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赟當然明白。

未來還很遠，時間還很長，新的生活剛剛開始。

于是，他緩緩靠近，在耳邊說道：“三年后，和我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有蟲嗎？

第78章 番外5

耕耘下的時間總是如白駒過隙一晃而逝。

還沒有來得及留, 便又是收獲的一季。

有人補補又三年，有人兢兢業業又三年，南城的秋天總是金漫漫, 漫野的梧桐點綴著這個古老的城市, 將壯闊半闕的明城墻染了艷的。

軍醫大學迎來了新一批博士研究生的畢業典禮。

其中就有顧詩筠。

依然粲然如初, 時間的蹉跎和歲月的洗禮似乎并沒有在臉上留下什麼痕跡，反而更添了一種耐人尋味的氣質。

一個實驗室的同學磨磨唧唧試探了兩個月, 才鼓起勇氣問有沒有男朋友，結果換來一句：“不好意思，我已經結婚了。”

不等同學那顆大齡男初心嘎嘣碎裂，又委婉地補了一刀，“我兒都六歲了。”

同學：……

稀碎。

周五的傍晚，顧詩筠做好晚飯。

寧寧和大院里的孩子一起在外面玩, 有謝樺和保安看著，隔著窗戶聆聽也是一種。

只要孩子不在自己面前晃悠, 這個世界就是清靜的。

程赟回到家, 將外套掛在門背后, 然后習慣地將抱進懷里，冗長的擁抱和淺淺的吻，問道：“開心嗎？”

顧詩筠反問：“開心什麼？”

程赟哂笑道：“學位。”

顧詩筠推開他, 將櫥柜里的碗筷拿出來，一邊盛飯一邊道：“當然開心, 一個小目標達了, 那麼下一個小目標就來了。”

程赟斂了斂眉眼——還能有什麼小目標。

他走到窗邊, 看了眼還玩得樂不思蜀的寧寧, 猶猶豫豫道：“我可聽老師說了，這次期末考試績雖然不錯, 但靜不下心來，還總是橫沖直撞，屜里放了七八架玩飛機，戰斗機轟炸機直升機運輸機什麼都有……”

顧詩筠抬頭道：“你就直接說你被老師罵了不就行了？”

在這跟咬文嚼字、七拐八彎的。

你自己的兒，都六歲了，你還不清楚嗎？

程赟遽地被嗆一口，里的菜都苦了。

說實話，從來都是他凌駕于火力制的頂峰，被人指著腦袋訓還只能苦點頭聽著，這還是第一次。

他滾了滾結，撇開話題道：“還有兩周就過年了，帶回蓉城去看看爺爺吧。”

這麼快、

又要過年了？

似乎蓉城兩個字變得近了許多。

點了點頭，“嗯，好。”

-

春運的路程漫長且短暫。

一回到蓉城，顧長青和徐曼華便早早地等在了機場。

一改往常的風格，徐曼華再也沒有任何干涉的言語，反倒是事事順意，滿眼都是一年不見的兒。

絮絮叨叨半天，都是遠離三年的不舍，但他們在蓉城住了一輩子，實在是不愿離開這個花里霧里的城市。

過完春節，一家三口便去祭祖上墳。

偌大的墓園顯得安靜寂寥，的空氣混著細雨微綿的清新，連山路兩邊的竹筍都是剛剛冒出稚尖頭的樣子。

寧寧像模像樣，上完墳便又跑開了。

程赟將墓碑前的花束整理好，淡淡道：“我父母原本都是普通工人，后來下海做生意有了點資本，結果沒多久就出了車禍，那時候我還很小，四五歲吧。”

第一次聽他說這些，顧詩筠心中不由有些。

雖然時間久遠、記憶模糊，莫蘭英和外婆對他也不錯，但從小寄人籬下的生活和莫蘭英另有目的的培養，讓他頻頻想要離這個深坑。

“那你有遠見的，選擇去部隊，不回來的理由可以強到姨媽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程赟放上水果，失笑道：“沒辦法，誰都有愣頭青的時候，結果真的考上了之后，訓練訓到生不如死。”

現在回憶起來，好像也是近在眼前的事，因為工作沒幾年，他就當上了副大隊長，在這之后，便結婚了。

所以這些年的，恍然如夢。

顧詩筠輕輕靠向他，悉的臂彎有力而寬厚，枕在他的肩上，輕聲道：“我平時也不敢問你，但我真好奇的，你們平時訓練到底有多苦？”

程赟看了一眼還在遠自顧自玩的寧寧，確保周圍沒什麼安全患之后才，沉了沉聲線道：“這麼說吧，我有次上過9個G的抗荷訓練，渾的都在往頭頂沖……”

顧詩筠：“然后呢？”

程赟：“三秒鐘就暈過去了。”

顧詩筠：……

算了，還是不問了。

問了可能會心梗。

窘迫地扯了扯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便拉著他的袖口道：“辛苦了。”

忽地，吹來一陣風，墓碑前的花圈搖搖墜。

趕將花圈擺在一個卡角，然后說道：“對了，上次我聽姨媽說，Matthew前幾天結婚了，是個瑞士本地孩，從信托領了一大筆錢，跟他媽媽約定從此不問世事。”

程赟將墓碑干凈，嗯了一聲，“對，婚禮很簡單，只有幾個朋友和牧師，他真的聰明，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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