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在學校食堂里買了兩個熱氣騰騰的包子，往李勝手里一塞，便讓他回教室里去了。

學校里有食堂，給學生提供的早餐、中餐價格及其便宜，就算沒有什麼大魚大，但也保證每天至有一個葷菜，保證學生的營養。但像李勝這樣家里實在是貧困的學生，連每天這幾塊錢都出不起，從家里帶飯來學校吃。

楚瑤心疼學生大冬天只能吃冷冰冰的飯菜，又自掏腰包購進了幾臺微波爐，這樣的況才稍微有所緩解。

陳然說他沒有吃飯，楚瑤帶著他去食堂吃早飯，冬天里食材有所限制，吃一頓早飯最盛的可能就是包子搭配水煮蛋了，食堂師傅的手很巧，包子包地白白胖胖的，連包子褶皺都俏皮可，一個包的分量很足，楚瑤平常吃一個包就能頂上一頓早飯。

楚瑤給陳然拿了包子、水煮蛋，還有一碗熬煮地米香味十足的小米粥，搭配的是一碟晶瑩剔的腌蘿卜。

陳然已經吃過早飯了，但是仍舊把楚瑤給他買的所有東西都吃地干干凈凈。

楚瑤吃了一個菜包，一碗粥，拿餐巾紙作斯文地了，開口道，“等會我還有課，要不我讓何園帶你去逛逛。”

楚瑤也沒有特意詢問陳然為什麼會來，陳然自己似乎也特意回避了這個問題。

陳然回道，“不用了，我就是想看看你在這兒生活地怎麼樣。等會你上課的時候，我可以坐在最后面看嗎？”

楚瑤倒是沒有想到陳然會這麼說，但是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點點頭，“嗯，那你等會就坐在李勝旁邊吧，他同桌最近不能來了。”

就這樣楚瑤上午一共有三節課，陳然就坐在下面，眼睜睜看著楚瑤上了三節課。

站在講臺上正在講課的楚瑤，在陳然眼里，比穿著最華麗的禮服、化著最致的妝容走紅毯的楚瑤還要彩奪目，這時候的楚瑤是一種溫潤又斂的，用一個稍微惡俗點的詞語來形容——像天使。

陳然當年就是被這樣的楚瑤吸引的，一下子就陷了這溫的陷阱幾十年。

陳然一直知道楚瑤做任何事都很認真，無論是認真地當一個天皇巨星，還是遠離鎂燈，在一個偏遠山區的學校當一位普通的代課老師。楚瑤手拿的教案上做了麻麻的功課筆記，講起課來從不凹什麼高深莫測，而是用很前線而風趣的語言深淺出，回答每一個學生問題的時候更是無比耐心。

一節課上完，楚瑤用一節課的時間大致地把一篇詩歌的意思講完了，陳然也認真地聽了一節課，縱使他沒有學過這篇文言文，他也大致能夠把它背出來了。

一下課楚瑤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被學生圍在了講臺上問問題。陳然見狀，對一旁的李勝問道，“李勝，你覺得你們楚老師是個怎麼樣的人？”

李勝正在做題呢，聽到陳然的問話，他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看了陳然一眼，他不懂眼前這個男人，作為楚瑤的朋友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但李勝還是耐心回答道，“楚老師是我見過最善良最有耐心的人，幫了我們很多，我們沒有人不喜歡楚老師的。告訴我們要好好學習走出大山，如果以后有能力了也不要忘記反哺這里。楚老師說這所學校已經建立了十幾年了，走出了一批一批的學生，卻很有人愿意回來。我記得楚老師說的每一句話，如果將來我能夠走出大山，我能夠有所建樹，我愿意回來建設丹山。”

李勝說起這番話的時候眼神中帶著亮，他又是崇拜又是激地看著被人圍住的楚瑤，語氣認真而誠懇。

陳然毫不懷疑李勝說的話，他細細品味著剛才李勝說的那番話，不回想起楚瑤瑤當年作為孤兒時候的經歷，心已是慨萬千，沉默半響陳然沉聲道，“李勝，我來資助你上完大學。”

沒想到李勝卻回道，“謝謝不用了，楚老師已經說了，只要通過了小升初考試的人，都能向楚瑤瑤基金會申請助學貸款上學。”

陳然一愣，幾秒后卻突然扯了扯角笑了，無比慨道，“啊，真的是一直都沒有變。”

中午，陳然又跟著楚瑤吃了食堂，今天中午食堂提供兩個菜，土豆燉豬、酸辣白菜，再打上一大碗的米飯，其實也能夠吃地有滋有味，特別是陳然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楚瑤，心滿足，更是覺得這頓飯吃地是有滋有味。

陳然開口道，“這次見你，好像和上次有些不同。”

楚瑤挑挑眉，笑道，“有什麼不同？”

陳然，“好像比上次心態更加平和自然了。”

楚瑤笑笑，“這都被你發現了？”

陳然接道，“是啊，跟你坐在一起，覺自己的心態都平和了不。”

楚瑤笑笑沒說話，期間有不學生吃完飯都會走過來和楚瑤打招呼——“楚老師，您慢慢吃！”、“楚老師，我們走了啊！”諸如此類的，足以可見楚瑤在這些學生里有多麼歡迎。

吃完飯，剛走出食堂，陳然突然開口道，“瑤瑤其實這次我來……”陳然頓了頓，看向楚瑤的眼神中是制不住的眷和不舍，頃刻間宣泄而出的緒幾乎要將他垮。

楚瑤抬頭看他，“嗯？”

陳然眼眶發紅，“其實我來是向你道別的，其實幾年前我已經打算要定居M國了，這次回來遇到你才耽擱了，我以為我留下來還有機會的，結果又是自作多了……”

楚瑤不輕輕地了自己的額角，嘆息道，“別這樣。”

陳然的聲音都哽咽了，“我要走了，你和他好好的，你一定要幸福，不然我一定會回來的。”說著陳然猛地一把把楚瑤擁在了懷里，似乎不想讓楚瑤看到他已經紅通通的眼睛。

楚瑤這次沒有拒絕，輕輕地拍了拍陳然的后背，輕聲說道，“好……我會想你的。”

陳然角扯起一抹笑，他知道自己終于放下了，他喜歡這麼多年，自去世后更是耿耿于懷，此后他知道過的好就放心了，他可以去自由地追尋自己想要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