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陸臻鳴從包房離開后,家也沒有回就出發去了B市。
地產行業也不是就他東爺一人只手遮天。
他之前幫忙采買MAX雕塑的買家,就是北區最大的地產家族周氏。
周氏總裁周平邦一直是欣賞陸臻銘的,不然也不會在他剛創業的時候就給了他一筆錢。
只是陸臻銘自己想要生意轉型,才慢慢遠離了周氏的圈子。
可是今天這事,靠自己還真是不能解決。
他就那麼拒絕了東爺,錢肯定是要自己籌的,但是那群人想想也不會就那麼放過自己。
和他們選擇了對立,自然得找一棵更大的樹,才能安全幸存。
周平邦對于聲勢的事已經聽聞一二,看見陸臻銘找來完全不驚訝,并且擺好了上好的茶,等著他。
等聽完大概的來龍去脈,他拿起茶杯在鼻子下搖了搖,慢聲道:
“小陸啊,你的決定是對的,東爺那一伙人,就喜歡走一些旁門左道,上不了臺面。”
“是的,所以我寧可玉碎,也不會與他們同流合污!周總,這一次在資金上,我可能要厚著臉皮尋求您的幫助了。”
陸臻銘也不繞圈子,直接表明來意。
“咱先不談錢,這事我可以幫你,陸臻銘,但是這一次我要的回報可就不是一幅畫一個雕塑那麼簡單了,東爺這個人嘛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你既然來找我,那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做點事?把華東的盤子也拿下?”
周平邦說得極其模糊,可是陸臻銘已經聽懂,他要的是自己百分百忠誠于他,并且利用藝品這個幌子,幫他拿下華東的上層圈子。
這種事他能做,可是他向來不想做,和藝品打道簡單,和人打道,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何況地產行業,多離不了游走于各種機構各種組織之間。
某種程度來說,也是刀劍的生意。
“你不用今天答復我,我給你三天”周平邦喝了口茶,笑得和藹。
所以就算是一個行業的,老總和老總之間也還是有很大的差別。
那東爺一匪氣,穿金戴銀,卻依舊讓人覺得不流。
可是周平邦則不一樣,干干凈凈慈眉善目老頭子,卻字字句句都充滿氣勢,讓人心里害怕。
陸臻銘向他行了禮便離開大樓,回了S市。
等他回到聲勢館,等待他的卻是一片狼藉,他的辦公室被砸得七八糟。
“上不了臺面的玩意兒”
周平邦沒有說錯,東爺那群人做事就喜歡整這些虛張聲勢的。
可是投奔周氏集團這事,他依舊猶豫,人一旦踏進名利場,就不是說離開就能離開的。
陸臻銘找人進來整理了滿地的碎片,索他也不是每天進辦公室的人,所以沒有什麼值錢的家伙。
那些被翻得滿天飛的文件也都不是機,他們這麼鬧一場,什麼也得不到,陸臻銘都有點鄙夷他們的智商。
正巧這時,顧凱植來了電話。
“怎麼樣,小陸啊,喜歡我給你準備的驚喜嗎?東爺讓我告訴你,他很好說話的,只要你想通了,還能找他。”
“那也請你幫我轉告東爺,我這個人死腦筋的,不輕易被嚇到,也不輕易被改變想法。”
“呵,那好,那有你好的,還有你那小朋友,好像是個藝家對吧?知道你欠了那麼多錢還會跟著你嗎?”
陸臻銘聽他這麼說立馬張起來。
上一次顧凱植那老東西就已經對伊芷年了歪腦筋,要是他再去找麻煩...
錢沒有了不要,公司沒了也不要,可是伊芷年不能因為他自己到任何傷害!
心里那麼躊躇著,他上卻一副滿不在乎的口氣,“就是賠了這些錢,養我那些個朋友還是夠的。”
“那些?喲,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倒很風流,既然有很多,那上次壞我好事怎麼算?”
他果然還是記著和伊芷年吃飯那次,陸臻銘忍不住握拳頭,但是語氣依舊散漫,“人家是未年,我那是避免你犯罪。”
“那現在年了沒,你管不著了吧?”
“隨便,與我無關。”說完陸臻銘便掛上電話。
顧凱植聽他滿不在乎,不懷疑是不是自己搞錯了,難道盛華那個學生對陸臻銘來說只是個簽了約的畫家?
可在另一邊,陸臻銘掛了電話,馬上給周平邦發了短信,【周兄,你的條件我答應,都答應,但是在整垮東爺之前,我要先把顧凱植這條狗拉下來】
“陸總!我回來啦!”
袁雨菲的聲音將陸臻銘從回憶里拉了回來,安排好了伊芷年,得意揚揚的回來邀功。
“住進去了?”
“當然,而且我還聽說下周就要畢業典禮,然后就可以幫安排工作了哦!”
陸臻銘點點頭,從屜拿出一個紅包給了袁雨菲。
“陸總你這是干嘛?不用不用我應該的,畢竟以后是我旗下的藝家。”
“拿下吧,這次做得很好,以后可能還會有許多要你幫忙的。”
袁雨菲見推不開,便也開心收下。
大概是這個月零度集團最幸運的經紀人了,不但簽了個重點藝家,還收到了老板給的辛苦費。
臨走前陸臻銘還給留了功課,把年年畢業典禮的行程規劃全部記錄下來。
下班后陸臻銘將車停到地庫之后,特地沒有坐直達自己公寓的電梯。
而是走到小區的花園里,慢慢散步散到伊芷年所住的那一棟。
他抬起頭一層層數著樓層,一直數到20那一層,然后找到了中間戶型的窗戶。
那個房間里正亮著,看來小姑娘沒出門,不知道會不會喜歡自己特意給準備的裝修。
“小伙子,你在看什麼啊?”
一個遛狗的老走過陸臻銘邊,也隨他一起抬頭張了半天,啥也沒看到,好奇提問。
陸臻銘則淡淡一笑,極其溫地回答道,“我在看我的月,終于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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