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縉北起了個大早,今天周一,公司有個早會,要早點過去。
他放輕了聲音洗漱換服,只是要走的時候沒忍住,折到床邊,俯親了阮時笙一下。
阮時笙翻了個,瞇著眼睛看他,“早上了?”
孟縉北給蓋了蓋被子,“你睡吧,我先去上班了。”
阮時笙朝被子里膩了一下,“記得吃早飯。”
“好。”孟縉北笑了笑,轉出去。
阮時笙閉上眼,想不明白了,昨天晚上折騰了大半宿,只在樓下的時候一時上頭占出了點力,后來全程是承和,可現在渾酸痛,眼睛都要睜不開。
而孟縉北,他居然還能生龍活虎,一副清清爽爽的模樣。
真是不公平。
孟縉北走后,阮時笙又實實在在的睡了一覺,再睜眼都快中午了。
起床洗漱,原本想弄點吃的,但是渾酸痛,實在提不起神,干脆直接出門。
把電話打給了阮城,想著午飯一起吃。
阮城接電話了,周圍很清靜,他的聲音低沉,“回來了?”
阮時笙嗯一聲,“你在公司麼,我去找你。”
“不在。”阮城說,“在寺院。”
阮時笙一愣,想了想,今天的日子也不算特殊,“怎、怎麼了,去看大伯母?”
阮城長舒一口氣,“也不是,昨晚夢到阿黎了,心不太好,過來拜拜。”
“這樣啊。”阮時笙一下子沒了言語,“那、那……”
阮城說,“要不你來這邊,應該能趕上吃齋飯。”
阮時笙看了一眼時間,“也行。”
直接開車出門,奔著德惠寺。
寺院外有一大片停車場,下了車一眼就看到寺門口站著的阮城。
他一素服,讓險些沒認出來。
阮時笙快步過去,近距離的打量了他一番,他狀態確實不是很好,整個人很顯疲憊。
問,“昨晚夢到什麼了?”
阮城轉往里面走,也沒瞞著,“夢到阿黎在那邊過得不好,被人欺負,所以過來看看,想著要不要辦個法會,給誦誦經。”
阮時笙不說話,只是上前兩步,握住阮城的手。
阮城轉頭看,表似乎是在笑,“不用擔心我,我都能跟你說,沒憋在心里,你看,其實我是放下了的。”
時間趕得正好,齋堂那邊開飯,倆人過去拿了碗筷,打了些齋飯。
坐下吃的時候順勢提起了大夫人,阮城說沒跟到面,他過來也并非要找,所以沒通知。
阮時笙點頭,有點無奈。
從前哪次跑過來,他不是第一時間去見大夫人,現在人已在此,卻連面都不想見一下。
到底是被傷到了。
倆人吃過飯出去,阮城就打算走了,“公司那邊事不多,但我自己的小公司還需要過去盯一下。”
他問阮時笙跟不跟他一起走,阮時笙看了下大雄寶殿,“來了不拜佛終究不太好,我拜一圈再走,你要是事多就先去忙。”
阮城猶豫了幾秒,嗯了一聲,“行,那我先走。”
他又說,“送你的生日禮在公司放著,晚一點我送到你店里去。”
阮時笙笑了笑,“沒事,不著急。”
阮城轉離開,阮時笙等著他不見了人影才轉進了大雄寶殿。
像模像樣的跪拜一番,旁邊也是個佛殿,走過去,到門口腳步就停了。
佛殿里有兩位師父正站在佛像前說話,其中一個轉頭看過來,見到是愣了一下。
阮時笙過去跪拜一番,然后退出來。
等了半分鐘左右,大夫人出來了,四下看了看,“自己來的?”
“二哥拜完走了。”阮時笙說,“剛走沒一會。”
大夫人哦了一聲,沒忍住,“沒看到,這孩子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可能是想著你忙。”阮時笙說,“之前你也一直忙。”
阮城從前為而來,可見到的次數并不多,十次有六七次都是空跑。
這麼一說,大夫人就垂下了視線,沒再說別的。
之后帶著阮時笙將各個佛殿拜了一圈,結束后,阮時笙看了一眼時間,也打算走了。
大夫人送到寺院門口,阮時笙原本都走出去幾步,回頭見還在原地站著,沒忍住又折了回來。
了聲大伯母。
大夫人捻著前掛著的佛珠,嗯了一聲。
阮時笙說,“大伯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兒?”
