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縉北認識阮時笙的時間,比所有人以為的都要早的早的早。
兩家還沒決定聯姻的時候,他就見過兩次。
第一次在酒吧,他從樓上包間下來,路過大廳,正巧雅座區鬧了起來。
樓下的保安全去了,但是幾分鐘后又退了回來。
他聽見其中一個人說,“算了算了,惹不起,這種架勸不了,總得打出個輸贏才好。”
另一人也說,“反正損失他們會照賠,也不會牽連到我們。”
他鬼使神差的停了下來。
里邊打的熱火朝天,將近半分鐘后,人群里出來倆人。
一個是阮時笙,手里扶著個孩子。
孩子畫著煙熏妝,穿的不算暴,及膝的子,上邊是個寬肩吊帶。
對方明顯被嚇壞了,路都走不穩,半的重量都在阮時笙上。
阮時笙里叼了燃了一半的煙,頭發都了,像是在打斗中被酒潑了一頭。
手里拎了個空酒瓶子,握著瓶口,一副誰過來打擾就給對方一下的樣子。
將孩子扶到一旁的空位上,煙早就滅了,直接拿下來扔在地上,然后問,“沒事吧?”
那孩子聲音都是著的,“我真的不認識他們,他們就是在耍流氓。”
“我知道。”阮時笙說,“不過你一個孩子怎麼自己來這邊,這里哪有幾個好人,你膽子也太大了,下次來的話帶幾個朋友。”
孩子捂著臉哭,“我剛分手,心不好,就想來喝點酒發泄發泄。”
手抓住阮時笙的服,“我沒想到是這樣的,我沒有勾引他們,真的,是他們過來調戲我的。”
阮時笙嗯一聲,轉坐到一旁。
穿的長長,大咧咧的雙叉開,手撐在上,“我剛剛都看到了,不用解釋,那幫畜生馬上會過來給你道歉的。”
也沒等太久,那邊打完了。
有人走過來,手里拎著一男人的后脖領,一路將人拖過來,扔到阮時笙旁邊,“小阿笙,哥帥不,已經制服了。”
阮時笙轉眼看他,“真能耐。”
抬踢了一下地上的男人,“別裝死,剛剛耍流氓的時候想什麼了?”
男人被揍的鼻青臉腫,吭哧吭哧沒說話。
不過幾秒鐘,又有倆男的被拎了出來。
旁邊保安嘖嘖,“這仨玩意兒才不是好東西,之前在這逮著個的就上去人家兩下,我就知道他們不是好得瑟,好了,這回踢到鋼板了。”
另一個保安呵呵,“人家這大小姐雖說口碑爛臭,但有時候也干好事。”
阮時笙起,又給那倆人一人一腳,“我踢他沒踢你們是吧,趕的,道歉。”
三個男的知道了茬,挨了頓胖揍,哪還有氣可言,趕道歉。
阮時笙說,“跟誰道歉呢,你剛才的又不是我,跟我說什麼對不起。”
示意那姑娘的方向,“那兒呢。”
三個人趕給小姑娘道歉,小姑娘都被嚇壞了,一聲不吭。
阮時笙轉頭正巧看到這邊倆保安,抬手招了招,有個保安趕跑過去,聽著是阮時笙的意思是讓對方輛車把小姑娘送回去。
保安趕應了下來,酒吧有備用的車子,說馬上去安排。
阮時笙讓對方把小姑娘送進家門再走,然后緩了口氣,“我們就先走了,這邊報損說一聲,給個金額就行。”
保安趕應著,還招呼別人過來送這幾位大爺走。
呼呼啦啦一群人,只有阮時笙一個姑娘家。
他們從孟縉北旁經過,沒人看他。
但孟縉北聽到了他們的談,有個人說,“早知道今天在包間喝了,想著下來熱鬧熱鬧,結果遇到這麼個糟心事。”
“好的。”阮時笙說,“要不然今天那姑娘指不定要吃多大的虧。”
旁邊的人嘿嘿笑,“其實要我說都多余管,你不知道這酒吧一天天腌臜事有多,你管得過來嗎?”
