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人!還有完沒完!”簡寧摔完碗又摔筷子。
小魚兒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驚惶地看著許自南,許自南將他摟進懷里,輕輕他的頭安,并對他微笑,示意他沒錯,不要害怕。
晏項文比任何一次都暴怒,一拍桌子,一掌扇在了簡寧臉上,簡寧被直接扇到了地上。
小魚兒嚇得差點哭了,許自南抱著他,知道簡寧這也是到了晏項文的底線,好似,自從上次去綠城拜祭之后,晏項文就更加沉默,也更加發呆了……
曲北昀也被驚嚇,啊地一聲進了晏暮山懷里,而晏暮秋到底母連心,馬上把簡寧扶了起來,沖著晏項文吼,“你算什麼男人!那個人死了怪我媽嗎?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是你自己好勾搭我媽,會既害了又害了我媽?”
簡寧頓時在晏暮秋懷里大哭起來。
晏暮秋更是恨聲連連,“還有我和暮山,我們倆有什麼錯?錯就錯在,我們是后娘養的!在這個家里,后娘養的就這麼沒地位嗎?可我們想嗎?如果可以,我寧愿從來沒來過這世上!”
晏項文臉死灰一片,推翻自己面前的碗,沖上樓去了。
簡寧則抱著晏暮秋哭泣,“秋兒,是媽不好,媽不爭氣,讓你們倆委屈了……”
晏暮秋倒是沒有哭,只是臉僵,目冷,“媽,只要自己不委屈自己,就沒人委屈得了你,了的委屈,遲早有一天會找回來!該我們的,也總有一天要拿回來!”
許自南聽著,莫名一個寒噤。
這頓飯又給砸了,還是源于的一句話,晏暮白司空見慣的樣子,來工人,摔碎的收了,重新上了碗筷。
“吃飯吧。”晏暮白平靜地說,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
這樣的晏暮白讓許自南產生一種錯覺,好像他就是晏暮青似的,可見到底是兩兄弟……
晏暮秋竟然也是十分鎮定的樣子,把簡寧扶起來,三個字,“吃飯吧。”
于是,一切恢復平靜,除了桌上了一個晏項文,一切如常。
吃完飯晏暮青還沒回來,許自南沒有等他,去畫室鼓搗的畫去了。
今天拿回來那副《從春天走來》想框起來,自己就是做畫廊的,所以框畫這種事對來說完全沒有難度了。
晏暮青來畫室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也基本把畫框好,掛在墻上,那是的懷。
所以,晏暮青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畫室明暗有致的燈下,許自南抱著雙臂站在一副畫前,神幾許癡迷,幾許沉醉,連他來了都不知道……
他慢慢走近,才終于覺,眼神一晃,還有些驚慌。
“你來了啊?”說,轉去收拾地上的木條釘子錘子之類的東西了。
晏暮青目落在墻壁的畫上,畫的是那個師兄,國外留學回來的,……羅一寒?
“很久沒喝茶了,想喝一杯。”他在后說。
“好,我收拾好就下去。”加快了收拾的進度,想著也好,喝茶的時候跟他說說去綠城的事。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也的確很久沒有好好煮茶了。當坐在茶臺前,茶香隨著蒸汽裊裊而上時,覺得渾都放松而舒泰,雖然對面還坐著一個他。
他今天沒工作?居然這麼近距離地看著煮茶?從前不是泡好了屁顛屁顛送到他桌上去的嗎?
“試試。”將一小杯放在他面前。
他沒茶,只是看著,輕皺了眉問,“你最近很累嗎?”
為什麼這麼問?看了他一眼,低頭輕抿一口,茶香頓時溢滿齒,“有點……所以打算跟你告個假。”
“什麼意思?告什麼假?”他眉頭皺得更深了些。
“是這樣的,明老師后天帶學生去綠城寫生,我也打算跟著一起去,已經說好了,出行住宿什麼的都安排好了。”一口氣把話說全了,并且強調已經決定,不想再更改。
他聽了雙眉一展,“這麼巧?我后天也要去綠城!”
“你也去?”瞪大了眼。
“嗯,正好去談個項目,你跟我一起去好了,不用麻煩別人來接你,到那再跟老師匯合。”他正兒八經地說。
點點頭,覺得這也可行,原本就覺得老師的車已經夠了,正想著是不是自己開車去呢。
“可是……我們老師已經訂了民宿。”總不能把他也拉進民宿住吧?
“沒有問題,我到時候住哪都好。”他說。
思考著,再度點頭,“那……你要在那待多久?”
“看形,要談項目,還要查看幾個正在進行的項目,如果進展順利就快,如果不合我意的,可能要留下來詳談。”
好吧,他工作的事不會手管的,隨便他自己了。
他只顧著說話,也沒品茶,許自南了,已經快涼了。
“給你換杯吧,怎麼不喝?”許自南重新倒了一杯給他。
他舉起杯來,輕喝一口,“有時候過程比結果重要,煮茶的過程可能比喝茶有意思。”
難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是嗎?有進步。”對他來說,茶除了解之外的唯一用途不是和咖啡一樣嗎?
“人都是變化的,誰也不會料到明天的自己會有怎樣的改變,我也一樣,有些我以為不可思議的事,我自己卻不知不覺在向著它們靠攏,我曾經以為的,一不變的生活,也在一點點變化。茶,是一件好東西。”
許自南雖然不明白他說的是指什麼,不過,這番話倒是認可的,其實,如果生活里沒有那麼多七八糟的事,再如果,忘卻那些跟戒指啊珠子啊相關的事,他還是可以好好說話好好相的,至,在目前的生活里,他是最親近的一個人,也是唯一不用設防的人。想到自己在綠城居然懷疑他裝神弄鬼,也真是被嚇破了膽了才會胡思想。總之,如他所說,他們其實也曾得很好……
茶的確是一件好東西,讓可以在近期持續的抑中放松一會兒,同時竟然也讓和他這樣平和地坐在一起,暫時忘卻了很多東西。
“可惜讓小魚兒失了,他好不容易一周跟我學兩天畫,這孩子,有天賦的。”想到小魚兒聽到要去綠城時失的表。
“你對小魚兒很好啊!”他說。
許自南怕他再度提起生孩子的事,馬上轉移了話題,“不喝了吧,喝多了晚上睡不著。”
起收拾茶。
“南兒。”他的名字。
“嗯?”停下作看著他。
“沒事。”他頓了頓,“再坐會兒吧,我還不想睡。”
只好又坐了下來。
和他若說有許多共同語言也難,更何況,他還有很多忌,得小心,別一不小心又犯了忌,所以大多數時間只是靜靜地坐著,可是,這樣倒是正契合了的心意。
畫畫本就是一件勞心勞力的事,現在又想突破瓶頸,心理和力上都很累,加之事故頻發,要刻意找很多話來和他談,也不愿,就這樣靜靜地坐著,靜靜地侍茶,會比一個人單坐著強那麼一丟丟,畢竟,他是喜歡的人,只要他不做那些讓憤懣的事,這樣面對面而坐,還的確算得上一件賞心悅目的事,不說別的,就說說這悅目的理由吧,他長得好,這就是一很有說服力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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