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昱無法抵抗，按著往床鋪倒去。

第二日朝會時，陳昱重提立高綰為妃的話題，仍然有員激烈反對。陳昱這次是鐵了心，一定要給高綰一個名分，和名分所帶來的安全。他和員彼此僵持，直到后來大怒，下令杖斃了直言勸諫的史中丞，又退了一步，改立高綰為位份更低的貴人，這件事才算罷了。

只是史中丞慘死的模樣，幾乎了每一個員的噩夢。

又過了幾日，宮中傳出消息，皇后娘娘小產，嘉終于，不得不宮一趟了。

第87章 第 87 章

◎誰來當皇帝◎

嘉先去了慈殿, 得知太后去了坤寧宮，便也轉去坤寧宮。

在外間的時候，低了聲音問引路的宮人, “皇后娘娘因何小產？”

嘉公主一向純良溫善，又是太后與皇后的親人，那宮人也未瞞，心痛道, “皇后娘娘有孕, 皇上來看過一次, 椅子還未坐熱, 就被翔龍殿的那位走，再也沒來過。加上先前太傅的事, 娘娘哀思過度，這才……皇后娘娘小產的消息已傳開, 皇上一直沒有來……”當真是好絕！

嘉嘆息著點點頭, 覺得和自己所料不差, 沉痛著臉緩緩進寢房。

魏蓉小臉蒼白地躺在床上低泣, 魏母在一邊心疼地落淚；太后坐在大床的另一邊, 面同樣憔悴，卻仍是強打神，嘆惋著勸們。

嘉進去, 給太后和皇后行禮。

“公主殿下……”魏蓉掙扎著起, 朝出了手, 眼淚更加洶涌。

現在終于懂得, 為何當初嘉三番五次問是否當真愿意嫁給陳昱了。與人中之龍相伴, 多麼浪漫又華麗的夢啊, 可現實只有冰冷和絕。青梅竹馬的表姐都不愿嫁的人, 又怎麼會是人中之龍？

可惜愚鈍，當時不懂，才付出后來這許多代價。

若之前懷孕時尚且對陳昱還有希，可此時只有死心。后悔了，死心了，卻不知道，該如何擺這樣的絕境。是皇帝的人，縱使被休棄，也只能待在冷宮，在日復一日的磋磨中變瘋子。

不想變瘋子，該怎麼辦啊？!

魏蓉哭得不能自抑，魏母抹著淚讓開位置，嘉上前，握住了的手，止不住心酸，“皇后娘娘，保重。”

魏蓉伏在的手背上痛哭，“公主殿下，我好后悔！魏蓉好后悔……”這話或許有些得罪太后，但魏蓉已顧不得。

太后娘娘瞧著哭淚人的小姑娘，面惻然，也未責怪。

嘉被哭得心疼，加之懷孕更易，當即也沒忍住眼淚，又如同一個妹妹一樣，輕拍的肩膀，“堅強一些，會好的。”

又堅定地復述一遍，“會好的。”

只要把陳昱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魏蓉就解了。相信不會很久。

可魏蓉并不知道這些，嘉也無法明說這誅九族的話，只能道，“只要你不在意，就沒有什麼能傷害你。”希能聽得進去。

魏蓉又哭了一會兒，哭到力昏了過去，太醫連忙過來替診治。

太后也累了，嘉便辭別了魏母，囑咐了太醫和宮人，而后送太后回宮。

依舊是二人同坐步輦，太后神寂靜，一言不發，握著嘉荑的手卻在微微抖。一直到坐回慈殿的羅漢床，強作堅強的太后這才紅了眼眶，握握嘉的手，悲痛道，“想不到，哀家……”

想到陳昱已不再認為母，太后哽咽著改口道，“先帝的第一個孫子，就這樣沒了……”顯然嘉比更了解陳昱，提前勸看開。可便是再看開，又怎麼忍得住傷心呢？

是他們皇家對不起魏家，短短一段時間，就害去了兩條人命。

答應過殷緒不能心不能傷懷，嘉努力忍住眼淚，道，“舅舅還會有很多孫子。”最起碼，二皇子陳皓是康健而乖順的。

想到陳皓，未免太后沉溺傷心事，嘉道，“二皇弟十月就滿十五了，該是娶親的年紀。舅母可與太妃商量著，看給他娶一個什麼樣的皇妃。”

太后一時沒有答話，像被提醒了什麼似的，收了眼淚，沉默地看著窗口的一縷出神。

嘉瞧了一會兒，忍不住出聲，“舅母？”

太后回過神來，面上出一蒼白的笑容，“方才我們說到哪了？”

嘉順道，“說到要給二皇弟相看貴。”

“對，對，”太后轉開頭依舊去看那窗口，中附和著，面上卻是明顯的心不在焉，“是該給皓兒謀劃娶妻的事了。”

嘉看著太后的模樣，心下疑，遲疑片刻，問，“舅母在想什麼？”

太后又回過頭來，安地看著嘉，微微笑道，“哀家是在想，哪家的姑娘會討皓兒的歡心。”

嘉直覺太后所想并不是這個，但太后不說，是勉強不出的。何況孕婦本就容易多想，萬一是預錯了呢？

想到對著殷緒發過誓，嘉眨了眨眼，放下了這個問題。

太后打量著嘉，慈道，“了麼，最近飯量如何？”

話題輕松起來，嘉便是希太后能夠輕松。想到害喜的難，出一點小兒態，嘟嘟，搖頭。

“難怪瘦了。”太后憐地了的臉頰，寬道，“懷孕是這樣的，三四個月后便會好些。為了腹中孩子，努力多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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