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之后,徐姨把空碗拿走了,他仍然抱著,沒松開手的意思,而后,順勢躺下,手指順了順的頭發,讓枕在他胳膊上,輕輕的兩個字,“睡吧。”
那一晚,第一次越了自己劃定的和他的距離,在他懷中睡了整整一個晚上。
確切地說,是長大以來,第一次睡在另一個人的懷抱,那種覺,無法言喻。周被他的氣息籠罩,連夢都變得安寧,不知是徐姨那碗湯的作用,還是別的,肚子真的不再痛了,一覺到天明。
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像貓咪一樣蜷著,窩在他懷里,他的睡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褪去,摟著他的腰,著他的,溫度正好,舒適極了。
醒了,可是也不敢,或者說不想。不過是人,而且還是一個剛剛二十出頭心智不太的孩兒,孩兒誰不喜歡被疼惜被寵的覺?晏暮青昨晚做的一切,都讓這顆純粹的兒心得到了和滿足,可以說,此刻在他懷里,清醒地意識到一件事,并不排斥和晏暮青親近,相反,有些喜歡,喜歡他這麼抱著。
不過,還是輕輕昂起頭,悄悄睜開眼看他的睡。
他居然裝睡!
真是好傻!
小小的憤怒之后,便墜云里霧里,無法思考了……
良久,他的手探到小腹,輕輕,同時在耳邊說,“膽子不小!特殊況還敢來惹我!”
清晨初醒的聲音,有著無法言說的模糊和沙啞,卻如磁場一般,將人整顆心都吸了進去。
臉緋紅,閉著眼睛裝睡,猛然想起,剛才是不是太大膽了一點?和自己寫的晏夫人守則相違背啊!守則里可是給自己規定了一點:不拒絕靠近,不主靠近!
覺得自己定力還是不夠,其實很想去做自己設想的晏夫人,能夠像他一樣從容恬淡,舉重若輕,可是,卻常常做不到!要怪的話,還真要怪他!他對的好,會讓忘記自己的守則。
正胡思想著,鼻子卻被他住,他的聲音傳來,“這時候裝睡了?”
沒錯,在裝睡,而且“哼”了一聲,往被子里,打算繼續裝下去。
還好,他起床了,讓不用直面他。
浴室里響起淅淅瀝瀝水聲的時候,才從被子里探出頭來,哎,好的早晨,不想再繼續想下去了……
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終于看見的頭在被子外了,走過來腦門,“還疼不疼?”
搖搖頭,順便甩開他的手,又不是發燒,老腦門干什麼?
“既然不舒服,今天就在家不要出門了,畫廊里的事給你那個不靠譜的助理吧!”他一邊說,一邊走進帽間。
“不行啊!”坐了起來,“畫廊馬上就要開業了,很多事我要親力親為才放心!”
里面的人沒說話……
“晏大哥?晏大哥?”了兩聲,還是沒給回音。
只好下床進去找他,發現他正在系皮帶,顯然對剛才的提議無于衷……
為了討好他,去柜里給他把襯衫找出來,還給他穿上,站到他面前一顆一顆給他扣扣子。其實,媽媽以前也是這麼對爸爸的,做到了一個妻子能做到的極致,只是,真的不懂,為什麼爸爸還要做對不起媽媽的事……
每次想起爸爸媽媽緒都會有些低落,甩甩頭,把那些不開心的事甩開,剛想再求求他,他就說話了,“不行!討好我也不準出去!”
“可是我的畫廊……”
“你的畫廊,在你們倆手里,我就沒抱賺錢的希!沒事自己畫畫玩吧!”
“額……”真是太傷自尊了!
“聽話!”他的頭發。
最終,也沒有能說服他讓出去,而他的話,真的沒有人敢不聽……
閑在家里,畫畫看書打電話,折騰了一上午,忽然想起在意大利買的那塊懷表,因為只要在家里,就差不多在晏暮青的眼皮子底下,所以這塊懷表還沒送出去呢。
并不是不聽晏暮青的話,而是,認為作為兒媳婦,對家里人這麼冷淡真的好嗎?總要考慮一下全局的關系,而且,說實話,對晏家有點好奇。
最后,沒有按捺住好奇心,找出那塊懷表,又挑了另外幾樣東西,去找晏項文了。
如今的晏家,所有的事業全都是晏暮青在經營管理,晏項文早已退居家中,安晚年,但是這麼一大家子人,四個孩子,不可能所有的份都是晏暮青一個人的,至于究竟怎麼分配,不知道,也不會有人告訴。
這時候的簡玲已經出去了,晏項文卻是在家里的,時機還不錯。
不知道為什麼,不太想跟簡玲有太多集,當然,簡玲在新婚第二天吃早餐時的表現足以讓對這個人敬而遠之,但是不僅僅因為這個,更多的應該是源于晏暮青繼母這個份吧,中外各種神話話影響,繼母這個詞從小就在腦海里留下了無法計算的影面積。
在晏項文書房前,輕輕叩了叩門。
“請進,門沒鎖。”里面傳來晏項文的聲音。
扭開門鎖進去,晏項文正在看書,屋子里淡淡的茶香。
“爸。”輕一聲。
“小南啊!”晏項文見是,也是有些驚訝的。
走上前,把手里的東西給他,“上次去意大利,我們買了些東西給家里人,一直還沒給你們呢。”
晏項文看著,眼神里幾許慈祥,“你有心了。”
這樣的眼神,讓覺得晏項文是知道這些東西是個人買的,和晏暮青并沒有關系。于這樣眼神里的,有些尷尬,不知道這個談話該這麼繼續下去,甚至想就此退出房間,聞著書房里的茶香,笑問,“爸,您喝大紅袍啊?”
晏項文有些意外,“喝了幾十年了,改不了,你也懂茶?”
“算不上懂,只是我媽在家里喜歡喝。”媽媽常常一個人,家里安靜得就像一座空宅,唯有那裊裊茶煙在表明屋子里住的是活人……
晏項文笑了,“現在的年輕人,喜歡喝茶的了……”
“晏大哥……也喝茶的……”試探著說。
晏項文點頭,“他守舊,心態比一般孩子得多。”
“大約……是因為他是長子吧。”莫名的,其實有點喜歡這一刻,和他的父親談論他。
晏項文卻沒有給出確定的回答,只嘆了聲,“小南,很好。”
“嗯?”不明白,這個好,好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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