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低頭吃魚，一刺也沒有了……

后來的時間，安靜乖順得不像話。

晏暮青自己一邊吃，一邊會挑除了魚以外的菜放進碗里，不乏蔬菜之類，再沒有他的胳膊，把菜倒進他碗里，直到真的吃飽，再也吃不下。

用餐結束后，和他同乘一輛車。

他并沒有問去哪里，也忘了說，阿百開著車，不急不緩地穿行在車流中，城市的燈火已燃，影錯，如夢如幻。

似乎還沉浸在餐廳的那一個短暫瞬間的氛圍里，著窗外這樣的影，癡癡地出神，其實腦中并沒有想什麼，空空的，只是出神而已。而且，所有的堅與力氣都用不起來了，就像一顆金屬，遇到了熔點，毫不費力地，就這麼熔化，并癱下來。

等車停了，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晏家。

第一反應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人告訴要回來？

可話又說出口了，那種無力又來了，只要還是晏家婦，終歸是要回來的，不是嗎？所以，任何的言語都沒有意義，而現在，不爭不吵就這樣被他帶了回來，也未嘗不是一種回來的借口。

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緒化，突然間心事重重強說愁的覺，一頓飯而已，自己判若兩人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不過，并沒有給自己太多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也沒有給自己更多時間去發呆，回到家，就開始為文先生畫畫。

畫畫對而言，是緒恢復的最佳方式，當把自己投到線條和彩的世界里之后，就仿佛進了另一個國度，現實中的一切全都忘記了。

一直畫到疲憊，一看時間，竟然十二點了。看來未來的兩個月都是這個作息，這并沒有什麼不好，忙起來就可以忘記和忽略很多東西。

收起畫，進浴室重新洗澡，也洗去手指尖的彩，心里始終很平靜，平靜得不想說話。

等洗完出來，晏暮青已經在靠在床頭了，手里拿著一本書。

穿著睡，雙腳微，看著床的方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向了床。在這個家里這是唯一棲的地方。

“今天很乖。”他翻著書，給了一個這樣的評價。

沒吭聲，在他邊躺下，微的腳蹭在被子上。

“雖然文先生給的時間很趕，可是也沒必要把自己得太，慢慢兒畫就行了，逾期畫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又道。

許自南聽著，輕輕“嗯”了一聲，打了個呵欠，閉上眼來。意思是我要睡了，別再鬧我。

他果真沒有再說話，熄了燈，讓夜徹底靜了下來。

雖然應承了他慢慢兒畫，可是事實上卻沒有這麼做。

好像是自己給自己加了一個箍咒，每天不停歇地畫畫，白天在畫廊畫，晚上回家在房間里畫，忙得沒有一丁點時間去想別的事，也沒有時間說話。

這樣的忙碌有一個極大的好，那就是疲憊。每天累得倒在床上就可以睡著，而且睡眠質量還相當好，那些可怕的夢再也沒有顧過。

如文先生所說的那樣，這件事占去了所有的時間，當然，也就不用面對晏暮青了。

和晏暮青唯一獨并可以流的時間只有每晚睡覺前的那幾分鐘，而通常不過是說得兩三句，就睡著了，這樣，也就避免了那一項呃，床上運。

和晏暮青現在的日子，真正變了互不干擾。

某天吃晚飯的時候，簡寧提起了晏暮山的婚事，日子已經定了下來，就在兩個月以后，也就是許自南差不多完畫以后。

覺這件事跟并沒有關系，所以只默默聽著，并沒有言。

誰知，簡寧卻點名點到，“小南，你結婚時給你當伴娘的孩這次可以請來繼續當伴娘嗎？”

許自南微怔，為什麼要找的朋友當伴娘？跟簡寧晏暮山都沒有什麼過多來往。

“南兒，是這樣，北昀這孩子是孤兒，又是只來本地，沒有親戚朋友。暮山認識的那些孩……哼……”此時話的是晏項文，“那些孩是上不得臺面的，所以，想找幾個規規矩矩的孩。”

看了眼晏暮青，希得到他的指示，可是他沒有，只顧著吃他的晚餐。

他在他家人面前似乎越來越不管了，記得新婚第一天還裝模作樣親親給壯膽呢。

既然他不管，就答應了，犯不著因這些事把一家人都給得罪了，“好啊，要幾個呢？我跟朋友說聲就行。”

“一個就可以了，暮秋那邊還有幾個同學。”晏項文道。

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

許自南吃完飯回到房間后拿出手機，發現暖暖是在線的，于是給發信息：暖暖，兩個月以后晏大叔的弟弟結婚，想請你當伴娘，你有時間嗎？

暖暖沒多久就回復了：有啊！沒問題。

“那就說好了啊！你到時候別放我鴿子。”回道。

“好！”暖暖回復，又發來一個問題：“小南，這幾天忙嗎？”

許自南回答：“還真忙的，接了個單，還要畫壁畫，我從前沒畫過，有點兒擔心畫不好。”

