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又來了店里。
阮時笙正坐在店打游戲,沒開業,這邊沒什麼事,但家里也沒事,更愿意在這里消磨時間。
司清推開門進來,掃了一圈后很稔的拉開椅子坐下,“什麼時候開業?”
阮時笙說了日子,嗯一聲,“到時候我來給你捧場,做你店里的第一個消費者。”
“不賣。”阮時笙說,“那幅畫什麼時候都不賣。”
司清笑了,“我又沒說必須買那一副。”
問,“你有沒有自己的畫,我買你的。”
阮時笙想起家里有兩幅,“你不是很看重眼緣,我畫的你未必喜歡,勉勉強強買回去放在家里吃灰也沒必要。”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司清說,“這里沒有你的畫吧,到時候把你的拿過來我看看,興許就喜歡呢。”
阮時笙沒和繼續爭辯,“再說吧。”
司清應該也沒什麼事,看到旁邊有茶壺,自己去燒了水,泡了杯茶,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
阮時笙游戲打了一會,放下手機看。
司清跟阮清竹年紀差不多,今天一休閑裝,頭發在腦后盤起來,看著年輕很多。
酒會上見到的應該是老公,人到中年沒有發福,清清爽爽,倆人倒般配。
注意到的視線,司清問,“怎麼了?”
阮時笙起到對面坐下,“你是安城人嗎?”
司清放下茶杯,“是,但是我有二十多年沒回來了。”
笑了,“我先生不是這邊人,出嫁后在那邊定居,我父母也跟著過去了。”
阮時笙哦了一聲,“這樣。”
問,“那這次為什麼回來,是過來看看還是要長期住一段時間。”
司清明顯沒想好,了個懶腰,“原本只是想回來看看,但是住了幾天,又有點舍不得走。”
說,“先住著再說吧。”
阮時笙點點頭,給自己也倒了杯茶,外邊還不錯,倆人沒什麼談,就這麼曬著太氣氛也好。
一直到司清老公打來了電話,接起來,聲音的,“好,那我現在回去。”
正好茶水也喝完了,起,“哪天把你的畫拿過來,我看看,興許就買了。”
阮時笙挑了下眉頭沒說話。
司清離開,又坐了一會兒,茶水喝完,洗好了杯子,關店回了家。
孟縉北中午不回來,自己煮了點吃的,之后上樓,到了畫室。
那兩幅畫已經完,掀開看了一會,擺好畫板,畫下一幅。
以前很有這麼安靜的環境,在阮家沒有自己的畫室,很多時候都是反鎖房門,趁著晚上在屋子里畫。
又或者天氣實在不錯,家里沒人,會坐在院子里畫一幅。
像如今這樣,不用觀察周圍環境,可以安安心心的靜下來,從前幾乎沒有。
于是一投,就有點忘我,以至于時間到傍晚,連孟縉北回來都不知道。
等反應過來,孟縉北已經站在后,被嚇一跳,看了看外面,“抱歉,我忘記時間了。”
手上都是料,服也臟了,得先去洗一洗。
孟縉北說,“沒事,你先畫,畫完了再說。”
阮時笙將料盤放下,“今天畫不完了,有時間再說吧。”
想要去換服,但孟縉走到那兩幅已經完的畫前,“這個是真人嗎?”
他問的是那幅人畫像。
阮時笙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臨摹的,照著圖片。”
孟縉北看,“認識的人?”
“不認識。”阮時笙說,“隨便找的圖片。”
孟縉北點點頭,“這樣啊。”
他沒在多說別的,“走吧。”
阮時笙去洗了下手,把服換了,下樓煮飯。
冰箱里拿了菜,孟縉北幫忙洗,然后比劃了兩下,“這樣子切?”
阮時笙說,“我來吧,你太慢了。”
孟縉北也沒走,在廚房幫忙打下手。
阮時笙炒菜的時候他開口,“周家那邊給我打了電話,說想約一頓飯。”
“周家?”阮時笙轉頭看他,“我姑姑家?”
