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干發，眼眸，他抿，努力克制呼吸，大膽甚至是不舍地將那后背看過，這才慢慢合上眼睫。

嘉穿好衫轉，低頭道，“好了。”

殷緒睜開眼睛，看到臉上的傷口，心思盡去，只余心疼。視線再落到邊，那紅因為用力，更顯艷，又沾染上黑紅跡。

他的。

為他了那麼多苦，還說他若死了，也不活。

殷緒心跳鼓，笑了起來，長指揩去角跡，沙啞道，“傻子。”

嘉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明朗溫的笑容，也懂了他行為的意義。喜悅又窘地，挪開視線，又小聲嘟囔，“我不傻，你大膽……”

眼流轉間，掠過殷緒左臂，嘉想起來，還得繼續治蛇毒。拾起放在一邊的外衫，嘉用力撕扯，想扯下一條布帶。只是那外衫樣式莊重，用料厚實，針線極為細，嘉本撕不。

殷緒大約猜到了的意圖，輕聲道，“我來。”

他右臂不能，一只手十分不便。嘉將長衫拿過去，雙手扯住擺一邊，殷緒單手扯住另一邊，一個用力，撕拉一聲，終于功撕下布條。

讓殷緒擺好手臂，嘉拆開香囊，將雄黃撒在傷口，又用微的布條一道道包好。

做完這些，嘉又喂了兩片解毒藥片，讓殷緒吃下。

理好左臂，剩下的是右臂。嘉完全不懂如何接骨，甚至一不敢。

殷緒也知自己這條手臂是摔折了。出一個安的表，他虛弱道，“不怕，幫我撿一樹枝來，要直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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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攬懷◎

從那般高的懸崖墜下, 只是摔折一條手臂已是萬幸。殷緒因發熱與中毒虛弱得無法彈，只能依靠嘉為他尋一樹枝。

想到深夜林中危險，他又將殘留著濃郁雄黃味道的香囊遞給嘉, 低聲囑咐道，“就在口周圍，不要走遠。”

“嗯。”意識到殷緒并未完全離危險，嘉面凝重, 低低應了一聲。

拿起火折子, 走了兩步, 又回頭問道, “對了，殷弘呢？”可還活著, 也在這林中？

擔心嚇到嘉，殷緒臉更輕了些, “他……已經不在, 不必擔心。”

嘉瞬間便明白了是哪種不在。殷緒辦事周, 若是留了活口, 那他悉皇帝計劃且將計就計的事就會敗, 他必然不會如此安然。也就是說，殷弘確實死了，那是無須擔心。

但擔心起了另一件事, “之前見大將軍在崖上, 也不知此刻是否下來了。”

若殷弘當真死被殷烈發現, 他要向殷緒報仇, 只怕嘉也攔不住。

為什麼偏偏來的是殷烈呢？巧合, 還是皇帝心腸歹毒到極致, 想讓他十死無生？殷緒眉宇掠過冷, 道，“先不管他。”

確實，要先治療傷勢，他們才有以后。

嘉爬出口，就近查找一番，好在茂深林最不缺的就是樹枝，很快找到一合意的。轉間看到兩株能消腫止痛的草藥，又捎上。

嘉能認識草藥，全因凝秀殿閉門不出養傷喝藥的那三個月，婢嬤嬤們什麼也不許做，嘉窮極無聊，又想了解自己的傷與所用之藥，便讓知夏尋了幾本醫書來看。

重新回到殷緒邊，嘉跪坐下去，將樹枝放到一邊，將草藥遞到殷緒前，輕輕看著他，“這個草藥外敷，你……服。”

治病救命的時刻，也無需太過忸怩。殷緒恢復了些氣力，艱難而又小心地坐起，單手解開上，出堅實的軀，最后又讓右側袖順著落。

嘉幫著他，將領拎在手中，強，視線避過他軀，只低頭去看他骨折。只見殷緒右上臂靠近手肘的地方，已是又紅又腫，不比左臂好多。

這得多疼。嘉抿忍淚。

殷緒著的眼睛，輕聲安道，“好在骨折的地方只有一。”

“嗯。”嘉點點頭，讓自己堅韌一些，又井井有條地將衫給殷緒披上，套左側袖。

整理好殷緒衫，嘉又和殷緒合作，從外衫上撕下三段布條，最后將草藥折斷，在掌心用力。

殷緒看一眼，出左手，低聲道，“我來罷。”

沒有推讓，嘉順地將草藥放他的大掌，只見他一個使力，就將藥草爛，流出綠褐的，滴在腫脹的上臂。

清涼的覺蓋過原本的熱痛難忍，殷緒深吸一口氣，明白接下來才是真正難熬的時刻。

將草藥給嘉拿著，他沒有猶豫，左手抓住右手手臂，咬牙將骨頭復位，嚨發出低低的悶哼，痛出滿額細汗。

嘉心疼得眼中泛出淚花，不忍再看，卻又不得不盯著他的況。抬湊近，極盡溫地用袖給他拭汗。

殷緒任著，輕輕看一眼，啞聲道，“敷藥。”

嘉低頭，小心地將草藥敷在他傷，又輕地用布條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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