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喊老公,秦悠然頓時了陣腳泄了氣,剛才還鼓槌,現在就偃旗息鼓了。
真要喊鄒珂來,那面子可就掛不住了。
一跺腳、一咬牙,捂著自己的頭發就上了直升機。
程赟將艙門關上,回到駕駛室。
林彥霖憋著笑意將觀察員折疊椅打了下來,低聲道:“副大隊長,嫂子好像臉不太好呢。”
“嫂子?”駕駛位上的宋和煦立刻回頭,往機艙方向瞥了一眼,問道:“副大隊長,你老婆來了啊,哪一個?”
林彥霖笑道:“你猜。”
宋和煦一邊檢查儀表盤,一邊好奇道:“我還沒見過他老婆呢,漂亮嗎?”
林彥霖闔了闔眼,看向窗外,強忍著笑意沒說話。
程赟檢查了一下艙頂開關板,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帶,“宋和煦,兩個殲擊機飛行員給你當觀察員和副駕,你要是再偏離航線,報告可就直接打上去了。”
宋和煦趕噤了聲。
他拉縱桿。
直升機緩緩圍著原地繞了一圈,然后機往前向下傾斜,平穩地向南飛去。
顧詩筠著窗外。
腳下是連綿起伏的淬華雪山,一縷傾瀉在雪山頂上,反著晨曦水的芒,日照金山、片刻即逝。
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復又看向窗外。
驀地,心格外好。
連帶著前面那位“妻”都順眼了不。
然而不知道的是,古圭拉最大的一場余震,會在幾天之后悄然而至。
作者有話說:
沒事,命大
-
第19章
半小時后, 直升機穩穩降落在古圭拉國際機場。
震后重建的機場顯得有些促放不開。
四周都是正在作業的工程車,滿眼醒目的紅停牌和警示燈, 下的空氣里, 彌漫著裊裊塵埃。
“我的天,我們倆要在這鬼地方待三天?”
直升機甫一落地,秦悠然就睜開了眼睛。
說是機場, 但視線范圍連個候機大樓都沒有,唯一眼的就是不遠的一個小平房, 很大, 也很舊。
顧詩筠倒是沒什麼所謂。
穿好外套, 拿上重重的雙肩背包和醫療箱,往機艙門走去。
“我還是喜歡這里的。”
至于為什麼喜歡,也說不上來。
也許是事, 也許是人。
反正來這里的一周時間, 古圭拉這個陸小國的一切事都讓充滿了期待和依賴。
秦悠然看著的背影, 都不知道該怎麼張了。
沒聽錯吧?
顧詩筠說的是……喜歡?
這種地方有什麼值得喜歡的?
沒有快遞、沒有外賣。
人應該有的快樂在這里幾乎無跡可尋。
所以說, 這顧醫生是不是使出渾解數長臉蛋了, 結果腦子沒長明白?
翻著白眼,冷嗤跟上。
-
下了機,顧詩筠和秦悠然稍作休息,便直接去了機場東南門的小平房。
似是知道有醫生要來坐診,門外已經圍聚了不古圭拉當地民眾。
小平房被改了臨時的診室,中間一道簾子隔開,兩張桌子和檢查床依次排開。
仔細看, 上面還有蓉城紅十字會的標識。
最先進來的是一個皮干紅、眉眼深邃的老太太。
出手腕, 上面纏著厚厚的紗布, 一邊比劃一邊說著當地語言。
秦悠然蹙眉頭, “聽不懂啊,沒給我們找翻譯嗎?”拿出手機,“我給我老公打個電話問問。”
正等對面接通,程赟剛好走了進來。
日頭漸高,溫度攀升。
他沒穿外面那件厚實的迷彩服,只著了上下一的天空藍飛行服。
肩寬腰窄,形闊,僨張得。
莫名的迫。
他走近,微微低頭凝視著。
顧詩筠不覺遲疑著后退了半步,“……?”
程赟輕闔了闔眼睛,挪開視線淡淡道:“我能聽懂一些古圭拉語,我幫你?”
秦悠然那邊恰好掛了電話:“我老公說了,我們請的翻譯要晚點來。”
顧詩筠怏怏哦了一聲。
說實話,不太想麻煩人家,但是翻譯還沒到,只能先這樣了。
低了聲音對程赟道:“那就麻煩了。”
“沒事。”
程赟淡淡看了一眼,便轉與老太太談。
幾句話之后,他說道:“這位老人家說手腕一直腫著,是地震的時候砸傷的,普通的小傷口。”
顧詩筠臉微變。
一直腫著?
地震過去了將近半個月,理論上來說,如果是普通小外傷,應該早就愈合了。
趕拆開老太太手腕上的紗布。
因為裹得太厚,一層又一層,嚴嚴實實不風,待完全解開一看,里面的傷口已經化膿潰爛。
“我的天……”秦悠然在一旁臉發灰,異道:“這麼裹著,怎麼可能結痂。”
低頭將紗布翻過來,仔細看了看,又道:“嘖嘖,你看,還沾水了,難怪爛這麼嚴重。”
顧詩筠將老太太手臂對向線,“我先給理一下傷口,因為潰爛得比較多,腐清除之后可能還需要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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