆的回答,舅舅微微舒了一口氣。
“你們熬了一宿應該很累了吧,我去準備點吃的,你們吃完了先去休息。”
等舅舅從靈堂離開,表哥皺著眉頭說道:“你為啥不讓我跟我爸說實話?”
桑榆暼了一眼這個有些缺心眼的表哥:“舅舅明顯在瞞著我們什麼,你不想知道他的嗎?”
表哥忙不迭地點頭:“想,當然想,不瞞你說,我早就覺得我爸瞞著我什麼。”
桑榆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你一切要聽從我的安排。”
舅舅準備的早餐很簡單,糧饅頭加上自家腌制的咸菜,表哥在一陣狼吞虎咽后,倒頭就睡。
桑榆咬了一口糧饅頭,好奇地看著舅舅:“舅舅,我想知道為什麼外婆要在七天后才能下葬呀?”
舅舅的作頓了一下,他嘆了一口氣,然后解釋道:“這是村子里的規矩,因為活埋這種事畢竟不人道,所以就先把人封進棺材里面,等七天后人差不多憋死或者死了,就可以安心下葬。”
【活埋不人道,活著封進棺材里就人道了?】
【自欺欺人的破規矩】
【不過頭七下葬這個規矩自古就有,在咱們這里頭七下葬是因為以前的醫療條件不行,無法確定一些人是不是真的死亡,于是就把尸放在棺材里觀察,等過了七天發現尸真的死了,然后才安排下葬。】
【謝謝樓上科普,沒用的知識又增加了】
【不過我更好奇頭七回魂夜,外婆會不會回來?】
舅舅在解釋完之后,再次勸說道:“你們休息一會兒,然后趁著天還早,就趕離開這個村子吧!”
陸洆已經慢條斯理地吃完早餐,他放下筷子,聲音清冷道:“如果我們不愿意離開呢?”
舅舅的表瞬間沉了下來:“我是為了你們好,如果你們今天沒有離開這里,那就遲了……”
陸洆直視著舅舅的眼睛:“那告訴我們,讓我們離開的原因是什麼?”
舅舅頓時沉默:“……”
陸洆沒有繼續問,他平靜地說道:“即使你現在趕我們走,我們也會回來,如果你真的為我們好,那就應該把你瞞的告訴我們。”
他的聲音著一穩定緒的力量,舅舅神稍微緩和,輕輕翕,正準備和盤托出時……
靈堂里的貢品連同盤子突然朝著舅舅的位置砸過來。
陸洆連忙抬手將舅舅拽向一旁,盤子從舅舅的眼前劃過去,砸在桌子上瞬間四分五裂。
看著碎裂的盤子,舅舅瞳孔驟。
“不能說……”
“我不能說……”
舅舅一把推開陸洆,跌跌撞撞地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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