阮時笙了個懶腰,“這不是看見了麼,遇不見的就不說了,遇見的當然要管,那可是人家的一輩子,于我們來說不過是順手的事。”
孟縉北聽過的名字,那是第一次見,后來心來查了一下。
口碑是真爛,就沒見哪個姑娘的口碑爛這樣的。
接下來陸陸續續一直有聽到的事,有男朋友,家世不錯,倆人的應該也不錯,即便在外邊瞎胡混,宋硯舟也不說什麼。
原以為最后是要嫁進宋家的,可沒想到,半年后再見,事便有了變數。
當時在茶室,他和合作商談完事,對方先走,他時間不張,就坐在原位繼續喝茶。
茶室一樓,并非單獨包間,只是旁邊有屏風,將空間隔斷。
鏤空的屏風,他轉眼能看到不遠座位上的兩個人。
阮家兩姐妹,也是剛過來,面對面坐著,茶還沒上,其中一個就忍不住的開了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你應該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最近我們家和孟家在商量聯姻的事,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我去,但你說偏就這麼巧,你和宋硯舟在這個時候分了手,家里人商量了一下,聯姻這種事,孟家那邊有諸多考慮,最后應該是不會推拒的,你名聲不好,宋家人五年了還不接你,別的高門大戶你也進不去,那這就是個機會,聯姻由你來,也算是給你找了個出路。”
阮時笙語氣淡淡的,“這個機會給你要不要?”
對面的人皺眉,“你不必嘲諷我,說到底這個事也不是為家族考慮,于你也是有利的,那孟家不是一般人能攀得上的,不知道有多人破腦袋想嫁進去。”
又說,“你和宋硯舟分手的消息還沒散出去,要知道,一旦外界知曉你們倆分了手,你的名聲會更爛,跟你一起混的那些二世祖,他們是不怕的,只要家族能給撐腰,怎麼還找不到好姑娘,可你不同,就你這名聲,你以后想找好人家怕是沒希了。”
阮時笙很明顯不愿意聽廢話,“行了行了,你那麼迫不及待的跳出來干什麼,這種事得到你來跟我說?你算個什麼東西?”
又說,“誰做的決定讓誰來跟我談條件,你在這叭叭一通就想讓我點頭答應,做什麼夢呢?”
嗓門有點大,對面的人被嚇一跳,“你能不能小點聲。”
正好茶水送到,話題暫停,一直到服務員退下,那人才又說,“我就是過來告訴你,別覺得我現在好聲好氣跟你說話,是在詢問你的意見,我告訴你這事你同意也罷,不同意也罷,就是你了。”
阮時笙突然問,“那孟家兩兄弟,嫁的是誰?”
的沒開口,站起,“你管嫁的是誰,不管是誰你都配不上,這次是你撿了大便宜了。”
似乎不想說太多,轉就走了,“你不愿意聽我說,那我就讓大伯來跟你談。”
阮時笙沒攔著,也沒回應這句話,只坐在那慢悠悠的將茶喝了,隨后接了個電話,似乎是那幫朋友又去哪兒了,這才起離開。
從窗口這里能看到,站在路邊,附近沒有出租車,就等在那,沒忍住從兜里出煙盒,低頭攏著火點燃一支。
還沒兩口,旁邊有一老一過來,老人領著的應該是孫,似乎是找不到什麼地方,過來向打聽。
阮時笙明顯一愣,趕背過去,將里的煙氣吐掉,又將煙掐了,很認真的聽老人形容了一下,然后指向一個方向,手里比劃著對方該如何過去。
老人不太明白,表有些茫然。
正好一輛出租車經過,抬手招了一下,跟老人說了兩句。
老人似乎很不好意思,阮時笙招呼帶著孫上了車,帶著一起離開。
等出租車不見,他才出手機,撥了一個出去。
是打給孟紀雄的,那邊很快接了,問他事是不是都辦妥了。
孟縉北沒接這句話,而是問,“跟阮家那邊的事,我哥不愿意?”
孟紀雄說,“沒事,他會愿意的。”
孟縉北笑了一下,“那就我吧,我來。”
孟紀雄很意外,“你?”
他說,“你之前不是說這些七八糟的不關你的事?”
“是嗎?”孟縉北說,“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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