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縉北趕到地方的時候只看到了阮時笙的車被一前一后堵在小道上。

地上是散的玻璃碎片，還有染著的車子保險杠。

天全黑，周圍除了風聲再沒別的聲音。

他過去開了車門，聽了一會兒，從座位底下拿出阮時笙的手機，倆人的通話還保持著。

掛斷后才看見阮城也有打電話進來。

他給回撥了過去，說了這邊的況后掛斷。

阮城沒一會兒就到了，車子停在不遠，開了大燈照亮，他走過來，“什麼況？”

孟縉北說，“人不見了。”

他抬頭，這一監控不全，已經讓人去聯系工廠的負責人，看看后門位置有沒有監控。

阮城問，“報警了嗎？”

孟縉北看他一眼，“需要嗎？”

人沒有當場出事兒，只是被帶走，想來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危險。

他私下里查，比走明路要無所顧忌一些，一旦方介，他這邊不好手。

倆人在現場又查找一番，那兩輛車的車牌拍下來讓人去查，是被盜車輛，提供不了任何線索。

等了等，倆人驅車去了阮時笙的店里，幾分鐘后又一輛車停下，賈利下來，“大晚上的我來這里干什麼？”

賈利有畫廊的鑰匙，孟縉北讓他開門。

他一邊開一邊嘟囔，“阿笙的鑰匙丟了？”

說完才發現，“阿笙呢，怎麼不見人？”

孟縉北沒說話，徑直朝著樓上走。

阮城跟在后面，“怎麼來這兒了？”

這里也裝了監控，孟縉北上樓開了電腦，查看門口的監控容。

主要找的是中午時候，那倆人在門口轉悠的場景。

阮城站在一旁，“這倆人有問題？”

“不知道。”孟縉北說，“先查查吧。”

這邊監控看完，樓下賈利大著嗓門，“孟先生，又來人了。”

……

阮時笙是被迷藥迷暈的，醒來的時候已經被綁在椅子上了。

沒忍住飆了句臟話，雖然這后果也在意料之中。

一個人對抗兩個正壯年的男人，再怎麼厲害，也很難完全困。

不過那倆男的也沒比好到哪兒去，不遠有個竹床，倆人一個床頭一個床尾的癱坐著。

一個雙眼通紅，拿著巾敷眼睛，一只胳膊著，打了石膏。

另一人了上，正給上涂活油，他被阮時笙棒球招呼一通，上好多淤青。

敷眼睛的人先發現阮時笙醒了，噌的一下起，幾步過來，抬手就了阮時笙一掌。

只不過沒打石膏的胳膊也傷了，進車窗想抓阮時笙的時候，被借著車窗當杠桿，用力一掰，沒骨折，可骨裂也是遭罪的。

所以這一掌打的輕飄飄，沒用上太多的力氣。

阮時笙側了頭，舌尖頂著側腮，好一會兒才坐直子，“怎麼只有你們倆，雇你們綁架我的人呢。”

男人抬手還想，但可能剛剛那一掌也讓他有點痛，所以最后還是將手放下來。

他沒回答阮時笙的話，轉回到竹床上坐著。

阮時笙四打量，這似乎是個鐵皮房，市區沒有，郊區也沒有，倒是遠郊的工地上有這種臨時組建的房子。

扭了扭子，也不知被綁了多久，手腳都發麻了。

說，“了。”

那兩個人在手上吃了悶虧，此時不想搭理。

就繼續說，“雇你們的人應該沒讓你們待我，我如果出了事兒，你們跟他也沒辦法代。”

純粹是瞎猜的，這倆人都掛了彩，卻也只是把綁在這兒沒下狠手，很顯然是有顧慮。

給上油的男人涂抹完拿起服穿上，過來到旁邊，抬腳踢了下的，又抬高一點，踢綁在椅子后的手。

說實話，沒什麼覺，要麼是綁的太久手腳麻的失去知覺，要麼就是迷藥的效果還沒散。

也是沒什麼反應，對方放心了下來，給松了手上的繩子。

不遠有個快散架的木桌，上面放了幾瓶礦泉水，他拿了一瓶沒開封的扔給阮時笙，“你給我等著。”

那意思阮時笙明白，等幕后的人過來收拾完，他也不會放過。

阮時笙扭了半天也沒打開瓶蓋，惹的那倆男人呵呵笑。

不在意，抱著瓶子緩了好一會兒，再次扭，這次開了。

一口氣喝了大半瓶，覺有了些許力氣。

又說，“了。”

這回倆男人沒管，其中一個到外邊去煙，一個在屋子里守著。

不遠的門一開一關，阮時笙看清了，周圍黑乎乎，但是遠有燈火。

這應該就是某個已經停工的工地。

沒有出城，稍微放心了一些。

手腳得到了放松，慢慢的活，然后撐著椅子想站起。

結果人沒站穩，就一下子摔倒在地。

靠坐在竹床上的男人又是一聲笑，“別浪費力氣，你就是恢復了力也跑不出去。”

阮時笙爬起，重新坐在椅子上，順著不大的窗戶看向外面。

應該是后半夜了，外面有呼呼的風聲。

按道理來說，孟縉北和阮城應該發現不見了，大概率是在找。

不太害怕，覺被找到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麼等了沒一會，完煙的人進來了，手里著電話，應該是剛通話結束。

屋子里的人一下子站起來，“打電話過來了？”

男人嗯一聲，“一會就到。”

屋子里的人又問，“我們的錢直接結算嗎？”

男人點頭，“說是過來會付清。”

他又說，“機票買好了，他們到了，我們拿錢就走。”

中間沉默了幾秒，那人又問，“看到我們長相了，一旦報警，我們兩個跑了也會被抓回來。”

男人轉頭看阮時笙，表有點意味深長，“沒事，不用怕。”

沒事，不用怕。

阮時笙聽懂了話里的意思。

報不了警，他們就沒打算留活口。

沒等多久，外面就傳來了車喇叭的聲音，很有規律的按了兩下，停幾秒后又按兩下。

應該是個信號，房子里的倆人原本一戒備，聽到聲音后放松。

一人開門迎出去，對留下的人說，“我去看看，你看住。”

他這麼一去，就去了很久。

車笛聲再沒響，男人也沒回來。

別說屋子里等著的男人有些心焦，就是阮時笙也覺得坐立難安。

問那男人，“他怎麼去了那麼久？”

男人斜眼看，“怎麼，嫌自己死的太慢了？”

他朝著門口走，“你別著急，早晚送你上路。”

開了門他往外看，估計是沒看清，嘖了一聲，子又往外探了探。

阮時笙站起，拿起后的椅子，放輕了腳步走過去。

外面除了呼呼風聲再聽不到其他，沒有車子的聲音，這地方應該在工地的最里面，連沿街路面上的通聲都聽不見。

男人出手機，想打個電話詢問況。

他連號碼都沒找出來，阮時笙一椅子就掄過去，咔嚓一聲，椅子應聲而碎，男人應聲而倒。

一下子就出來了，阮時笙手里拎了散架后剩下的一木條，甩手扔在地上。

剛剛站不穩摔倒在地，不過是裝的，為了卸下對方的防備，力早恢復了。

撿起地上男人的手機，快速推門跑出去。

外邊一片漆黑，不知道來的那些是什麼人，也不敢貿然出去，只能朝更暗的地方跑去。

可也沒跑多遠，不敢用手機電筒照明，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一個踉蹌，向前撲倒。

地上的東西嘩啦一聲，是金屬撞的聲音。

再然后聽見遠有人問，“誰在那兒？”

隨后幾束線照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