“你一定可以的！”暖暖說。

許自南不笑了笑，“這麼正兒八經的！還是逗中的戰斗機嗎？真負了這稱號！”暖暖什麼時候這麼嚴肅地鼓勵過人？就算是鼓勵，那也是用暖暖特有的帶著二范的特質。

暖暖又發了條過來：我們總要長的嘛！

也對……

許自南承認暖暖沒有說錯，人總是要長大的，誰能永遠像在學校一樣開著沒心沒肺的玩笑呢？

暖暖，等我忙過了這一陣，我們倆找個時間出去玩幾天吧！在學校就約好的閨旅行，可是，一畢業就忙著結婚了，什麼計劃都擱淺。

好！暖暖爽快地答應。

然后又問：為什麼不跟晏先生一起去呢？

許自南一看這句話就想了意大利的旅行，扁扁，回復：夠了！暖暖你要我再驗一回攜帶文出逃的覺嗎？

暖暖那邊沒再說什麼了……

兩人又聊了會別的，許自南便繼續畫的畫。

第二天，小麥將許自南送到畫室之后就離開了，許自南不知道他去干什麼，也沒問，橫豎小麥是晏家的司機，他的行蹤和工作都是對晏暮青負責。

笑笑已經完全進瘋狂的雙皮模式，一早就塞給兩杯雙皮，“南姐！我只差一張卡片就集齊了！只差一張了！南姐你幫我把這兩份吃了！”

許自南苦不迭，“笑笑！再好吃的雙皮也會膩的啊！”

每天來畫廊的任務之一就是要幫笑笑消滅至兩杯雙皮，笑笑自己則吃得更多！如果哪天表示反對不吃了，笑笑還會各種耍賴耍癡求，現在聽到雙皮三個字已經怕了！

“笑笑！你饒了我吧！我真是……雙皮恐懼癥了！”捂著口，“我快有心理影了！”

笑笑看著嘆息，“南姐，幸好雙皮的主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許自南將包包往桌上一頓，“如果是我的話我該多倒霉啊！天這麼吃雙皮，我會吃傻！”

這句話顯然傷害到笑笑心中完的了，笑笑嘟著不依，“南姐！如果我是主，我寧可幸福地變傻！”

“好吧，你繼續傻，繼續吃，別折騰我了！”許自南堅決把雙皮還給笑笑。

笑笑故技重施，繼續苦苦哀求，“南姐，我就差一張了！真的！這最后一張我連續買了三天了都沒集到，南姐你就幫幫我嘛！”

許自南“嘶”了一聲，“笑笑，我怎麼覺得，這最后一張卡片本就沒有呢？純屬為了騙你們這些無知一直買下去！”

“南姐！不可能！”笑笑焦急地為自己心中的完辯護。

“怎麼不可能啊？你也說了，這是營銷策略！一切手段都是為了營銷啊！如果那麼容易就讓你們集齊了，那這雙皮生意還怎麼做下去？”許自南說到這兒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還有啊！我甚至覺得這整個故事都是時做的策劃，本就是虛構的！哪有什麼102天的陪伴，什麼，什麼親手做雙皮，全是騙人的！就是你說的，營銷策略！”

“絕對不可能！”這何止是打擊，簡直是碎打擊，如果許自南不是老板，笑笑可能要生氣了，“南姐，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你不能傷害別人的。”

許自南突然覺得自己跟笑笑之間有代了，怎麼覺是兩個世紀的人呢？這麼一番話就是傷害到別人的了？

“好吧……”服輸，“算我說錯，你繼續……繼續相信吧……”笑笑說不相信，這還真是事實，本來就不相信。

笑笑嘀咕，“南姐，覺你跟晏老板在一起后，越來越向他靠近了。”

呃……這句話如果沒有語境，完全可以理解為贊，越來越像晏暮青，那得用多高大上的形容詞來形容啊！睿智、富有、聰明、冷靜、帥氣……

可是，有語境，那就得往深了想……

“所以呢……”思考著。

笑笑嘟著，“他是大叔，你越來越像大嬸了！”

“嗯……”全當笑笑贊，不過笑笑好像比較懼怕晏老板啊，晏老板會怎麼說啊？“笑笑，如果你一點兒也不擔心你這個月獎金和提的話你就繼續……”

“我工作去了！”笑笑飛快跑了。

終于清凈了……

許自南看著留在桌上的兩杯雙皮，決定等小麥來接的時候給小麥喝算了，如果那時候還沒壞掉的話！

小麥下午的時候準時回來了，當他出現在畫廊的時候，把許自南嚇了一大跳，因為，小麥懷里抱著一只狗……

一只和小波一模一樣的狗！

許自南驚嚇后跟而來的反應是退，立刻躲進了茶室里，把自己關了起來。

此時，才發現自己這一段時間以來的忙碌，讓沒有時間去想小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