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側妃急的眼眶紅了一圈，看到兒白的臉蛋因高熱燒的通紅，呼吸微弱的模樣。

使勁捂住，克制不讓自己哭出聲。

直到君陌郢和君晟趕來，王側妃像是有了主心骨。

“大夫怎麼說，綿況如何？”

君陌郢制止行禮，邊問邊往里間走。

君晟隨其后。

王側妃聲音頗有些哽咽，“大夫說綿了涼才引起的高熱，已經開了藥喂給喝，但效果不佳。”

“綿太小，只能用一些溫和的藥，配合著米酒散熱。”

“這大夫靠不靠譜？”

君晟眼神擔憂的看向燒的昏昏睡的綿，忍不住道：“還是得請太醫。”

“宮門落鑰，上哪兒請太醫。”

“來來回回都是那些藥，綿太小，抵抗力弱，太醫來了也無用。”

君陌郢皺眉道：“先等等，看看況吧。”

“我府中有一大夫，醫頗高，我派人把他接來，多幾個大夫也多幾分保障。”

“嗯。”

“妾多謝二皇子。” 王側妃的朝他行禮。

君晟擺擺手，不以為意。

“綿也是本皇子的侄，這些都是本皇子應該做的，王側妃不必跟本皇子客氣。”

話落，他吩咐小廝盡快將大夫請來。

小廝領命，匆匆離去。

藥效發作，配合理降溫，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君綿的況開始好轉。

臉蛋不似一開始那麼紅的嚇人。

出了汗，額頭的溫度降下來。

君陌郢三人總算松了口氣。

“皇弟，時辰太晚了，你還是先回府休息，綿這兒自有人守著。”

君陌郢見君晟神倦怠，不出聲提醒說。

王側妃跟著勸道：“是啊，太晚回府不安全，二皇子還是先回府休息，免得誤了第二天的事。”

君晟應聲，他確實困了。

等他走了，王側妃這才看向坐在床邊的大皇子。

聲音放輕，“殿下也去歇息吧？綿這兒有妾看顧，您還得早朝，若是力不濟，怎麼理事務。”

君陌郢沉默半晌，良久才道：“侍奉綿的娘，侍，全都撤了，趕出府。”

“殿下！”

王側妃眼神詫異不已，君陌郢面平靜，不為所。

“連一個小孩子都照顧不好，要們有何用！”

王側妃言又止，想求，卻不敢。

輕輕道了聲，“是”。

照顧綿的下人行做事都很小心，幾個月來從未出錯，這次綿寒高燒誰也沒想到。

著人查，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偏殿的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只有正午，比較溫暖的時候，下人才會出一點隙通風。

幾個月以來一直是這樣，若說突然因為開窗通風，染風寒，也說不過去。

何況這兩日的天氣不算冷。

君陌郢回了前院。

“王側妃，有一件事，奴婢沒敢告訴您。”

娘在屋里，自然聽到了君陌郢下令趕出府的命令。

嚇得不行。

舍不得離開大皇子府。

在皇子府任職，待遇比一般人家不知好了多倍。

每月賞銀就夠家半年的開銷，加上月例，對于們這種普通人家來說更是天文數字。

王側妃聞言，眼神看向低著頭，張的攥角的娘。

面微沉，“什麼事？”

能讓娘支支吾吾，不敢開口，難不與綿生病有關？

“奴婢...”

還是有些不敢開口，聲音有些發。

王側妃似乎看出來的張，下紛雜的思緒。

語氣盡量平靜道：“你盡管說，本側妃恕你無罪。”

頓了頓，說，“殿下要你們離府，本側妃沒辦法違抗殿下之令，但本側妃會給你足夠的銀子，并且給你重新安排一份活計，保你食無憂。”

“奴婢叩謝側妃。”

娘聽到的保證，膽子稍微大了些。

在心底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道：“傍晚的時候，小殿下來了一趟，說要看妹妹。”

“奴婢當時見小殿下和小主子玩得好，就沒怎麼管，還跟紅梅出去了一趟，當時屋里只剩小殿下和小主子。”

“等奴婢回來的時候，小殿下已經離開了，又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小主子就開始發燒。”

娘就差直接說，君綿發燒是君郝干的。

王側妃厲聲斥責，制止道：“住口！”

“這些話，你還跟誰說過？或者還有誰知道？”

“側妃明鑒，奴婢怎敢拿這種事撒謊，除了奴婢，沒有任何人知道。”

娘冷不丁打了個寒，驚慌解釋。

也是實話實說，沒有任何添油加醋。

沒有得到主子允許，更不敢跟別人胡言語。

小主子生病，為娘責無旁貸，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犯錯，由平白承擔罪名。

“夠了。”

王側妃臉嚴厲，“郝兒的品行，本側妃還是了解的，雖然平時調皮了些，但他絕對做不出殘害妹妹的事來。”

養君郝這段時間，自認對這個孩子有幾分了解。

本不壞。

“綿發熱，只是意外，要怪就怪你們這些人伺候不盡心。”

王側妃語氣陡然變得凌厲，眼神不悅的看向娘。

娘撲通一聲跪下，不停地口呼：側妃恕罪。

“殿下說將你們遣散出府，本側妃原本覺得可憐，還計劃給你們補償，畢竟你盡心盡力照顧綿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現在看來，倒是本側妃太過心慈手。”

“來人！”

婢上前，“側妃。”

“把娘的行囊收拾好，去賬房領了這個月的月錢，還有伺候綿的其他人，明日一早讓們即刻出府。”

“是。”

娘被強制出去。

王側妃坐回床邊，了兒額頭的溫度，確定不燙了，一晚上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來。

婢面帶猶豫，還是問了出口，“側妃為何相信小殿下？”

覺得娘說的在理，小殿下真有可能看小主子不順眼，所以才干這種壞事。

小孩子的嫉妒心很可怕。

“這種話，不許再說。”

王側妃目不斜視，眼睛溫的注視著兒。

說道：“殿下把郝兒給本側妃養，那他便是本側妃的親生兒子，與綿一樣，沒查清楚緣由，怎能妄下定論。”

“若是平白冤枉了他，本側妃也不會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