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阿嬛好想你!”
霍擎將人盡數遣走,自己也退下。庭院寂靜,只余花香,方便久別的人一敘相思。
高綰手段了得,真人比陳昱夢里的更善引,不大一會兒工夫,陳昱已被哄得意涌,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捧到面前。
他吻著高綰,高綰半推半就,將他引了自己的床榻。
夜逐漸籠罩下來,高綰枕著陳昱的手臂,眼睛慢慢紅了,抬手輕輕抹淚。
陳昱頓時心臟揪疼,幫去淚水,“好端端地,怎麼哭了?”
高綰低聲哽咽道,“天黑了,皇上就要走了,仍要留我一人在這里,同從前一樣,日日因思念皇上而憔悴。”
溫香玉在懷,又如此滿腔意,陳昱只想百依百順,連忙摟著許諾,“朕不會留你一個人!你放心,朕很快會安排好一切,接你宮,封你為貴妃,讓你盡榮寵!”
高綰依地摟住他的腰,靠他懷中,“封號不重要,阿嬛只想和皇上在一起,永不分開。”
于是接下來幾日,陳昱都在思考讓高綰宮的事。首先,他要給高綰安排一個新份,什麼“離家出走的富商兒”,說起來難免讓人覺得離經叛道,不是正經子。
安排新份并不難,剛好朝中有一個姓高的大臣,他可以讓他收養高嬛。這件事霍擎出面去辦就行。
剩下的,是獲得太后的同意。至于魏蓉,的想法不重要。
高嬛為他背井離鄉,又對他一腔癡,他不會讓這樣的高嬛,一點委屈。
時近端午,宮中膳房正在做新一年的粽子。陳昱特意端了一碟,來到慈殿。
魏蓉正在那里陪太后說話。年單純,心不太愉快,便也寫在臉上。
不愉快的原因,是這幾日明顯覺到,皇帝對冷了。雖初初親那些時日,皇帝對也談不上護,但到底是結發夫妻,喝過合衾酒,鴛鴦被里纏綿過,陳昱的還是有的。但這幾日,皇帝對卻只剩冷淡和敷衍。
他夜里幾乎不來坤寧宮了,偶爾來過,卻也不與行房。服侍他寬時,能聞到他上的,有別于龍涎香的味道,似乎是子的脂香。有兩次黃昏時去翔龍殿,陳昱卻不在,宮人也閃爍其詞,說不清他去了哪……
種種形結合來看,魏蓉是止也止不住擔心和傷心,頻頻在太后面前失神。
太后看著魏蓉的臉,皺著眉頭嘆息。魏蓉藏不住心,但又子弱,了委屈也不會告狀,還替皇帝遮掩。于是昨日便招了翔龍殿的李公公來問,才知這幾日皇帝對皇后冷淡,還隔天出次宮,只帶霍擎和劉喜,也不知是去做什麼了。
能去做什麼呢?十七八歲氣方剛的年紀,又堪堪新婚,放著妻不疼,能去做什麼?
太后心中充滿了對陳昱的不滿和怒氣。
恰好這時陳昱進來,魏蓉連忙起行禮。
陳昱的視線淡淡掠過魏蓉,落到太后上,走到邊,笑道,“母后。”
太后勉強出笑臉。陳昱將那碟粽子放在太后手邊,坐到一邊,恭順道,“膳房里新做了粽子,兒臣嘗了嘗,味道比去年要好,母后也試試。”
陳昱一向沒有嘉心,此時這麼殷勤,只怕是有所求。太后的笑容淡了些,“哀家現在不,稍后再嘗吧。皇兒現在怎麼有空來,折子可都批完了?”
“差不多了,”陳昱笑道,“剩下兩本稍后再看。”他東拉西扯與太后說了幾句家常,最后終于說到正題,“母后,兒臣有一個不之請,想求母后全。”
終于說到目的了,倒是要看看,自己這個兒子,到底在想什麼。太后淡笑,“你說。”
陳昱面上掛著小心的笑容,將自己準備好的說辭說出,“前幾日兒臣出宮察民,遇到一名子,是高卿家的兒……”
想了想,他起單膝跪到了地上,懇求道,“容貌出眾,和順,兒臣一見傾心,想將迎宮中冊立為妃,求母后……”
皇帝的話沒有說完,太后啪的一聲,忍無可忍,重重拍響了桌案。
魏蓉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盯著說要立妃的陳昱,眼睛迅速紅了,又被太后的雷霆之怒嚇了一跳。
太后怒斥,“皇帝!你可知你在說什麼?親不到一個月就要納妃,你是想讓朝臣們看笑話麼!”
便是普通人家,納妾或者不納妾,什麼時候納妾,都有禮法的規束,皇帝被滿天下人看著,又怎麼可以胡來?太后看了眼默默流淚的魏蓉,質問道,“你將皇后置于何地,將太傅置于何地?將皇室威嚴置于何地?”
陳昱不服。不就是立個妃子麼,怎麼就那麼嚴重了?從前他心生后悔,要對嘉好時,也是這樣,明里暗里地教訓阻撓。他不過是想擁有一個合心意的人,又有什麼錯?
他堂堂皇帝,連自己心的人都無法得到,又有什麼意思?高綰還等著他接宮,他許諾過,不讓一點委屈,難道能食言不?
從前他總是順從太后,可這一次,他不想順從了。
*
在北奕遭遇了今春的最后一場風雪,嘉一行回到南齊,又遇到了今春的第一場暴雨,難免又是幾日耽擱。回到京師時,已是五月初三。
令大隊人馬返回軍營,夫妻二人只帶了幾個士兵運送北奕的回禮,而后進宮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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