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課間，趁著路楚澤他們不在教室，姜恩柚終于有機會問夏：“夏夏，你不想他去見那個生？”

夏靠著椅背，仰著頭，一雙狐貍眼呆愣地著教室天花板。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那你聽到他答應的時候心里是什麼啊？”

夏認真回憶了一下：“生氣，除了生氣還有些難過。”

準確的說，是非常難過，從來沒有過的難過。

姜恩柚笑笑，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夏：“你現在還沒確定自己的心意嗎？”

夏坐直，不解的和姜恩柚對視：“啊？”

“這就是吃醋啊，喜歡才會吃醋。”

“所以——我真的喜歡他？”

夏深呼吸一下，角忍不住上揚，還沒完全激，又突然垂頭喪氣起來，“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啊？他放學后就要去見那個馮安娜了……”

放學后，夏讓秋先走，自己拉著姜恩柚遠遠地跟在路楚澤后面，想看看他究竟和馮安娜會聊什麼。

幾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校門，馮安娜如約等在校門口，看路楚澤出來了，高興地向他揮手。

夏和姜恩柚躲在幾十米開外的大榕樹后面，看著路楚澤一步一步走到馮安娜面前。

司南煦老遠就看見樹后面兩個鬼鬼祟祟的影，尤其是姜恩柚，夏躲樹后面，躲夏后面。

他悄悄走到們后面，悠悠問了句：“你們干嘛呢？”

姜恩柚和夏同時被他嚇得倒一口冷氣，回頭看清是司南煦后，夏急忙將食指豎在邊，給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夏：“你別出聲！”

司南煦環著手臂站在姜恩柚后，饒有興致地問：“你們離這麼遠，能聽見什麼？”

夏回頭：“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司南煦：“我可不擅長聽。”

夏眼睛一轉，想到個好辦法：“司南煦，不如你過去加他們，我給你打電話，你直播給我們聽。”

司南煦毫不猶豫拒絕：“我干不出來。”

夏求助地看向姜恩柚。

姜恩柚心了，轉頭對司南煦輕聲說：“去吧，功了給你獎勵。”

司南煦掏出手機，當場來了個川劇變臉：“保證完任務。”

馮安娜：“路同學，你可能不記得了，高一的時候，我去老師辦公室拿試卷，上樓梯的時候被幾個打鬧的同學撞了一下，當時試卷撒了一地，是你正好路過幫我攔住那幾個同學，不僅讓他們給我道了歉，還跟著他們幫我把試卷一張張撿起來了。”

“我…我喜歡你快三年了。還有二十多天就高考了，我害怕我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路楚澤沒想到自己當初一個舉手之勞能換來一個生三年的喜歡，驚訝之余正思索著怎麼回復，就看見司南煦走過來，在他們邊站定。

“煦哥？你有事啊？”

司南煦搖頭：“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

路楚澤：“……”

路楚澤：“煦哥，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司南煦干脆把轉過去，背對著他們。

路楚澤嘆口氣，對著馮安娜沉聲道：“謝謝你的喜歡，也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不過我也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雖然還沒有追到，但我也會像你一樣為自己爭取的。”

馮安娜聞言愧地低下頭，再開口時聲音都帶了哭腔：“是我不夠好，打擾你了。”

司南煦忽然轉過來，看向馮安娜：“那個，既然我聽見了，我就多兩句，其實我跟你們一樣，也有喜歡的人，也沒有追到手，這沒什麼丟人的，反倒說明，我們都很勇敢。”

馮安娜心中一震，想不到連司南煦這麼耀眼的人也會而不得，突然覺得，自己被拒絕也沒什麼丟臉的了：“謝謝你司同學，那我先走了，你們聊，再見。”

等馮安娜走遠后，路楚澤后知后覺意識到不對勁。

“煦哥，不對勁啊，你什麼時候喜歡管閑事了？”

司南煦沒說話，從兜里拿出手機舉到路楚澤眼前。

路楚澤看見通話頁面“夏”兩個字，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夏夏？你在哪兒？”

夏聽見手機里路楚澤的聲音，知道自己被抓包了，嚇得慌忙把電話掛了。

“這個司南煦，竟然賣我！姜姜，你不許給他獎勵了！”

“夏夏，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結果一分鐘后，路楚澤就把堵在了大樹下。

夏理不直氣也壯：“是啊，我是聽了，你罵我吧！”

路楚澤剛有點火氣就被一句話直接干滅了，只好重新整理語言，問：“為什麼聽？”

司南煦將一旁的姜恩柚拉到一邊：“你就別聽了。”

姜恩柚走到一邊，拉開司南煦的手：“我知道，我自己會走。”

“我的獎勵呢？”司南煦開始邀功。

“你份暴了，不能算完任務。”

“你們只說讓我直播給你們聽，沒說不能暴。”

“你這是斷章取義。”

“我這實事求是。”

姜恩柚拗不過他：“那你想要什麼獎勵？”

“接吻。”司南煦直接說。

“不行！”姜恩柚驚得后退半步，眼睛都瞪圓了。

“那晚上我回來以后，你來我房間待會兒？”

“你今天還要去鴻園啊？”

司南煦最近一放學就往鴻園跑，常常在鴻園待到吃過晚飯才回璟灣，姜恩柚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嗯，我會盡早回來。”

“好吧。”

司南煦沒準備讓蒙混過關：“我提的要求，可以嗎？”

姜恩柚還是犯難：“我半夜總跑出去會被發現的，上個月給你上藥，我一連好幾個夜里都溜出去，現在想想還有些后怕。”

司南煦倒也不是不理解：“那下次我去找你。”

然后看了眼時間，不等姜恩柚反應過來，繼續說：“有點晚了，我得去鴻園，你自己回家注意安全。”

姜恩柚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