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逃完牌去廚房冰箱給大家拿果，沒想到路楚澤也跟過來了。

路楚澤從夏手里接過果：“晚飯時徐子說的那些話，你別在意。”

夏著路楚澤轉過去的背影，鼓鼓氣，住他：“那個，”

“你喜歡我嗎？”

路楚澤大腦轟的一下炸開，脊背僵地轉過，完全沒想到夏會問這個，呆愣又詫異：“你說什麼？”

夏抿抿，盯著他的眼睛，自問自答：“你喜歡我對吧。”

“其實你對我好的，如果你特別喜歡我的話，我愿意跟你試試——”

“夏夏，”路楚澤打斷，“的事，不是我對你好，你就要跟我在一起的。”

“我也不想要這樣草率開始的，我希你是因為心才答應我，而不是因為。”

路楚澤走過去，騰出一只手幫正了正有點歪的衛帽子。

“夏夏，不管你跟不跟我在一起，我都會對你好，這是十幾年的習慣，我改不了。”

“你這些天躲著我，也是這個原因吧？你自己也不清楚，對我究竟是什麼，還是等你先明白自己的心以后，我們再談這個問題吧。”

路楚澤轉走了。

夏呆呆站在冰箱門外，直到冷氣吹得打了個哆嗦才醒過神來。

長這麼大，路楚澤向來對百依百順，永遠都是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這還是第一次，他拒絕，并且給講了一堆道理。

夏關上冰箱門，再一次陷沉思。

當前幾天姜姜問喜不喜歡路楚澤時，才意識到，心里是有點喜歡他的。

躲著他，其實是害怕自己的那點喜歡，是來源于依賴。

可今天看他因為自己不開心，甚至有些煩躁。

于是想著干脆答應他，這樣他也能開心點。

卻不想，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客廳的牌局還在繼續。

姜恩柚，徐嘉一，秋，三人面面相覷。

到姜恩柚出牌。

姜恩柚看看徐嘉一，又看看秋。

最后再低頭看看自己手里的牌。

嘆口氣。

不知道該出什麼牌。

“咳咳……”

司南煦看不下去，于是裝作若無其事地清清嗓，在桌下給姜恩柚用手勢比了個“4”和“6”。

姜恩柚正猶豫著要不要聽他的，徐嘉一已經在對面半場開香檳了。

“秋子，依我看，我們兩個勝局已定了，想不到玩這個我能完咱們的全校第一，早知道不賭蘋果，賭點大的了，唉——便宜柚子了！”

姜恩柚氣得咬咬牙，按照司南煦給指的出牌。

路楚澤拎著果回到客廳：“秋你平時玩這個不是厲害的，今天怎麼也淪落到和徐子一決高下了？”

秋：“今兒手氣不好。”

徐嘉一：“哎，今天玩這個的輸家可不是我！”

路楚澤站著給大家分果，利用高海拔優勢將桌下司南煦的指揮看在眼里。

他低笑一聲：“徐子，我給你指條明路——趁早認輸。”

徐嘉一聽不進去。

三人又打了兩圈，徐嘉一原本的優勢一眨眼然無存。

姜恩柚丟下手里的最后一張牌，拍拍手：“我出完啦！”

徐嘉一頓時把呲著的牙收回去：“我靠，不是吧，我不信，柚子，你背后必有高人指點！”

姜恩柚輕哼一聲，和司南煦對視一眼，傲道：“反正我出完了！”

司南煦護短地點頭：“嗯，我作證。”

徐嘉一：“……”

只剩下徐嘉一和秋，兩個人又打了兩圈，最后以秋戰敗結束。

徐嘉一長舒一口氣：“幸好沒輸，不然我嘚瑟半天，可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時間不早了，大家喝完果都決定散了。

回璟灣的路上，姜恩柚靠著車窗，時不時看看窗外的夜景。

姜恩柚眨眨眼，覺得眼，猛然想起這是第一次去璟灣，出租車司機帶走的那條路。

中央商務區的司氏大樓還亮著燈，第一次經過時，只覺得震撼。

如今再經過這里，卻覺得自己渺小。

不是相對于這座大樓，而是相對于旁這個人。

不經意的偏過頭，車窗外燈火輝煌的影打在他鋒利的眉骨上，扶著方向盤的右手，袖子擼起一截，微凸的青管張力十足。

認識他以后，才深刻認識到什麼云泥有別。

“想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有點困。”

“睡了一下午還困啊？”司南煦默默把車速降下來，“姜恩柚，你不會說謊的。”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怎麼好像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說明你這個人心思很好猜。”

司南煦沒承認，其實是因為他一直在注意的緒，觀察得多了，自然就了解了。

比如生氣的時候喜歡皺眉和攥拳，害的時候不敢看他的眼睛，說謊的時候眼神飄忽，語氣支支吾吾……

“姜恩柚，”

“嗯？”

司南煦難得正經了些，有些語重心長地說：“我雖然認識你時間不長，但和你相下來，多也了解你一些。”

在舅舅家寄人籬下兩年，又搬到他家，早就習慣了在人前謹小慎微，習慣了收起自己的棱角。

可有的脾氣，有的倔強。

但心里的想法卻不愿意對人袒，永遠裹著一層厚厚的殼，不愿讓人窺見分毫。

“和我在一起時，你可以想什麼說什麼。”

姜恩柚聞言眸躲閃，道：“我，我有在說啊！”

司南煦低聲笑了笑：“你不要總是把自己包裹起來，可以試著多表達一下自己。”

“我很樂意聽。”

姜恩柚心臟一，從小到大，的心事大多都會說給爸爸聽，爸爸活著的時候，即便他不常回家，但每次見到他，也會表達自己的心意，會撒賣乖。

后來爸爸去世，媽媽為了養一個人到了京市，想讓媽媽放心，所以筑起城墻保護自己，收斂鋒芒，遇事大多選擇降低自己的存在。

時間一長，早就習慣了，相比對人傾訴，緘口不言反而是的舒適區。

想不到司南煦竟然能將的心事一語中的。

“我很怕給別人添麻煩。”垂下眼眸，深吸一口氣，“我怕別人幫我太多，我會報答不起。”

司南煦把車停進車庫，將檔位調至空檔，車頂燈亮起，照亮他的臉，濃睫在眼下投出一片影。

“柚子，你要相信，有些人是因為你本很好，才對你好的。”

“至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