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赟余一挑,示意繼續。
指了指他的大一側,凸起的口袋里別著冰涼的92-式。
兩個人相視一笑。
會心,都沒有再說話。
-
等到了古圭拉陸軍總指揮部,已經是后半夜了。
維拉中將被安全轉移給了古圭拉軍方。
因為沒有足夠好的軍事能力,也沒有足夠多的兵力,維拉中將只能先被安置在防空里的病房里。
偌大的病房,沒有窗戶,沒有直接使用的水源,只有兩個忙頭顧不了腳的護士,連個醫生都沒有。
顧詩筠環視一圈,問翻譯:“你們這里有醫生嗎?”
翻譯先是點頭,又是搖頭,然后為難說道:“有,但是只有一個醫生。”
顧詩筠倏地怔目:啊?
一個醫生?
沒聽錯吧?
只有一個醫生?
一個醫生負責那麼大一群大老爺們?
這不等于沒有嗎?
見顧詩筠擰眉頭,翻譯急忙解釋道:“顧醫生,我們古圭拉整個國家加起來就兩千個醫生,很多人這輩子沒看過什麼病,也沒吃過什麼藥,更沒念過什麼書……”
顧詩筠當然知道古圭拉條件不好,躊躇道:“維拉中將剛做過心臟移植手,雖然暫時沒有排斥反應,但他還沒醒過來,而且后續是否有心室衰竭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更不知道。”
翻譯道:“我明白,一會兒我會告訴我們醫生的。”
說完,他做了個“放心”的手勢。
既然如此,只能聽天由命。
顧詩筠盡量代好手后的護理注意事項,又囑咐出現況一定要打電話通知,這才從防空里走出來。
久違的新鮮空氣甫一鼻,就漫著一淡淡的草原清香。
回到直升機,程赟正和一個古圭拉男人說著什麼,二人似乎之前就認識,相視一笑順便頂了個拳。
見到出來,他轉朝招了招手,臉上滲出的笑意跟熊抹了似的,出其不意的甜。
得虧對方是個男人,這要是換個的,笑這樣他就死了。
顧詩筠走過去問道:“這位是?”
程赟與介紹:“筠筠,這是古圭拉的米- 23直升機飛行員,沙迦。”
眉眼深邃皮黝黑的男人趕禮貌點了點頭,“你好,我會說中文,我的駕駛技是在中國學的。”
見他軍銜不低,顧詩筠也有禮有節地道:“你好,我是參與維拉中將心臟手的外科醫生。”
“我聽說了。”沙迦瞇起眼笑了笑,“你是他的妻子。”
聽到這話,顧詩筠漾著的笑容斂然僵住。
妻子?
這個詞倒是陌生的。
抿了抿,盡量讓自己顯得自然一點,然后故作親昵地挽上了程赟的胳膊。
“對,我是他的新婚妻子。”
說完,還抬頭看了他一眼。
嗎?
甜嗎?
滿足你秀老婆的虛榮心了嗎?
果不其然,沙迦憾嘆氣,喟然著攤開手,“我還沒有結婚,我沒有妻子。”
程赟掩了掩眼底的笑意,又客氣地跟他說了幾句。
顧詩筠閉口不言,配合他的一言一行,想象著秦悠然教的一舉一,偽裝男人心目中的一顰一笑。
直到兩個人離開總指揮部回到直升機,顧詩筠才甩開他的胳膊,冷冷道:“現在知道秀老婆了?結婚兩年也沒見你多喜歡我。”
程赟一聽,剛準備開艙門的手又回來了,他沒說話,手捉住的肩,跟鐵鉗似的,就將整個人給桎梏在了懷里。
驚得一跳,
條件反噌地筆直起來。
“干什麼!”
程赟蹙眉。
我是你男人啊。
娶你的那個男人,你幾分鐘就決定托付終的男人。
所以我還能干什麼?
他手臂用力抱,認真道:“顧詩筠,我要是不喜歡你,我會娶你嗎?”
雖然有兩年的法律婚姻,但終歸沒有實質的基礎。
這個懷抱有點拘謹。
甚至還有點陌生。
顧詩筠著頭皮反駁:“娶自己不喜歡的人多了去了,誰知道你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
程赟低頭看著,目淺淺品酌過逐漸變得紅的眼瞼。
“那我讓你知道一下?”
說完,他不等反應過來,便將按在了艙門上。
巨大的玻璃門搖晃著倉促而過的影,冰涼的明月在此刻發出唯一的亮。
深深一吻,無躲藏。
顧詩筠睜圓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程赟近在咫尺的眼睫,只覺得間慢慢變得。
待這男人吻得忘,才倉惶反應過來,不由自主地想要掙他。
可程赟像是早有先見,他雙手捧住的臉頰,固定住的腦袋,幾乎以一種習慣自然的命令語氣說道:“,張開。”
顧詩筠怔目,恍惚間“啊?”了一聲。
但也就是這一聲,換來對方的可乘之機。
程赟不再等待的回應,而是求且瘋狂地將吻到心底。
那種窒息的覺讓顧詩筠整個人都無比繃,雙手摳住男人的上臂,腳掌蜷踮起,努力把自己往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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