大夫人明顯一愣,盯著看,沒說話。
阮時笙緩口氣,“要不然年紀輕輕的,怎麼能一下子就頓悟了?”
紅塵俗世多煩惱,可到底也有迷人之。
皈依的年歲雖不是花季,可也是人生中有的好歲數,加上家庭和睦,食富足,孩子,簡直可以說是人生贏家。
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怎麼就突然看破了紅塵,全都放下了。
直到前幾天在溫泉山莊看到阮修亭,他對外也是好好先生的模樣,可私下里人私生子都有了。
阮時笙就想到了阮云章,他在外的形象要比阮修亭好很多,沉穩斂又有能力,份地位也不低。
他這樣的人,邊的人應該也不了。
大夫人好一會兒后就笑了,“男人麼,不都一個樣子。”
回答的有點對不上阮時笙問的問題,但也可以說是另一種答案。
阮時笙抿著,“有私生子嗎?”
大夫人勾著角,這次不回答了,“路上注意安全。”
說了句阿彌陀佛,而后轉進了寺院。
阮時笙驅車離開,緒有點不太好。
直到到了畫廊,賈利正老大也一樣癱坐在沙發上。
看到進來也只是瞟了一眼,“來了。”
阮時笙去倒了杯水,轉過來看他一眼,“昨晚你是直接回家了吧?”
賈利疑的看著。
阮時笙將水喝完,杯子放下,“你這模樣很像是被人掏空了,我真懷疑昨天喝完酒你又出去浪了。”
不過說完又覺得不太對勁,孟縉北差點被掏空,可今天不還是生龍活虎的。
這男人和人,在某些事上的反應完全不同。
賈利澤了一聲,“你就這麼想我,哥是那種人?”
他說完話,店門口來了人,隔壁陶藝館的小姑娘,手里拿著個大號的明水瓶,里邊裝著的東西帶點。
見阮時笙也在,有點不好意思,但沒像之前那樣趕躲起來,而是直接進來了,“那個、早上的時候你不是說自己昨晚宿醉嗎,我正好煮了醒酒茶,給你裝了一些。”
賈利慢慢悠悠坐直,“醒酒茶?”
阮時笙笑了一下,“你們聊,我上樓去看看。”
徑直上了樓,走到樓梯口往下瞄了一眼。
醒酒茶已經被小姑娘打開,倒了一杯出來,“溫度正好,你嘗嘗,冰糖我放的不多,應該不會特別甜。”
賈利接過去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阮時笙轉進了里面的房間,坐在沙發上,把電話打給了孟縉北。
孟縉北那邊還在忙,午飯都沒來得及吃,接電話的時候還在跟旁的人吩咐工作。
阮時笙不想打擾他,就說,“那你忙的話就先忙,一會兒忙完了……”
話還沒說完,聽到那邊有人開口,“孟總,安總來了。”
阮時笙的話一下子停了,然后聽到孟縉北問,“哪個安總?”
對方說,“安小姐和弟弟。”
孟縉北嗯一聲,對著電話這邊,“剛才說什麼?”
阮時笙說,“我是說你先忙,我給你送午飯過去,忙完了直接吃,飯不吃可是不行的。”
孟縉北說好,然后又說,“那我等你。”
之后電話掛斷,阮時笙又下樓去。
陶藝館的姑娘沒走,就在樓下坐著,估計沒想到馬上就下去了,一下子站起。
阮時笙直接往外走,“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們聊,不用管我。”
徑直開車去了孟家公司,不過也不忘在外邊打包了飯菜。
前臺姑娘認得,沒任何阻攔,還引著到專用電梯口。
阮時笙坐著電梯上樓,直接去了孟縉北辦公室。
辦公室里沒人,想來他們應該是去會議室了。
將東西放下,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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