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按照殷緒的計劃,他們也不必再來。
回驛館的路上,殷緒沒有騎馬,而是坐在馬車上、嘉的旁,模樣有些沉默,垂眸思索什麼似的。
雖他一貫沉默,在嘉面前卻是有些不同的。嘉握住他糲的手指,聲問,“怎麼了,不開心?”
“不是。”殷緒回過神來,看向嘉,用目細細描摹的眉眼。
嘉被他看得又納悶,纖白手指上自己的臉頰,“怎麼了麼,我臉臟了?”
“不是,”殷緒終于輕嘆一聲,摟住的纖腰收懷中,“只是覺得我的阿珺生得真。”不僅,還至純至善,尊貴無匹,惹人矚目。前來一個陳昱,后來一個宇文韜,都是麻煩人。他若不強大,只怕護不住。
雖殷緒越來越慣于說些甜言語,但眼前的氛圍并不輕松,只怕他是有心事。嘉回想了一番,想到宇文韜的挑釁。
從前陳昱也那樣三番兩次挑釁過他,甚至還……嘉心疼,“是我牽累你。”
殷緒一頓,握住嘉雙臂令坐直,低頭盯著,面嚴肅,語氣也罕見地嚴厲,“你這樣說,才是當真令我生氣。”
嘉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見外,不舍得他生氣,連忙哄道,“我錯了,我收回,你別生氣。”
殷緒聞言心,復又摟著,低聲道,“我只是在想,等以后計劃功,再無國仇家恨,我也不能將兵權出去。”
嘉依賴地將手搭在他前,聲道,“這計劃是你想的,將來仗也要由你辛苦來打,你本就應該有該得的。”
殷緒吻了吻的額頭,淺淺一笑,心中卻又在想新的事。
若是計劃功,除掉陳昱,那個皇位該由誰來坐呢?由誰坐,不會對嘉生出什麼非分之想?
*
宇文韜下午與民同樂,喝了不酒,傍晚時回到皇宮,渾慵懶地坐在步輦上,懷中摟著一個人。
經過高綰寢宮的時候,他才想到,已有兩日沒有見過自己的皇后了。大奕的尊卑沒有南齊那麼分明,說是皇后,不過是自己一眾人中的一個罷了。
但高綰還是有些不同的,比如,有一個權勢煊赫的父親;再比如,的膽子是最大的,床幃功夫也是最好的。
上次警告不要借南齊使臣挑釁他,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宇文韜讓步輦停下,推開人,走進了高綰寢殿。
寢殿的宮人迎出來,紛紛行禮。宇文韜漫不經心道,“你們的皇后呢?”
有人答道,“回陛下,皇后娘娘去雪山朝圣了。”
宇文韜挑眉,“倒是能跑。”就不能安靜溫點兒麼,像南齊的那位公主那樣?別的妻子賢惠,怎麼到高綰這兒,就只會給他找麻煩扯后?
冷哼一聲,宇文韜懶得再費心思,拂袖轉,回到步輦上。人正耐心地等著他,見他回來,靈蛇一樣的手臂纏上他的脖頸,獻上紅。
新的一天,北奕的大司馬奉宇文韜之命,招待南齊一行去了草原,說是帶他們領略草原的壯。
嘉對草原的駿馬更興趣,畢竟那些可能在以后為戰馬。看過駿馬,嘉又被殷緒帶著,策馬奔馳在淺淺綠草之間,也算盡興。
回程時嘉覺疲累,殷緒便讓回驛館休息,自己帶人去了皇宮參加晚宴。
等殷緒再回時,手里抱了一只通雪白、眼睛藍如湖泊的貓咪。
嘉眼睛一亮,累也不顧了,立即從床上起,手要抱,“你從哪里得來的?”
殷緒淺笑著將貓小心遞給,“路上經過一戶人家,用玉佩換的。”
嘉抱著白貓,那貓十分乖巧,任輕輕過自己的腦袋,還仰頭蹭了蹭。嘉順著它油水的皮,轉頭看殷緒,詫異道,“你上的那塊?”
掛在脖子上舍不得摘下的玉佩,可別說就這樣被他換了貓。
殷緒失笑,“那是你送的,怎麼舍得。我找周凌風借的。”
嘉放心下來,輕含笑地看著貓咪,不釋手地順,又問,“怎麼想到給我換貓?”
嘉專注看著貓,殷緒專注看著嘉,輕笑道,“國公府你的閨房,有一塊屏風上不是畫著麼?猜你喜歡。”而這白貓又是大齊沒有的品種,十分難得。他沒送過嘉什麼正式禮,這是第一件。
嘉想到了那塊屏風,上面的確有一只橘小貓。殷緒沒去過閨房幾回,記得倒是這麼清楚。
嘉笑道,“那是我小時養的貓,父親找畫師對著畫了屏風。”可惜小貓的壽命太短,并沒能陪幾年。將小貓埋在了凝秀殿的花樹下,憾了很久。
雖這只貓并不能取代那一只,但同樣如此可,又是殷緒沉甸甸的心意。
嘉沖他燦爛一笑,“多謝駙馬了。”
殷緒瞧著清甜模樣,挪不開眼,低聲道,“不如聲啊緒?”
嘉心中愉快,一時勇氣也格外足,微紅了耳,很快就是一聲,又又甜,到殷緒心尖上。
殷緒隔著白貓吻,低道,“以后私底下都要這麼喚我。”
兩日后,嘉一行出使結束,該回程了。此次行程雖小有,但沒有大礙。宇文韜為顯示大國氣象,給了許多珍貴回禮。
宮門邊上,宇文韜笑著朝嘉舉杯,“公主殿下,希很快能與你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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