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初坐在原地，看裴束忙活，為了壯膽，隨便跟他扯話題：“為什麼不在鎮子上住，非要回鄉下去？”

“住不慣。鎮子上也不方便養種菜。”

“原來是這樣……”姜以初點點頭。

所以，后來齊搬進了城里，這個老屋才丟空。不過齊應該很懷念家鄉的田園生活，所以時不時的，帶著裴束一起回來。

裴束收拾了屋里的床，走出來，拍了拍上的灰，“床還結實，就是床單被褥這些不能用了，得出去買個毯子應應急。我順便買些洗漱用品。”

“我跟你一起去！”

姜以初跳起來，又粘到了裴束邊。

裴束帶著姜以初在鎮上吃了個簡單的晚飯，又去小賣部買了牙膏牙刷巾，小賣部沒有毯子賣，老板娘認識裴束，聽說了兩個人的遭遇，非要把自家的新毯子和被子借給兩個人。老板娘看姜以初的打扮，就知道是城里來的小姑娘，擔心姜以初嫌棄被子，還拿出了嶄新的被套給被子換上，一邊換，一邊熱地跟姜以初強調，被套沒被其他人用過。

兩人回到老屋，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洗漱完畢，就迎來了怎麼睡覺的問題。

“我在堂屋守著，你在床上睡。”裴束說。

“不要！”姜以初拉住他，哀求，“你不要離開我半步遠，我害怕。”

裴束沉聲嘆了一口氣，在床邊坐下，“你睡吧。”

“那你呢？”

“我不困。”

“你不會是因為，覺得跟我一起睡，不好，所以才不肯躺下的吧？我們都是年人了，而且我們是男朋友！再說了，現在是不得已的況。就算，我們真出去開房，發生了點什麼，這也合合理啊。現在什麼年代了，不用那麼迂腐保守。”

姜以初雖然說得豪爽，但是昏暗線下，的臉已經漲紅了。

還不是裴束太死板，只能裝不要臉。

“你很開放？”裴束斜睨。

“別誤會，只對你這樣。”姜以初咽了口唾沫，磕磕解釋：“你是我的初。”

裴束冷笑一聲，躺了下來。

兩個人并排躺著，中間還留了一大片空余的位置，姜以初躺得板正，一不敢。

屬于口嗨型選手，平時對裴束，是各種言語調戲，各種主強攻。但要是換實，就慫了。

而且，也沒經驗啊！

就在思緒到跑，在腦子里上演宇宙大炸的時候，旁的裴束，呼吸已經變得勻長，似乎已經有點要睡著的跡象了。

窗外的影子投到了墻上，風過，樹影婆娑。

在姜以初膽小的意識里，這個景象有些張牙舞爪。

就在強迫自己閉上眼睡覺前，角落里，突然一直黑影一閃而過。

“啊——！”姜以初嚇得躥到了裴束邊，一把抱住了他。

裴束睜開眼，“你干什麼。”

“有鬼！！！”

要是現在有燈，姜以初一定能看到裴束腦門的黑線。

裴束要起去拿煤油燈，卻被姜以初死死拽住，“別走，你敢走我就死給你看！我真的看到了，那個黑影嗖的一下就過去了。”

“有沒有可能那不是鬼，是老鼠。鬼哪來的影子？”

“老鼠……老鼠也很可怕。老鼠會不會吃人？”

“會，我以前隔壁家有個叔叔，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午休，睡醒后發現，小拇指被老鼠啃掉了一截。”

“嗚嗚嗚嗚，齊束，我恨你。你故意嚇我。”

兩人重新躺下，姜以初一定要裴束摟著才肯睡。

這樣就算老鼠要咬，也會先咬裴束。

但這回裴束卻不想剛才那樣，躺下就能馬上睡著了。

姜以初覺得他一直是清醒的，一抬頭，果然看到他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齊束。”

“嗯？”

“你為什麼不睡？是不是你也怕被老鼠咬？”

“呵，”他意味不明甚至帶著些嘲諷地笑了一聲。

“齊束。”

“嗯。”

“你的結好高哦。”

“……”

“你的下居然有個人窩誒！以前不仔細看，本沒發現！”

“……”

“你的眼窩好深，比我的深多了。”

姜以初欣賞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甚至用手一點點描摹他的五。

玩得正嗨，裴束忽然抓住了肆意妄為的手，“你調戲我。”

“怎麼會，我是在夸你，你長得很好看。”姜以初一本正經，和裴束對視的眼睛，純潔得不能再純潔。

可是夜和月如水融。

兩人對視的目，逐漸變得深沉粘稠。

有異樣的愫，在兩人周圍彌漫開。

姜以初盯著裴束，從他幽深的眸子，慢慢地向了他形狀漂亮的薄上。

之所至，怎麼想的，也就怎麼做了——

探向前，親了裴束一口。

蜻蜓點水，像是了東西的小賊，很快就離開了裴束。

裴束沒有反應。

得到默許似地，姜以初嘗到了甜頭，大起了膽子，再次吻了上去。

這一次，沒有淺嘗輒止。

而是用笨拙的吻技，在裴束上啃。

把裴束當了一樽漂亮石雕，不會，不會反抗，只任由“玩弄”，完全沒有注意到，裴束死死凝著的眼睛，瞳越發幽深、濃重。

姜以初嘗夠了滋味，也過足了癮，正準備離開裴束前，下的人，卻突然摟住了的腰，臂膀用力得像是要把嵌進他的子。

另一只鐵臂一樣的手，托住了的后腦，將剛微微離開的姜以初，重新摁回他的上。

姜以初被這突然的變故給嚇得呆住了。

甚至不敢相信，冰山裴束會對主。

裴束的吻技也并不純，但是比起姜以初的笨拙，他更游刃有余，這種游刃有余，來自于一種原始的沖。

第一次，姜以初在這個漆黑的幽靜的老屋里，在這種獨屬于他們兩人的時刻，到了裴束毫不克制、噴薄而出的私。

他的沖和占有，比姜以初認為的要更強勁有力，更讓人承不住。

彼時的兩人，都年輕氣盛，姜以初也沒想到，只是接個吻，事怎麼發生到這一步。

來到最后一步，裴束停了下來，“年人，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是不是？”

“嗯……”姜以初乖順得像只小綿羊，實際上，一顆心都快要跳出嚨。

“思想很開放，不在乎婚前姓行為是不是？”

“嗯……”

“想好了嗎？后悔了可別哭。”

“不后悔。”

姜以初的聲音微若蚊吶。

……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

回想起來多次，都讓姜以初臉紅心跳的青蔥歲月。

眼前，裴束忽然提起這段回憶，姜以初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