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距離隔得較遠，陸臻銘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只看到陳教授有些凝重地說了什麼，另外一個男人似乎一下就著急了。

他用力地拍了下桌子，甚至用手指指著陳教授的鼻子怒斥了幾句話，而陳教授一直低著頭不敢反抗。

陸臻銘拿出手機拍了一段，見他們似乎通結束，才趕快收了起來佯裝看書。

那背影先是站了起來，又被陳教授拉住手，看模樣像是在哀求他什麼，可是背影無地一揮手，還是轉要離開咖啡店。

當那個人轉過來面向陸臻銘的時候，陸臻銘確認自己不認識他，可是這個人上就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氣質。

于是陸臻銘拉高了自己風的領子，也跟了出去。

那個男人一出咖啡店就點燃了一只香煙，大搖大擺地走到附近一家進口超市門口，進去又買了幾包煙。

陸臻銘則在轉角默默觀察著他的一切，這個人看著約莫五十出頭，但是形拔一定是長期健。

而且他上的大是法國奢侈品品牌，皮鞋也是高級定制那種的，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人。

“難道是秦老板的合作伙伴，可是之前從沒有見過啊....”

陸臻銘正自說自話分析著，那男人買了煙還買了兩大瓶昂貴紅酒，又點了一支煙，似乎朝陸臻銘這方向看了一眼，嚇得陸臻銘趕閃進后的墻角。

等他再次探出朝進口超市那邊看去，那人已經朝他這邊慢慢走過來，直接站定他面前。

“說吧，跟著我，干嘛？”那男人雖然年紀不小，可是依舊可以從他的五中捕捉到年輕時風華絕代的影子，尤其是那個像外國人一樣的鷹鉤鼻，還有那深邃迷離的眼睛。

只是他的英俊里夾雜著很濃的邪氣，尤其是打量人的模樣，總像是在算計什麼。

就算是發現了陸臻銘跟著走過來，口氣卻隨意得像是遇到人。

“我聽說，你這邊需要會畫畫的？”陸臻銘臨時反應，準備給自己編個借口。

“是啊，你自己會畫？還是你要推薦人？”

“都有，看你的條件。”陸臻銘面不改，淡定從容。

那老男人卻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笑話一樣笑了出來，“你看我條件？我還不一定看得上你呢，走吧，既然撞見了，邊喝邊說。”

就這樣，陸臻銘莫名地就上了那老男人的車，這放平時是十分欠考慮的事，可是直覺告訴陸臻銘，這個男人上，藏著秦老板背后的。

車子開到了西區一片創意園區里，原來是廢棄的工廠，后來被改造了各種辦公區，陸臻銘跟著男人七繞八繞在一幢2層的紅小樓面前停下。

一層像是畫室，地上堆著很多畫作，但是都蓋著布，看不見畫的是什麼。

兩樓應該是被改造了這個男人的住，有臥室有客廳有廚房。

“說吧，你到底想干什麼？”

老男人將昂貴的外套往沙發上胡一丟，拿出兩個杯子和陸臻銘來到兩樓的大臺上，這里顯然是他的會客區。

“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你跟著我你不知道我是誰？”老男人狐疑地看了陸臻銘一眼，但這不影響他給彼此倒滿了酒。

“我是那陳教授的同事，看他好像經濟能力不錯，所以跟著他來的。”

這個說法很合理，老男人沒有多想，點起一支煙，順便從口袋里丟出一張名片到陸臻銘面前。

上面赫然寫著“冢孖廣告文化傳播公司總裁樓鵬沖”

“樓總？所以你們是個廣告公司，可是我看到樓下明明很多畫。”

“你別管我公司是什麼質的，我確實需要各種畫畫好的人，也不是阿貓阿狗都收的，你說你是陳教授同事，那你畫的是什麼？”

“后現代，象派”

“作品呢？”樓鵬沖做了個手的作，示意陸臻銘不要靠說。

“沒有帶，下次可以帶你去我畫室看看，但是你們這什麼條件呢？”

“還是看你水平，就像陳教授，在我這一百來萬都賺好了，靠你們學校那點工資可是掙不到這個錢，對不對？”說這話的時候樓鵬沖的表充滿的戲謔，對于教師職業的鄙夷可謂全部寫在臉上。

“那他畫的什麼呢？臨摹嗎”陸臻銘努力讓對話進正題。

“差不多吧，這個等我看過你的作品之后再說，你怎麼稱呼？”

“張偉。”急之下，陸臻銘隨便胡謅了一個比較常見的名字，想著萬一這樓鵬沖回頭真去N大調查自己，還能運氣。

樓鵬沖點點頭表示記下了，舉起酒杯，和陸臻銘了個杯，一飲而盡，開始婉轉逐客。

“我還有事，你也有我名片了，那下次等你給我看作品。”

陸臻銘已經拿到他的聯系方式，目的達到也沒必要多留，便喝完杯中酒，起告辭。

他走在各種支路叉的園區里，腦海中不斷拼湊著今天的所見所聞，著口袋想拿出手機告訴周琦自己的收獲，卻發現自己錢包不見了。

一定是剛才坐在臺的藤椅上時，從口袋調出來了。

無奈，陸臻銘只能趕快折回了小紅樓里，當他推開門跑上臺，已經為時已晚。

樓鵬沖已經撿到錢包，并且手里拿著陸臻銘的份證正在看，看來剛才一切的表演都白費了。

“樓總，看人私，不好吧？”既然被發現了，陸臻銘索也不裝了，用手扯掉自己的假胡子假眼鏡，把臉上畫的皺紋和雀斑也了個干凈。

而且剛才為了符合窮苦老師的樣子，他說話總是佝僂著背，現在索也站直了，拿出自己那不屈不撓、不懼不畏的氣場。

“張偉，呵呵，演得好啊你，陸臻銘。”樓鵬沖表很奇怪，笑不像笑，生氣不想生氣，眉頭糾結地擰在一起，角不可抑制一一。

“可惜了，我還沒演夠呢，樓總，那我索也敞開來問你一句，你幫秦老板造假畫多久了？咱們也是可以談談合作的。”雖然被發現了份，可是生意人一切基于利益，陸臻銘還沒有放棄繼續忽悠。

“無可奉告，拿走吧，我就當今天沒有見過你。”樓鵬沖居然并不刁難，只是將錢包扔到了陸臻銘腳邊。

這行為反而讓陸臻銘捉不，“樓老板，你和秦老板能做的，怎麼知道我做不了呢？”

樓鵬沖并不理睬，再次點起一煙，手不耐煩地在空中揮了揮，讓他趕快消失。

“那好吧，樓總，來日方長。”陸臻銘冷冷丟下一句，就離開了臺。

直到聽到公司大門重重關上的樣子，樓鵬沖的手開始不可抑制地抖起來，連煙都掉在了地上。

他走回自己臥室，從一個陳舊的小鐵盒里拿出了一張泛黃的照片，是個年輕人的人抱著個男嬰。

照片上赫然寫著：陸臻銘百日照。

“臭小子，都他媽長那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