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時笙和司清一起下的廚,倆人各炒了幾道菜。
剛端到餐廳,孟縉北的車就開回來了。
司清還奇怪,“不是說他晚上有應酬,回來的這麼快,應酬還沒開始吧?”
阮時笙看了眼外邊,轉去廚房又添了副碗筷,“誰知道呢。”
孟縉北進來看到司清也不意外,點頭打了招呼。
阮時笙招呼他過來,“吃飯了。”
等孟縉北坐下,問,“賣了畫出去?”
孟縉北抬眼看,“賈利跟你說了?”
他隨后嗯一聲,“他心可真黑,真敢要價。”
阮時笙笑起來,“我讓的。”
孟縉北拉著長音哦了一聲,馬上推翻剛剛的話,“要了。”
司清聽不明白,也不是很想追問,就岔開了話題,說了自己和阮時笙訂票的事。
時間定在明天晚上,在那邊住一夜,第二天去祭拜封,不出意外,晚上就回來了。
孟縉北點頭,“也行。”
飯吃到一半,賈利的電話打了過來,嘻嘻的笑著,說他把畫送到了魏家。
是魏文思親自簽收的,可能想找他麻煩,還當著面把包裝拆開檢查一番。
賈利哼了一聲,“我打包裝的功夫早就練出來了,非常完,找不出任何瑕疵。”
阮時笙問,“錢收了?”
“收了收了。”提到這個賈利更想笑,“你是沒看到那魏家小姐臉拉的有多長。”
阮時笙嗯一聲,“收了就行。”
隨后抬眼,見孟縉北也把手機拿起來,估計是有信息進來,他看了幾秒后又放下。
賈利還在回家的路上,沒再多說,把電話掛了。
阮時笙將手機放下后問孟縉北,“你那邊有事?”
“沒有。”孟縉北說,“我媽發信息過來,說我哥回家了。”
孟景南一下午不在公司,電話也不接,他就打給了江婉,問問他是不是提早回家了。
結果下午那段時間孟景南不在家,剛剛江婉來的信息,說他剛到家,狀態不是很好,徑直上樓了。
阮時笙奇怪的,“你哥怎麼了?”
“不知道。”孟縉北說,“一下午不見人影,打電話又不接。”
孟景南只在最初與姜之瑜離婚的時候有過這種狀態,一個星期左右不見人影,完全聯系不上。
過渡階段過去,他又恢復如常,仿佛之前失控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現在突然又這樣,孟縉北說,“也沒發生什麼不對勁兒的事,想不明白他了什麼刺激。”
阮時笙沒再問。
吃過了飯,又在這邊聊了會兒天,司清才離開。
酒勁兒都過了,自己開車走的。
阮時笙站在車旁,“明天見。”
司清盯著看了幾秒,“其實你跟你媽長得一點也不像。”
阮時笙沒想到突然提這茬,勾了下角,“確實不像。”
司清啟車子,開出去的時候說,“你像你爸更多。”
阮時笙站在原地,一直到車子消失,才轉進客廳。
知道封年輕時的模樣,自己看不出有多像,但是阮家人幾次提起,也都說更肖父親一些。
要不然阮清竹也不會那麼恨。
出來送人的這麼個功夫,孟縉北接了電話。
阮時笙剛一進客廳,就見他往外走,“怎麼了?”
孟縉北說,“我回趟老宅。”
他問,“你要去麼,如果懶得就在家休息,不去也行,應該沒什麼大事。”
“去吧。”阮時笙問,“跟你哥有關?”
孟縉北嗯了一聲,“我媽說他回去就上樓進了房間,去敲門對方也不開,狀態不太好,讓我去問問。”
阮時笙點頭,“我去換服。”
換服快的,出來上了車,回了孟家老宅。
孟景南在樓上,他們剛一下車,江婉就朝樓上指了指。
孟縉北步伐較快,直接上去。
江婉拉過阮時笙,“不用管他,我們在樓下聊聊天就好。”
阮時笙想上去看熱鬧,聽八卦,但是江婉一說,就只能停下。
最近溫度升高,白天憋悶的厲害,夜晚有點小風,稍微清爽一些,倆人就在院子里的藤椅坐下。
阮時笙問,“大哥怎麼了?”
