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筠冷嗤著瞥了他一眼,“生孩子呢,你說疼不疼?反正你們男人這輩子都驗不到。”
肚子里的小人用力踢了一腳,力度之大,手掌都被頂開了。
程赟驀地驚異一震,看著肚子上印出一個小腳印又了回去,不覺心疼,低了聲音說道:“那我們就生這一個,不管男孩孩。”
顧詩筠聞言,目稍有遲疑,但不過兩秒即逝,就像達了協議一樣,說了個好。在他懷里轉了一下疲乏沉重的,便手摟住他的脖子,“你這次回來能待幾天?”
這個時候不是假期,他也不能擅自離隊,既然還穿著部隊里的服,那想必也是臨時趕來的。
果不其然,程赟眉頭擰,躊躇道:“今天晚上就回去,旅長親自給我批了一天假,來看看你。”
“嗤,就知道。”顧詩筠一聽,故作嫌棄地推了推他的膛,見自己也沒什麼力氣,又把頭靠了回去,“一天也行呢,我之前聽馮曼說,生小曼的時候,謝睿一直到孩子百天了才回來。”
程赟疚地咬了咬下頜,不置可否。
他也想陪著,卻不由己,溫存從未長久,沒有再度顛覆的可能。
胎心檢測儀的聲音轟轟作響。
這時,護士進來了,讓程赟避開,便開始檢。
“嗯,已經開全了。顧醫生,你這休息了幾個小時,老公也來了,好像神不錯呀。”
護士說完,輕巧一笑便跑出去喊助產士。
不多時,助產士就帶著幾個護士一起進來了。
無痛針被撤下,宮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讓人止不住地-發抖,顧詩筠死死咬著手邊的枕巾,盡量保存力不輕易喊出來。
平時都是站著看手臺上的病人,今天到自己,那種覺有著莫名的無助。
顧長青和徐曼華焦急地等在外面。
程赟也不知所措地被護士套了個一次防護服,他不說話,只僅僅攥著顧詩筠的手。
好在產程順利、胎位正,顧詩筠自己也有接生助產的經驗,不過只用力了五六次,孩子就生下來了。
呱呱落地,啼哭聲便響徹整個產房。
“恭喜呢,是個孩子。”
護士將小姑娘抱過來,對程赟說道:“爸爸來剪臍帶。”
程赟還尚未從收獲兒的喜悅中反應過來,一時間角的轉變也應接不暇。
爸爸?
他當爸爸了?
他懵了好一瞬,見產床上顧詩筠已經疲力盡地閉上眼睛,趕迫使自己鎮定下來,然后接過護士手里的刀,慢慢剪斷了臍帶。
助產士和護士打理好剩下的一切后續工作,喊了一個臨時月嫂過來,便把時間空間都留給了新晉級的一家三口。
顧詩筠累得不行,休息了好一會才漸漸緩過來,見程赟幾乎一瞬不瞬滿面意地盯著嬰兒推車里的孩子,了一口氣,疲憊說道:“趕看。”
程赟側過頭,“什麼?”
顧詩筠掖起被子,淡淡反問道:“晚上你不就要回去了嗎?下次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你不趕多看幾眼嗎?”
程赟遽然一愣,知道字里行間都是埋怨,心中不由有點幽幽泛著苦味。
他走過來,輕側在病床旁邊,伏低了子,在額頭輕吻,“謝謝。”
顧詩筠垂了垂眼,額間的溫度似乎還在給予最后一點溫存,咬著下,低聲道:“嗯,不客氣,大隊長。”
尾音落在大隊長這三個字上。
沒有避讖的余地,也沒有辯駁的機會。
這個時候,這個份,尚未轉換的時間點,他本來就不屬于們母倆。
程赟沒再說話,只默默將那三個字咽回肚里,誰不想陪著剛生完孩子的老婆呢?誰不想陪著剛出生的兒呢?
但此時此刻,除了欣然接,他別無他法。
顧長青和徐曼華進來看了好幾眼。
面對程赟,顧長青原本準備的一大堆話,到了邊又說不出來了。
因為累極,剛生完的兩個小時喜悅慢慢被困乏和疲倦所覆蓋,顧詩筠陡然之間就像耗了電池一般,聲音戛然而止,眼皮垂垂墜落,沉沉地睡去。
等再醒來,程赟已經走了。
一來一去,跟徐志似的,悄悄地來、悄悄地走,揮一揮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真是謝謝他。
要麼就不來,來了還要留下讓人不舍的憾。
徐曼華抱著外孫,滿眼疼地問道:“程赟給取名字了嗎?”
顧詩筠攥了攥被子的邊角,床頭一束滿天星在暮里猶如星辰大海般綻放。
“名字啊……?”沉了沉氣,抿道:“他讓我來取。”
-
時間總是如白駒過隙,不經意間就悄然而逝。
莫蘭英帶著拉回了瑞士。
據說那孩子天賦異稟,學什麼都過目不忘,不僅中文更加流利,連英語和瑞士語也是佼佼者,讀書學習本不在話下。
Matthew鬧翻了,抱怨莫蘭英是賭注,原來的程赟翅膀了飛了管不住了,現在又領養了一個更小的。
莫蘭英罵他:“誰讓你不呢?你嫂子著大肚子都能申請當無國界醫生,你能干什麼?申請當無國界白癡嗎?哦對,我忘了,你本不用申請,你本來就是個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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