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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令人痛恨的臉◎

云谷縣是大齊與北奕界的地方。時節進三月中, 又接連幾日都是普照，云谷縣出融融春意，青草淺淺, 楊柳依依，連路旁人家的泥墻上，都泛出點點新綠。

不甚寬敞的街道上，穿著各式服裝的人們來來往往, 說著方言俚語, 呈現邊界地區特有的人員雜景象。

殷緒帶領大批人馬進云谷縣城。北方民風彪悍, 看到大隊兵也不躲避。殷緒招了一個賣餅的大漢來問, “你們這里最好的客棧是哪家？”

他說的是雁鳴一地的方言，和云谷縣的有些相近, 十分方便。大漢熱心地給殷緒指了。

周凌風有些驚訝，“將軍你還會北地方言呢？”

殷緒淡道, “從前偶爾學過。”

劉武嘖嘖稱奇, 豎起大拇指, “別看將軍上無, 辦事可是相當的勞！”

平安自豪道, “那是。”不然怎麼能做他們薛府的姑爺，公主的駙馬？

但只有嘉知道，殷旭口中的從前, 是遙遠的上輩子, 而他在雁鳴關, 又經歷過怎樣的慘痛。好在這輩子都不會了。

殷緒帶著大隊人馬往客棧去, 待到抵達門口, 自己選了一百士兵, 而后吩咐周凌風與劉武, “你們帶剩下的四百人，分散安頓在四個客棧，挑好的。”

馬上就要進北奕境地了，那邊條件更苦，今日是該住進客棧好好休息一番，不說人人能分得一間房，至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周凌風與劉武夸贊著將軍仁，而后各自帶人馬離開了。

客棧老板聽到大隊人馬的聲音，早已經出來迎接。殷緒轉問他，“今日可有空房？”

那老板殷勤道，“三月云谷冷，往來的人，客房都空著呢。上房也都在，爺想要幾間房，便有幾間房。”

上房也都在。殷緒默念著，而后回答老板，“四間上房，別的你看著安排。”

那老板連連答應。

薛非和平安幫忙搬運行李，三個婢也各自或捧或提了一些，簇擁著嘉住進上房。

過了會兒，殷緒確認完手頭的一百兵士都有去，回到了嘉房間。

嘉正喝著茶。茶葉是嘉最的江山綠牡丹，泡茶的也是采秋的一雙巧手，只是這里的水土腥氣有些重，嘉淺抿了兩口就放下。

殷緒進來，見嘉皺眉，輕聲問，“怎麼了？水不好喝？”

嘉本不聲張的，但見他問，便點了點頭。

殷緒拿起嘉喝過的茶杯便飲了一口，而后皺眉。他兩輩子征戰，什麼水都喝過，但這水于他的公主而言，確實難以下咽。

“等會兒。”殷緒提了茶壺，轉又出去了。

這一去用時頗久，一直到晚膳端上來、快要涼了，殷緒才回，手里仍提著那個青花茶壺，遞給采秋，“你試試這個水。”

采秋便去了，很快又端著托盤上來，給嘉和殷緒各倒了一杯茶水，微笑道，“這次水的味道好多了。公主駙馬嘗嘗。”

嘉眼新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果然甘甜清冽、回味無窮。好奇地看向殷緒，“你哪來的這種水？”

殷緒端起自己的那一杯，瞧著嘉生的表，淺笑道，“以前見過別人使用除味的法子，就是速度慢，這會兒功夫也只得半壺水。”

也只能解決喝水的問題，膳食便沒辦法了。

從前殷緒一直在將軍府與瑾園，能見別人給水除味，大概也是上輩子在北地的經歷。嘉看向殷緒的目，頓時充滿了溫與心疼。再又想到殷緒如此事無巨細地照顧著，又覺到滿滿的甜。

見春笑道，“駙馬爺見多識廣，無所不能！”

知夏和采秋笑起來，嘉也跟著笑了。

喝過茶水，又吃過晚膳，殷緒代嘉，“我去看看周凌風他們，你早些休息。”

嘉從木箱中找出一件斗篷給他披上，“晚上冷，別著涼。”

“嗯，我知道。”殷緒深深過，轉離去。留薛非在此地護衛，他與平安騎上馬，不不慢地走在夜里，往周凌風的方向去。

平安與殷緒道，“駙馬您當真兵如子，這麼晚了還去探呢！”他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敬佩。

殷緒道，“隨便看看。”其實這只是其一，他其二的目的，是為了“偶遇”中郎將霍擎，從而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霍擎到底是京中員，出也不低，到這云谷來，必定住好的客棧好的房間，殷緒這才有前番的舉，特意代周凌風他們挑好的。

嘉住的這家客棧上房都空著，霍擎必不在此，殷緒便往別去。

到達周凌風的客棧時，好巧不巧，就在門邊遇到霍擎。

中郎將來這邊陲云谷已經三個月的時間，風吹雪淋的，面已憔悴了好幾分，加上久久尋不到高嬛，他的臉中又出焦慮煩躁。

乍然看到殷緒，霍擎愣了愣，隨即拱手笑道，“原來是殷將軍，好巧。”

臘月里陳昱與嘉公主的那些恩怨，霍擎有兩次是直接參與的了，沒有直接參與的那一次，皇帝找他調人，他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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