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憾，“我還以為認識呢，這樣就可以吃飯不給錢了！”

“……”他低頭看著，再度一笑，“調皮！”

“這兒來！”領著他進了一家兩層樓的飯店，典型的蘇式老房子，進去，一青花的餐。

到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目過，晏暮青背后的方向，一個悉的人影一閃，躲了起來。

覺得不太可能，詫異地盯著看。

“怎麼了？”他回頭一看，問。

“沒有……”趕收回目，頓了頓，“我去下洗手間。”

是他嗎？會看錯？

加快步伐趕了過去，果然，看見躲在洗手間通道里的人——晏項文。

“爸！你也來了！”住了有些慌的晏項文。

“是啊……”晏項文強作鎮定，“怎麼……暮青也來了？”

“他正好過來有事。您呢？要不一起進去吃飯吧？”其實瞧晏項文這個樣子是絕對不會出去的，只不過既然遇上了，上的禮貌總要有的。

晏項文果然擺手，“不不不，我也是過來有事，你去吧，我馬上就走了，就不跟你們一起了，還有，別跟暮青說看見我了！一定！”

“哦……”許自南一片茫然，不過，還是聽從晏項文的話，回到了晏暮青邊。

在的目里，晏暮青的背后，晏項文匆匆從通道里轉出來，下樓，迅速離開。

晏暮青已經點菜了，早已經不跟他計較這個主權，只不過，最后上菜的時候，還上來兩道蘇式小甜點，他自己是一點兒也不沾甜食的……

其實，如果每一天的生活都像今天這樣，覺得也不錯，可是，誰能預料到明天的事呢？

兩道甜點，沒吃完，打了包，用小袋兒裝了，他幫提著，兩人慢慢往回走。

那一刻，許自南想起了暖暖對其爸爸媽媽的描述：在老家的老兩口非常恩，每天吃了飯出去遛個彎兒散個步，散步的路上就買些瓜子兒糕點兒，爸爸拎著小袋兒，和媽媽并肩慢慢走回來，晚上在家沒別的事可干，就磕著瓜子兒吃著糕點兒，一天就這麼簡單地結束……

這麼簡單的一天，誰敢說不好呢？

夜風里，和晏暮青并排走著，不時，兩人的手會在空中相，雖然帶著手套，卻仿佛仍然能到他指尖的溫度。

后來，又一次接后，他牽起了的手。

夜幕降臨，臨街有些小酒吧已經開始營業，喧鬧的、輕的，音樂從里面流淌出來，空氣里便多了現代混雜的元素。

途中遇到明老師那幾個學生，嘰嘰喳喳跑來邀請他們一起去泡吧。

許自南是因為馮汐從不允許去，而晏暮青，看了一眼他，只怕是他的心理年齡已經不適合去了，于是仍然婉拒。

幾個生便取笑，打著來寫生的幌子其實是來度月的！

晏暮青倒是好脾氣地笑著不說話，許自南弄得不好意思。

幾個年輕孩高高興興進酒吧去了，和他繼續慢慢地走。

“你不去？”他問。

隨口就答，“你準我去啊？”以他的格，能允許去泡吧才怪了……

他沒表態，不過神間有那麼一點點飛揚，“晚上想去哪兒？”

“不知道……”除了瞎轉悠還能去哪？總不能大冬天地跑去吹河風吧？忽然想起來，“對了，我好像在哪看到鎮上有劇團演出啊？”

“嗯，有。想看？”

“去看看吧！”仰頭看著他。

他竟然有一陣沒說話，以為他不想去，有些郁悶，甚至想著是不是改天找明老師一起去，他卻忽然道，“好，去吧。”

著實又被驚了一驚。

他是不是反應遲鈍癥又犯了？

鎮上有一家能容納幾百人的小劇場，常常會有傳統的戲劇從業人員表演，觀眾有當地上了年紀的人，也有外地專門為看表演來的游客。

“這個劇院雖然小，但演出的人員很專業，所以還算有點小名氣。”晏暮青帶著進去。

劇院一看就不是新建的，而是多年老房子，不過，應是這兩年重新修繕過，看起來還很新。

廳里中央擺了幾張四方桌，算是VIP座了，后排則只有長凳，二樓有包廂，一切都跟舊時的戲院一樣。

晏暮青帶著上了二樓。

今晚是表演的評彈，經典書目——《雷雨》。

許自南一直以為晏暮青沒有藝細胞和興趣，意外的，他竟然聽得很神。

凝視著他，發現自開場以后他的坐姿就沒有變過，一直凝神注視著臺上評彈的人，雙疊，手指擱在大上，一個指頭都沒移。

的興趣漸漸從臺上那人轉移到他上來了，桌上幾碟堅果，試了幾顆，也沒興趣再剝下去，因為有一瞬間，看見他眼角有亮亮的東西在閃……

冷心冷面的晏暮青會？一度懷疑自己看錯了！可是再一看，的確是如此！燈印在他眼里，有著碎鉆般流的芒……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刻，但確信自己看見了！所以，他在《雷雨》里看見了誰？

一度認為晏暮青沒有藝細胞的，這會兒自己思想跑了路，不能集中好好聽評彈了，眼神四晃，這一晃，還讓發現了斜對面包廂里的另一個人——晏項文……

確定晏暮青沒有看見他爸，因為他實在太專注了，全程紋不，而晏項文大概也沒有發現他們，否則早走了。

就在這父子二人之間來回打量，某個瞬間，目從晏暮青上移到斜對面時，晏項文已經不見了。

原來，這一場即將結束，卻沒聽到幾個字。

散場，晏暮青一臉平靜地站起來，淡淡兩個字，“走吧。”好似，剛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錯覺。

回去的路上，晏暮青一句話也沒說，雖然他一貫寡言，雖然此刻的他看起來并沒有什麼異樣，但許自南還是能覺，他和白天比，多了心事。

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心事也重，從懵懂無察到漸能覺他緒上細微的不同，也實屬不易，期間還經歷了幾次難以承載的委屈和打擊，并且逐步學乖。

他此時伴著走在街上，平靜得像清淡的明月，而事實上，心里卻說不定翻江倒海地在思考著問題。所能及到的只到這里了，至于會想什麼，卻是一無所知，也完全無從得知。

沒有鬧他，只是隨著他緩緩地走著，一直走到民宿門口，才了阿百，囑咐他去買瓶紅酒。

也許是為他，也許不是，大概自己今晚也有這個心吧。

阿百買酒回來的時候，正在換床單。

知道他的潔癖，箱子里有自備的床單被套，睡前得一一換上，剛整理好，阿百就回來了。

晏暮青看見了手里的紅酒，直接道，“給我一杯。”

呃，今晚沒做錯嗎？能揣對一次，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