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自南搖搖頭,捧著豆漿走了,晏暮山和曲北昀,還真有點歡喜冤家的覺……
回到徐姨房間,豆漿還很燙,許自南就把它擱在一邊,讓它冷冷。
“去把電視打開。”徐姨也不睡了,示意許自南扶起來。
對于徐姨這樣的要求,對比其它,許自南已經覺得很正常了,當即把徐姨扶了起來,還拿枕頭給墊著后背,然后把電視機打開,遙控給了徐姨。
徐姨把電視調到財經頻道,定住了。
徐姨還關心財經?許自南倒是對刮目相看了。
可是后來才知道,徐姨要看的不是財經,而是晏暮青。晏暮青今天上午居然在財經頻道做一個對話節目。
原來這就是他說的重要的事,可是他昨天有為這個節目做準備嗎?昨晚不是出去了嗎?
其實,他已經有兩個通宵沒睡了,然而,電視里的他卻毫也看不出來有疲憊之,俊逸的面容,拔的坐姿,極為悅目的湖藍襯、青藍西裝,整個人看起來神抖擻,沉穩端莊的舉止,得從容的談吐,平靜篤定的眼神,使他看上去有種掌控一切的睿智和氣質。
徐姨臉上出笑容來,“大爺真是人中之龍,太讓人為他驕傲了。”
這是許自南唯一和徐姨達共識的地方,所以沒有反駁。
的確,這樣的他,怎麼不讓人著迷?怎麼不讓人?而,錯就錯在一不小心了他的網,再也掙扎不出來了……
癡癡地看著電視里的那個人,覺得他是如此的遙遠,他和之間就像現在這樣,他在電視里的世界,而,則在電視外的世界,咫尺之間,天涯之遠,說的便是如此了。
忽然想到,徐姨是知道他今天做節目的,所以守著時間等,而,卻一點兒不知道,好像自從嫁給他,他的確是什麼都不跟說的……
恍惚間,忽然聽到主持人說起綠計劃,猛然驚醒過來,綠計劃不是許家的嗎?而且已經籌劃了幾年了,雖然這麼大以來一直沒有參與到公司里去,可是這個計劃太出名了,這個閑人都聽得如雷貫耳的。
果然,從主持人那里準確無誤地聽到西子公司的綠計劃幾個字……
西子公司正是許家的公司啊!
“晏總,傳聞您對綠計劃一直很興趣,而這次終于能如愿以償,是源于和西子公司許家的聯姻,大家都很好奇,這個算不算天作之合呢?連老天都幫你。”主持人一改財經頻道的嚴肅正經,居然八卦起來了。
許自南卻在這段話里讀出點意味來,那就是的婚姻和公司以及這個綠計劃有關。
晏暮青對這類問題是預料中的嚴肅,“不好意思,私人問題,無可奉告。”
主持人表示了歉意,然后兩人開始詳細談及這個綠計劃。
邊的徐姨在嘆,“他終于拿到手了,綠計劃,算是全了他多年的心愿。”
綠計劃是什麼許自南知道個大概,就是個古鎮重建計劃。現在古鎮文化十分火,許默滄還是很有眼的,多年前就看到了這一點,又是個儒商,對這種文化復興的東西也十分興趣,就拿下了這麼個計劃,在本城附近一個有古鎮潛力卻又經濟通十分落后的鎮上有規模地重建一個小鎮,小鎮綠城,許默滄理解為春風又綠江南岸的意境,所以綠計劃。可是,晏暮青并不是做這行的,為什麼興趣?
“關他什麼事?”許自南問。
徐姨臉上是倨傲而鄙視的笑,“也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那本來是我許家的!是我的!”許自南就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吃了徐姨家的米還是了家的糠?怎麼總是這麼一副態度?
徐姨冷淡地看著,“因為,你們許家的公司和綠計劃都被大爺娶進門了,你,不過是陪嫁的嫁妝而已!”
許自南愣住,腦袋僵了好一陣才想清楚徐姨這句話的意思是,晏暮青和許家聯姻看中的是許家的公司,尤其是這個綠計劃,而,只不過是附屬。
“大爺只是要綠計劃而已!如果不是你媽媽拿綠計劃要挾,著爺娶你,你以為爺會娶你嗎?你媽媽太卑鄙了!怎麼可以要挾呢?明明綠計劃對爺這麼重要!你是嫁不出去沒男人要了嗎?非要死皮白賴賴著爺!”徐姨氣憤填膺,“你滾開!我不想看見你!不要臉的人!犯賤!”
許自南這一生從來沒有遭過這樣的辱,耳邊一直魔音般回響著徐姨尖銳的聲音:你是嫁不出去沒男人要了嗎?死皮白賴賴著爺!不要臉的人!犯賤!不要臉的人!犯賤!不要臉的人……
許自南臉發白,全都在抖。
難怪……
有些疑終于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難怪和晏暮青素不相識的,晏暮青會娶!
難怪晏暮青娶了,卻那麼久時間都沒!
難怪那個神人會說,是千金小姐,是晏暮青帶出去的選擇……
“滾啊!”徐姨居然拿起床頭柜盤子里的包子砸到了上。
許自南再也不了這樣的侮辱,更不相信事真的像徐姨說的那樣,握著拳頭力爭,“不會!不可能!我媽媽不會這麼做的!徐姨,我敬你是老人,是照顧過晏暮青的人,所以你再怎麼刁難我,你要喝豆漿,我還是給你榨,你污蔑我睡著了不醒,我不跟你計較,你在我和晏暮青之間挑撥離間種種,我也當不知道,可是,你不能這樣侮辱我的人格!不能侮辱我媽媽!”
徐姨冷哼,“要人尊敬你,你自己首先要自重,要別人不侮辱你,就別干出自己侮辱自己的事來!你們許家自己不要臉,求著哭著耍手段把兒送進晏家來,還不是貪晏家的財?自己不要臉還要別人給你臉!一個送上門來的賤人還把自己當,這樣的人不砸你爛蛋算給你面子,你還想要尊重?別做夢了!你知道你賴著爺,爺有多為難嗎?他可是立過誓的,一輩子只娶一個妻子,永遠不離婚!現在被迫娶了你這個賤貨,還退不了貨,他多憋屈你知道嗎?”
面對徐姨刀槍般的舌斥責,許自南眼淚嘩嘩直下,二十多年來,媽媽教了許多,可是獨獨沒有教怎麼跟人用俗的語言吵架,此時氣得渾發抖,也回不出半個字來,如果,站在對面的是個和年齡相仿的人,或者還能一掌甩過去,可是,眼前的人是個老人,還是個生病的老人,拳頭握得死,卻怎麼也揮不過去。
“滾!多看你一眼簡直臟我的眼睛!”徐姨聲俱厲地罵道。
許自南捂住,哭著拿著手機跑到門外去給馮汐打電話,無論如何,始終不信這是事實。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許自南拼命忍住不哭,了聲“媽。”
可是,再怎麼佯裝,也還是掩飾不住這一詞中的哽咽,畢竟,這輩子像今天這麼難過的時候,屈指可數。所以,馮汐并不難聽出端倪來,“南兒,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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