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被人發覺吧?”君晟低聲問道。
“二皇子放心,這封信途經兩個人之手,都是殿下的親衛,一路護送,絕對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君陌郢放下手中的黑棋,淡淡的瞥向跪地的下屬。
下屬領意,恭敬的將手中的信封遞到大皇子面前。
君陌郢拿起,手下識相的退了出去,關上門。
將屋與外面徹底隔絕。
月明星稀,寒風呼嘯,掉盡了綠葉的樹枝沙沙作響。
“皇兄,我上次不是告訴過你了,不要再與大夏云麓來往,一旦被發現,便是通敵滅國的大罪!”
君晟恨鐵不鋼的說。
“二皇弟,你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
君陌郢拆開信封的作一頓,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這是膽子大小的問題?”
君晟很不理解,語氣不善,“通敵叛國,后果有多嚴重不用皇弟說,皇兄也清楚。”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皇兄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愚蠢?”
“若是被父皇或者太子知曉...”
后果他簡直不敢想。
平時他們暗地里如何爭斗都無所謂,崇明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涉及君國,父皇絕對不會輕易揭過。
為帝者,最忌叛國之徒。
縱然他們作為皇子,也難逃罪責。
屆時,失去了皇子份,他們可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君陌郢不以為然,神平靜:“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對于我的下屬,皇弟放一萬個心便是。”
“放心?皇兄對你的人真能放心?你確定邊沒有太子安的應?”
君晟被他天真的話給氣笑了。
太子的手段,有目共睹,何況這封信還是由萬里之外的大夏皇帝派送,誰知道太子的人有沒有事先察覺。
他們賭不起。
“皇弟慎言。”
君陌郢臉陡然一黑,語氣不悅。
他最討厭別人拿他與太子相提并論,尤其是這種他不如太子的話,君陌郢本聽不得。
君晟說他邊安太子應,不就是說他下不嚴,蠢到連自己邊有沒有細都分辨不出來。
“皇兄,這里就咱兄弟倆,你也不用強撐面子。”
君晟冷聲道:“就算你再不想承認,太子的確比我們更于算計,我們兄弟在他上吃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雖然他看不慣君承衍,但他對君承衍的手段心服口服。
無論是他,還是君陌郢,若說他倆邊沒有太子安的人手,他委實不相信。
所以,他們做某些事,也是萬般小心謹慎。
君陌郢寒著臉,聲音冰冷,“富貴險中求,雖說此舉冒險了些,可若功得到大夏和云麓的幫助,對于我們來說,如虎添翼。”
“呵!大夏和云麓皆是狼子野心,就算我們與他們合作,他們索取的報酬絕對不低。”
“與狼共舞,與虎謀皮,無論是大夏還是云麓,都信不得。”
大夏和云麓肯與君陌郢合作,無非看中了君國的城池沃地,自古以來國家之間爭搶的不就是這個麼。
最后,若真篡位功,他們會放過君國這塊?
君晟嗤笑,“皇兄不如看看大夏皇帝信里寫的什麼。”
他略帶嘲諷的語氣,君陌郢聽的刺耳。
信拆開,君陌郢一目十行,眉心皺的死死的。
不用問,單看他的神,君晟也能猜出個大概。
“信中說了什麼,皇兄臉如此難看?”
君陌郢重重放下書信,“大夏皇帝說,想獲得大夏鼎力相助,需要我接近太子,竊取火藥的,并將火藥的來源告訴他。”
到最后,君陌郢的語氣甚至帶著些咬牙切齒。
大夏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若是他能得到火藥,何至于費心籌謀,用得著跟他們合作?
“皇兄現在看明白了?先不提我們對火藥毫無頭緒,就算我們真的得到火藥,也絕不可能給狼子野心的大夏和云麓半分消息。”
君晟放緩了語氣,“趁涉水未深,皇兄還是盡快斷了與大夏的往來,免得到最后追悔莫及。”
“不。”
君陌郢沉聲道:“先答應下來,吊著大夏。”
“他們迫切想得到火藥的消息,也是害怕太子休整過來,再攻打他們。”
“如果不想被滅國,與本皇子合作是最好的選擇。”
大夏和云麓想趁機拿他,他不會給他們機會。
該著急的,是他們。
君晟無言以對。
看著對面執迷不悟的人,君晟突然到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做錯了。
他做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或許一開始,就不該跟著大皇兄與太子作對。
太子冷漠,與兄弟們形同陌路,獨來獨往,卻格外得父皇寵。
君晟對他嫉妒又憤恨。
從小到大,他一直是大皇兄的小跟班。
二人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相比其他兄弟,的確很好,否則他也不會戰隊君陌郢。
然而,此刻,君晟的心卻真真切切生出了懷疑。
思緒萬千,君晟最終深深嘆了口氣。
君陌郢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用擔心,真出了事,本皇子一力攬下,不會波及到你。”
聞言,君晟似嘲諷的笑了一聲。
“我要是真怕,就不會冒風險,陪著皇兄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若真出事,就憑他以前做的那些,父皇和太子定然饒不了他。
褪層皮都是輕的。
?不可能。
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但,比起君陌郢近乎失去理智的做法,君晟心里還是有所顧忌的。
“殿下!”
門外傳來管家焦急的喊聲。
“什麼事!”
“王側妃說小主子突發高熱,請您過去一趟。”
君陌郢眉心一皺,沉聲說,“知道了,本皇子這就過去。”
王側妃前段時間生了一個孩,大皇子府第一個娃娃,君陌郢還是關心的。
也并沒有因為是個孩偏心,吃穿用度樣樣不落于君郝這個嫡長子。
“我陪皇兄一起去看看吧。” 君晟起說道。
畢竟是他的親侄。
幾個月大的孩子,發燒這種事可大可小,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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