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侯路和李查在村附近一連調查了數日，仍然沒有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

李查有點灰心，“我再不走你媽就要拿掃帚趕人了。”

劉母每天看李查的眼神都有些不對，特別是劉侯路和索利托說話時，如果李查在旁邊，劉母更是恨不得讓李查馬上消失。

索利托不明所以，“你做了什麼讓阿姨生氣的事？”

“我最大的錯就在于我是個大活人。”李查沒好氣道，“我當了電燈泡。”

“電燈泡不是照明用的嗎？”

“對，但我這個電燈泡是照你們兩用的。”

索利托仍然沒有領會李查的意思。

“算了，我明天還是回去吧，反正這附近我們也都找遍了，我再待下去也沒什麼用。”李查決定回去。

“你的設備還有一個在喬家呢。”劉侯路提醒他。

李查這才想起他在喬昌運的院里還裝了一個攝像頭沒拿回來，“你去幫我拿回來吧，我就不去了。”他想起那個拿斧頭的高華就發怵。

“行，等明天我去把它拿回來。”劉侯路是本地人，就算被發現了他也總是有話說。

為了給李查準備回去路上吃的東西，劉侯路第二天上午和索利托去趕集。

他們坐了二十分鐘的車才到了趕集的地方。

這邊空氣中沒有腐爛的臭味，索利托覺得分外輕松。

路邊聚滿了趕集的村民，地上擺著各式各樣的竹筐，里面裝著村民自家產的水果、蔬菜。

劉侯路買了不水果，兩手都提滿了。

在經過一個水果攤時，他無意中聽到攤主在和一個人聊天。

“……以前不是你家小子出來賣水果嗎，今天怎麼你出來了？”

“我家小子去南山公司上班了。”

“咦，什麼時候的事？”

“上個月就去了。”

“聽說那邊工資給得高。”

“可不是嘛，就是不能經常回來，公司管得嚴……”

劉侯路心中不由得一。

南山這個詞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敏了，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打量起水果攤主。

攤主是個五十多歲的村婦，風吹日曬的一張黑紅的面皮，滿臉的褶子，笑容燦爛。

劉侯路放下手里的水果袋，假裝在的竹筐里挑了幾個水果，“這個怎麼賣？”

村婦一邊和人說話，一邊招呼他生意。

劉侯路稱了四個果子，順口問了句，“你們說的南山公司還招工嗎？”

村婦毫無戒心地幫他裝水果，“沒聽說招工，他們那都是要人介紹才能去工作，小伙子你也在找工作嗎？”

“是啊，現在工作太難找了。”劉侯路出一副為難的模樣，“種地又掙不到什麼錢，我想出去打工掙錢。”

“看你白白凈凈的，不像個種地的。”村婦打量著他。

“我之前一直在城里打工，最近才回來。”

“哦，原來是這樣。”

“嬸子，你能不能把你兒子電話號碼給我，我想問問他南山公司還招人不。”

“行啊。”村婦很痛快地就把兒子的電話號給了劉侯路。

為了不引起對方的懷疑，劉侯路當著的面打了個電話，與的兒子通話，詢問對方公司是否還在招工。

在得到否定的答復后，劉侯路禮貌地掛斷了電話，“太可惜了，他們公司說是最近不招人。”

村婦安了劉侯路幾句，又忙著招呼其他顧客。

劉侯路提著水果袋子匆匆離開。

索利托一直站在不遠看著他，包括他故意搭訕賣水果的村婦，全程都看在眼里，而且沒有過來打擾他。

“小丫頭會看眼啊。”劉侯路打趣。

“沒辦法，誰讓我長得這麼好看，我過去的話沒人相信你還要找工作。”私下里索利托說話仍然保持著時不時能嗆死人的本。

“為什麼？”劉侯路問。

“窮人能找到我這樣的朋友嗎？”

劉侯路噗嗤一聲，“你越來越像個地球人了。”

“找到線索你開心了？”索利托覺得出劉侯路此時的心格外好。

“當然，憋悶了這麼多天，總算有了進展，我們回家再說。”

兩人回去后劉侯路和李查說了趕集時遇到的村婦。

“原來老村長說的南山不是真正的山，而是個公司？”李查頓悟，“也許是臨終前口音的問題，他兒子聽了南山。”

“對，很可能老村長死前說的是不要靠近南山公司。”劉侯路在網上尋找著南山公司的詞條。

搜索出的結果各式各樣。

有的南山公司是服裝加工廠，有的是板材加工，大部分都是私人的小企業，而且離他們這里十萬八千里。

“這些都不對。”劉侯路和李查同時搖頭。

老村長能在臨終前叮囑兒子的話，一定是非常重要的，表明他的兒子很有可能會接到這個公司的人或事。

如果南山公司離這里太遠，老村長的兒子這輩子也不可能跑去別的城市，他怎麼可能靠近這家公司？

就在這時索利托突然想起什麼，“會不會是你們把字打錯了？”

劉侯路猛地一拍大，“你真聰明！”

他們只知道老村長臨終前說的是南山，但是這兩個字怎麼寫他們不知道。

從一開始他們就想當然地把這兩個字認是南邊的南，大山的山。現在經索利托提醒，劉侯路把搜索欄里的“南山”二字換同音字。

在嘗試了數次之后，劉侯路終于有所發現，“有一家楠善垃圾理廠離這不遠。”

李查和索利托全都湊過來，盯著屏幕。

劉侯路又搜索了楠善垃圾廠，點開網頁，彈出來楠善垃圾理廠的方網站。

劉侯路匆匆瀏覽了一番，先把它的地址記了下來。

突然李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搖晃，“劉侯路，你快看這里！”

劉侯路抬起頭，只見李查指著公司介紹的頁面最下方的一行小字。

那里寫著，楠善垃圾理廠所屬喬治森公司旗下……

后面的字劉侯路一概沒有看清，他的腦子嗡嗡作響，眼中只剩下“喬治森公司”幾個字，刺目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