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荊海波在天臺上,心很愉悅。以后仟和這個商業帝國就是他說了算,再也沒有跳梁小丑在他面前蹦噠了。
很早之前他就讓人在天臺上布置出一塊類似于沙灘的地方,有遮傘,有躺椅,有音質極好的藍牙音箱。當時他就想,等他解決掉一切麻煩后,就要在工作之余到天臺躺一躺,在工作崗位上就能度假。
等了這麼多年,今天,的時候到了。
他戴著墨鏡躺在躺椅上,聽著輕音樂,著初秋的。上海這個時節的氣候真好啊,沒有對手的王者真好啊!
當然,還是會有一些憾,比如,這兩年始終沒辦法和管佳聯系上,還有就是荊鉻那個敗家子,真是丟臉。他現在一片舒展,完全沒有料到即將要面臨什麼。
管瞳收到孟千鶴發來的消息,荊海波獨自一人去了頂樓。
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即便把荊海波狠了,也不用擔心鄧青叢或者安保很快沖進來打斷的計劃,況且還有荊鉻拖住鄧青叢。
管瞳戴上口罩和帽子下了車,坐電梯刷卡直接往頂樓去。能夠到頂樓休息的人,對職務要求很高,不過管瞳屬于此列人,刷工作牌便能進去。
此時頂樓只有荊海波一人,他尚在愜意中,忽然覺邊的躺椅有靜。
這是誰不懂事,上班時間出來曬太。
他摘下墨鏡就要發作,卻看到管瞳坐在旁邊,視著他。
“你,管瞳你怎麼回來了?”荊海波沒反應過來,條件反的心虛又讓他心生慌,“你媽媽怎麼樣?還好嗎?”他撐著坐起來,卻又覺得自己的慌實在不符合自己的份,于是又讓自己躺下,只是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樣舒展了。
“我媽媽都好,因為有些事我瞞著。”管瞳頗有深意地看著荊海波。
荊海波干笑兩聲:“瞞著?什麼事需要瞞著?”他的臉不大好。
“當然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管瞳摘下荊海波的墨鏡,雙眼專注地看著荊海波的眼睛,“我爸爸死得很慘,死無全尸,他經常給我托夢,說他很不甘心,讓我要把害他的人繩之以法。”
管瞳生冷的目死死的盯著荊海波,想要從荊海波的表里解讀出蛛馬跡。
雖然太日頭還高,可是荊海波覺背脊發冷,心底生寒。管瞳的一雙大眼睛更像兩把可以放出寒的尖刀,給了他危險的警告。
他清了清嗓子:“管瞳,你這樣看著我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休假時間太長,胡思想的太多了。當年你爸爸的事調查組都調查過,那是意外。”
管瞳坐直,好整以暇地說:“我如果一點證據也沒有,也不會回來了。”
荊海波心中一凜:“什麼證據?”
“我爸爸出事那天晚上,荊鉻還有印象,你很晚才回去,是趕了云城到你那個城市最晚的一班火車吧?你那晚是不是去工廠里見了我爸爸,然后想辦法制造了事故?”管瞳一口氣說出來,不容荊海波思考。
荊海波后背滲出冷汗,驚疑地看著眼前和管佳眉目相似的年輕子。
荊鉻面對鄧青叢希冀的眼神非常不自然。
“為什麼是我?鄧阿姨,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又不是封建社會傳王位,不是兒子就不行!”
“這是我和你爸爸花了十幾年才打拼出來的,不給你給誰,難道給那些外人?”
“你就沒有想過你自己當總裁?”
鄧青叢愣住了。真的沒有想過,因為是人,所以只能做男人的左膀右臂。想過輔佐荊海波,也想過輔佐荊鉻,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
“如果沒想過,現在可以好好想想。”荊鉻補充道。
“為什麼馬達他們破腦袋都想搶的位置,你還不屑一顧?荊鉻,我怕你后悔。”鄧青叢非常不理解。
“可能你們覺得我傻,但我看你們卻很可憐。”
“是因為管瞳嗎?荊鉻,管瞳不值得你為了放棄仟和。而且,如果你接下了仟和,管瞳可以留下來更好地發揮作用。”
“兩碼事,是,工作是工作。鄧阿姨,你與其勸我不如想想你自己,你這大半輩子都圍著荊海波轉,從來都不考慮自己,你值得嗎?”
這句話像是撕破了鄧青叢最后的遮布,令又惱又痛。以前還真是的,工作上看起來雷厲風行,其實上幾乎沒有自我,所有的關注都放在荊海波上,每天圍著荊海波轉。后來荊海波故意冷落,才開始反思自己。可是只要荊海波放下段示好,就又開始掏心掏肺起來。
荊海波最近的手段非常高明,一邊深深崇拜,但也一邊有些寒心——荊海波手段狠決,毫不留。不想,如果荊鉻能夠早點接手仟和,和荊海波放下上海的一切,周游世界,會不會兩個人能像年輕時候一樣好呢?有了這個想法后,便摁不下和荊海波雙宿雙飛的念頭。
說到底,就像是一條藤蔓一樣,纏繞在荊海波這棵大樹上。離了這棵大樹,自己就怕要失去養分死掉。
荊鉻:“鄧阿姨,從今往后你能不能多考慮一點自己,不要除了荊海波就是荊海波的兒子。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你自己本來就很好,為什麼就不能離開荊海波過好自己的生活呢?”
鄧青叢訝異地看著荊鉻。離開荊海波過自己的生活?從來沒有想過,哪怕和荊海波冷戰的那半年里也只是想要荊海波回頭,從來沒有想過離開。很難想象,沒有荊海波的生活還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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