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麼突然想起來趕沈安安出宮了？”

慕晚棠半靠在太子爺肩膀上，偏頭看著‘其樂融融’的父子倆，輕聲問。

如果不是沈安安今日來找，本記不起東宮后院還有剩沈安安這個人。

君承衍頭也未抬，手里拿著小巧的修指鉗，正在給君昱宸修剪指甲。

君昱宸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珠子，聚會神的盯著手指頭看。

也不敢，像是生怕自家親爹剪到他的，他得仔細看顧著。

有的小孩剪個指甲又哭又鬧，君昱宸在這一方面，倒是讓慕晚棠格外省心。

“留在東宮，也是礙眼。”

君承衍剪完一只小爪子，又抓起君昱宸另一只手。

繼續道：“雖說目前還算安分，誰能保證以后不嫉妒不眼紅，你和宸兒與同住在東宮，若是再發生像史氏一次的事...”

他頓了頓，道：“總之，孤不會給別人有毫傷害你們母子倆的機會。”

慕晚棠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嗎？臣妾還以為殿下是因為只喜歡臣妾，所以討厭別的子住在東宮，吃您的喝您的呢。”

尾音拉長，語氣似乎夾雜著不知名的委屈和期待。

君承衍默了默，眼神頗為無奈的看向。

“晚晚明知道還有其他原因。”

“那臣妾想聽您說嘛。” 慕晚棠微微嘟起，聲氣道。

知道是一方面，但就想聽君承衍說好聽的話哄。

君承衍靜靜的看了一會兒。

忽然，張開大手捂住君昱宸的眼睛。

慕晚棠還未出聲，微張的瓣便被攫住。

清冽的龍涎香鋪天蓋地籠罩下來，驚得攥了他前的料，指尖蹭到金線繡的螭紋，刺得指腹微微發疼。

兒子還在呢。

慕晚棠用眼神示意他收斂，然而，太子爺卻完全不在意。

“唔...”

舌尖一痛，男人用牙齒輕咬了一口，似乎在懲罰的不專心。

君昱宸不滿的喊聲喚醒了慕晚棠的理智，慕晚棠睜開眼睛，手上稍稍用力，君承衍順著的力道，松開了。

他的眼神晦暗，意猶未盡的視線落在慕晚棠殷紅飽滿的瓣上。

慕晚棠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緋，嗔的瞪了一眼罪魁禍首。

君昱宸終于開自家親爹的手指，出漉漉的大眼睛，茫然地看著爹娘近在咫尺的面容。

對上小家伙無辜的眼神，慕晚棠更覺得無地自容。

君承衍倒是神自若，看不出半分窘，反而覺得懷里的小東西真煞風景。

從前他和小姑娘親，何時需要顧忌什麼。

慕晚棠掩耳盜鈴似的，將兒子從太子爺上抱到自己懷里，專心致志的逗弄他，也不再提要求。

不說，太子爺可還記得要給解釋。

看著脖頸出的大片雪白，君承衍的結不自覺滾了滾，聲音低啞暗沉。

“還有一個原因，孤想讓你放心，孤承諾過，會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孤能做到。”

即便他不喜歡，他也不會讓別的子留在宮中礙的眼。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在寂靜的殿回。

他垂眸凝視著慕晚棠，眼底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孤自長于深宮，見慣了后宮傾軋，妃嬪爭寵，也看了所謂帝王恩寵的虛妄。”

君承衍指尖輕輕過的臉頰，作溫，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孤不愿你也為那金籠中的一只雀鳥，日日盼著君恩垂憐，與旁人爭風吃醋，活得戰戰兢兢。”

慕晚棠怔怔地著他，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如同小鹿撞。

“孤要你站在孤邊，不是作為東宮眾多妃妾之一，而是唯一的妻。”

他眸深沉，一字一句，語氣鄭重，“余生，孤的邊，只有晚晚一人，足矣。”

窗外忽地掠過一陣風，吹得燭火搖曳，在男人俊的面容上投下明滅的影。

殿燃著地龍，燒的暖烘烘的，亦然如同此刻慕晚棠的心頭。

君昱宸似乎察覺到氣氛的凝重，子往前，小手揪住爹爹的襟，咿咿呀呀地了兩聲，像是在抗議自己被忽視。

太子爺了君昱宸乎乎的臉蛋，低聲說，“安分些。”

小家伙哼哼唧唧的去抓爹爹在他臉上胡作非為的大手，里吐著泡泡，張著想要去咬人。

不過，小家伙沒長牙，咬的手也不疼。

“殿下，你真好。”

慕晚棠眉眼彎彎，角揚起一抹燦爛的弧度，眸中似盛著碎的星，盈盈向他。

聲音著無比真摯的。

“嗯，只有‘好’？晚晚沒想到別的話夸孤了？” 君承衍不滿的問。

慕晚棠四十五度抬頭天，佯裝思考，最終搖了搖頭。

君承衍剛想繼續教訓，慕晚棠卻甕聲甕氣道：“殿下優點太多了，臣妾說不過來。”

這還差不多。

“..........”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凜冽。

大雪一場接著一場，仿佛要將整個京城都掩埋。

厚重的雪層在琉璃瓦上，銀裝素裹，將金碧輝煌的宮殿都染了素白。

宮人們每日天不亮就要起來掃雪，清出一條小道，轉眼又被新雪覆蓋。

鵝大雪，在上位者眼中，是賞景的好時。

但對于那些貧苦的百姓來講，卻足以要了命。

“放肆！李啟仁，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私吞賑災銀兩，朕看你的腦袋是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