孟縉北說,“對。”
阮時笙奇怪,“兩家有合作?”
“沒有。”
阮時笙就笑了,“我們家那邊牽線的?”
估計是想和孟家合作,阮清竹也算是阮家人,周家那邊算半個娘家,想跟著沾沾也正常。
孟縉北說,“不是,周老先生自己打電話過來,不過我最近很忙,沒有給確切答復,只是跟他說暫時沒時間。”
阮時笙呵呵,沒說話。
生意場上的事不懂,不是很好摻和,之前吹了枕邊風,讓孟縉北不帶阮家玩,都覺得是自己手的太長了,有點逾矩。
看不上周彥平,但這次什麼都沒說。
孟縉北也沒解釋太多,等到做好飯,幫忙端到餐廳。
兩人吃飯的空檔,他的電話響了兩次,都沒接,只看了一眼就倒扣在桌上。
阮時笙也沒問,吃完飯收拾好餐桌,又上樓去了。
到房間洗漱一番,然后走到窗口,就見孟縉北在院子里。
他在接電話,單手兜,背對著。
襯衫西,本來長的就高,即便從上往下俯視,也能看出他姿頎長。
看了一會,轉回到床上坐著,出手機。
這才看到手機上有條未讀的信息,是剛剛發過來的,阮清竹發的。
問有沒有時間,想約見個面。
阮時笙沒回復,翻著八卦視頻。
不過半分鐘,阮清竹的電話打了過來。
阮時笙本不想接,但是想來應該是真有事,電話不接,下一步有可能就是到小區門口堵著了。
不太想扯出那麼多麻煩事,還是接了。
阮清竹先開的口聲音的很低,還帶了點試探,“你那邊方不方便說話?”
阮時笙說,“有話就說。”
阮清竹說,“我們見個面吧,當面說比較好。”
阮時笙說,“你不說我就掛電話。”
那邊趕開口,“行行行,那就這麼說吧。”
這次語氣特別好,不似之前每次的頤指氣使,“是這樣,之前檸檸你們倆鬧得不太愉快,覺得對不住的,想請你吃頓飯表達一下歉意,問你有沒有時間?”
阮時笙皺眉,“周可檸?”
怎麼就不信,“覺得對不住,想請我吃飯?”
都想笑,“只請我自己嗎?”
阮清竹像是被破了心思,聲音稍有些尷尬,“如果可以帶上孟縉北就更好了,之前的事他對我們印象應該也不太好,這次也向他表示一下誠意。”
阮時笙呵呵,“你老公給他打電話約飯不夠,你們這邊也要迂回的約他,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那邊瞬間卡殼,很顯然是被給說中了。
阮時笙之前以為是周家想和孟家合作,所以周彥平才找上孟縉北。
但是現在阮清竹也出面了,甚至不惜按頭讓周可檸做小伏低認錯請吃飯來拉近關系,那就應該不只是想合作這麼簡單。
能猜到的,大概率是周家那邊出了點狀況。
阮清竹吭吭哧哧不說,阮時笙也不是非得從這里才能打聽到消息,直接說自己沒時間,把電話掛了。
反手將電話打給了阮城,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
阮城笑了,“可算拉得下臉去找你了。”
緩了口氣他說,“我不是跟你說了,上次因為你和周可檸手,孟縉北開始針對周家公司,他們家好幾個項目都黃了,運行中的也出了問題,那邊估計想著孟縉北幫你把這口氣出了就算了,結果沒想到,現在他們在圈開始排,這才知道,孟縉北一直就沒放過他們,這不就急了麼。”
阮時笙都快把這事忘了,也以為孟縉北替出個頭,收拾收拾那幫人就算了。
有點想笑,起走到窗口往下看。
孟縉北已經結束了通話,站在墻那片空地,看著那片禿禿的土不知在研究什麼。
說,“他居然比我還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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