江婉一副懶得說的模樣,“不知道,應該是什麼刺激了,我去敲門敲半天,沒搭理我,我也不管他了。”
阮時笙又問,“會不會和姜小姐有關?”
“阿瑜?”江婉眨眨眼,“不能吧,難不他查到消息了?”
又否認,“但凡查到丁點消息,他可不會回來這麼老實,早找過去了。”
說到這里江婉搖搖頭,語氣嘆息,“要是查到了就好嘍。”
兩人在下面等了沒一會,孟縉北下來了。
他面不是很好看,卻也沒解釋太多,過來拉起阮時笙,“走吧。”
之后他又對江婉說,“沒事了,不用管他。”
江婉都懶得問到底怎麼回事,“行吧,折騰你們跑回來一趟,也是麻煩你們了。”
孟縉北勉強笑一下,“都是一家人,說這話干什麼?”
他帶著阮時笙上了車,開出去。
剛出老宅,孟縉北就將電話了出來,撥了一個出去。
那邊接的快,背景聲音有些嘈雜,幾秒鐘后才是姜之瑜的聲音,“阿北。”
孟縉北問,“在外面?”
姜之瑜嗯一聲,“帶著安安出來逛公園。”
聲音是雀躍的,“現在人多,很是熱鬧,安安在和幾個小朋友玩。”
問,“怎麼了?是不是有事兒?”
孟縉北深呼吸一下,“也不算什麼大事,是我哥,他在找你。”
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孟景南之前就在找,姜之瑜也知道,“還沒放棄?”
孟縉北說,“這次跟之前不一樣,他查出了一些東西,知道你之前出國了,還查出了你去的城市,他沒有說的特別清楚,但我覺得他應該查到了你的落腳地,或者是你回國的事他也知道了。”
那邊不說話了。
孟縉北又說,“他沒和我說太多,明顯對我有防備,興許就是知曉你出國后我一直在幫襯你。”
敲開孟景南的房門,他第一眼看過來,孟縉北就發現了他眼神里的不對勁。
明顯的不滿,明顯的埋怨。
兄弟倆很有齟齬,尤其這段時間大家都忙,公司面的次數都不多,私下里更沒有。
他說的那幾句話也有可能是在點他,孟景南說他查到了姜之瑜的消息,知道出國了,說他過兩天會找過去。
他沒說查到姜之瑜的落腳,但既然要找過去,肯定是知道去了哪。
他每次出差都會去,孟景南稍微一推算也會知道倆人有聯系,這幾年是他在幫襯著對方。
阮時笙轉頭看過去,也有點驚訝,“查到了?”
姜之瑜似乎是嘆了口氣,“找到就找到吧,安安也大了,總要讓他們倆見面的,沒事。”
又說,“我一直這麼躲著,其實心里也有力,找到了,大家就都解了。”
還對孟縉北說了謝謝,謝謝他幫了自己這麼多。
話剛說完,電話里就傳來了安安的聲音,有點著急,讓姜之瑜過去。
姜之瑜應該不想太快掛電話,稍有些敷衍問怎麼了。
安安說,“說爸爸和媽媽是一起生活的,那為什麼我不是?”
應該是指著一個方向,“是說的,就是,你去問問。”
阮時笙將視線轉向窗外,無聲的嘆口氣。
小孩子可憐,有時候想想,真被孟景南找到了也好。
孟縉北又說了兩句,掛了電話。
前面紅綠燈口,車子停下,他轉過頭來,“你那天和我哥說什麼了?”
阮時笙一愣,“啊?”
孟縉北說,“他說是你提醒的他。”
阮時笙眨眨眼,“是嗎?”
笑了,“我只是說姜小姐人不錯,總有人眼不錯,興許就把人追到手了,這算是提醒麼?”
孟縉北問,“你支持他們重逢在一起?”
“不不不。”阮時笙說,“他們在一起或者分開與我都沒關系,我只是覺得,事不要懸而未決,無論是好是壞,解決掉最好。”
沒有孩子,姜之瑜可以一輩子躲著。
但是有了孩子,倆人早晚要見面,早見和晚見,對兩人影響不大,可對孩子是不一樣的。
安安的境跟不一樣,可某些時候看著,總能找到自己小時候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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