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棠知道自己無理取鬧過了，但也拉不下臉道歉。

剛想轉撒幾句，把話題順勢揭過。

忽然，翹的鼻尖了。

君承衍低頭，看著雷達似的小姑娘在他上嗅來嗅去，不明所以，卻還是由著。

饒有心調笑說：“怎麼跟湯圓似的，這麼喜歡聞孤。”

大概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狗。

面對冷面閻王的太子爺，湯圓完全不會害怕，還會主湊上去。

來興致了，就揪著君承衍的拉，不停在他上嗅。

太子爺有潔癖，礙于這是小姑娘養的寶貝小狗，又不能扔又不能罵。

每次都忍得青筋暴起。

“不對，你上怎麼會有胭脂水味。”

聞了好大一會兒，像是終于確定了什麼。

慕晚棠仰起頭，氣呼呼的質問。

那眼神分明在說：你背著我干壞事了。

君承衍：“..........”

懷孕后，慕晚棠的鼻子簡直比湯圓還要靈敏，但凡稍微有點兒異味都逃不過。

太子爺每次從外面回來，都會先去耳房沐浴一番，再來抱。

這次他回來的急，把沐浴這道程序給忘記了。

慕晚棠見他不吭聲，更氣憤了，起的小拳頭對準他的膛就是一個暴擊。

君承衍上邦邦的，被捶一下不痛不。

倒是自個兒，被砸的手疼。

眼眶瞬間蒙上了一層霧水，氤氳著瀲滟水，可憐的。

太子爺哪里見得這副模樣，當即心疼的要把人摟在懷里。

慕晚棠用手抵著他不要他。

堅持道：“在你沒說清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準靠近我。”

君承衍漆黑的瞳孔盛滿清澈的無辜，他抬起手，自己低頭嗅了嗅。

貌似是有點兒。

他不回憶，今天他去過哪里，遇到過什麼人。

腦海中忽然閃現臨來承棠殿的畫面。

太子爺了然。

再對上小姑娘氣惱的小臉，轉而耐心解釋道：“孤來前，遇見過太子妃，邀請孤晚上去的潤攏殿，說有事要與孤商議。”

孤男寡，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事兒。

史依瀾自認為暗示的足夠明顯，反正又沒想霸占殿下。

只是邀請殿下來，覺得慕晚棠懷孕，殿下這兩天憋得辛苦，幫殿下泄泄火氣罷了。

不過分吧。

“那你答應了嗎？”

君承衍無奈道：“要是孤答應，還會來承棠殿？直接跟太子妃走不就得了。”

史依瀾周的香味濃郁，他上殘留的胭脂味應該就是那時候不小心沾染的。

太子爺甚至嫌棄的連一句‘不去’都沒回應。

當然，其中也有故意的分在。

史依瀾既然那麼期待，那他還是先別那麼決絕的打破好的幻想了，讓獨自慢慢等著。

太子爺腹黑著呢。

聽著男人的解釋，慕晚棠臉總算緩和了起來。

君承衍松了口氣，大掌包裹住的小手，這只小手是方才捶他的那只。

心疼吹了吹，聲道：“下次直接問，你現在懷著孕，太醫說，緒不能起伏太大。”

“尤其手腳，更不行。”

“誰讓您上沾上胭脂水味，換做哪個人不會多想啊。”

慕晚棠有理有據，道：“臣妾懷著孕，本來就敏，您還染著一人味往臣妾跟前湊。”

越說，越覺得自己該生氣。

“好了好了，都是孤的錯，是孤有問題，晚晚打死孤都是應該的，不難過好不好？”

君承衍見小姑娘緒不對勁，越發覺得自己混蛋，連忙著子輕哄。

若非他心大意，也不會惹難過。

明知道容易胡思想。

男人安順著的脊背，作輕而舒緩，仿佛要將所有的不安與恐懼都驅散。

慕晚棠輕哼，絞著手指，理所當然接了太子爺的道歉。

附和道：“本來就是您的錯。”

“不過臣妾也不怕，要是您真敢背著臣妾吃，臣妾就揣著肚子里的崽崽離家出走。”

此話一出，太子爺瞬間臉變得鐵青。

一字一句像是從牙里出來的一樣，“你說什麼。”

肚子里懷著他的種，還想離家出走。

君承衍微微用力，咬牙切齒，最終只吐出兩個字：“做夢！”

聽在慕晚棠耳里，完全沒有任何威懾力。

就跟紙糊的老虎似的。

太子爺哪怕再生氣，還是穩穩當當的抱著，甚至連語氣都不敢太兇。

肚子揣個崽，待遇就是不一樣哈。

換做之前，早被按著狠狠懲罰了。

慕晚棠這會兒氣消了，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著他。

“殿下去沐浴，臣妾不想聞這種氣味。”

君承衍：“..........”

話題說轉變就轉變，完全不給人繼續開口發作的機會。

自己的寶貝疙瘩，還能怎麼辦。

無奈答應，“好，孤這就去。”

“臣妾也要去，被您染上了。”

君承衍一口答應，試探問：“孤親自給你洗，行不行？”

慕晚棠看他一眼，氣道：“您現在不能臣妾。”

“小腦袋瓜想什麼呢，孤單純幫你洗澡而已。”

他就顯得那麼麼？

幫小姑娘洗個澡還要被懷疑居心不良。

慕晚棠哼哼唧唧，不說話了。

誰讓太子爺每次洗澡都不安分的。

這次，君承衍老老實實幫沐浴，真的沒有趁機手腳。

看上去特別正常。

除了....

慕晚棠低頭，看了鼓鼓脹脹，支起小帳篷的某。

再看男人，額頭青筋暴起，直冒虛汗，臉憋紅，忍得苦不堪言。

非得給沐浴干嘛呢，這下好了吧。

君承衍快速幫洗完，放回床上。

留下一句，“你先睡”，就疾步回了耳房。

約約能聽見傳來的水聲和男人的低聲。

“太子妃，很晚了，您要不先睡吧？”

鎖心過窗外，看了一眼天。

都快亥時了。

史依瀾搖搖頭，“你退下，本宮還得等著殿下。”

鎖心想要勸說，這麼晚了，殿下不會再來了，但太子妃明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

“大公子，您要不等會兒再進，丞相大人他...”管家一臉難為。

史謙聞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爹。”他道。

無人應聲。

進屋掃視一圈，發現史丞相正站在一面墻前。

史謙聞眉梢輕挑，開玩笑的口吻說：“爹，您擱這兒面壁思過呢。”

“臭小子，我看你是又皮了。”

史戈轉過，一臉氣惱。

對于兒子沒個正形的行為，史丞相早習慣了，也就上罵兩句。

史謙聞知道，自然也不怕。

嬉皮笑臉，“墻上有啥呀，值得您這麼盯著看。”

他的視線順著朝墻上去，發現墻上有一幅畫。

但他還沒來得及看清畫像，就被史戈揪住領拖拽走了。

“誒誒誒，爹，注意形象，剛做好的服，貴著呢。”

他爹一大把年紀，力氣都趕得上他一個年輕力壯的大男人了。

佩服，佩服。

“找我有什麼事？”史戈沒好氣問。

史謙聞理理了的領，聽到史丞相的話，忍住翻白眼的。

“瞧您說的，沒事兒就不能來找您了？”

兒子找老子，還需要理由嗎？

“給我打馬虎眼。”史戈不吃他這套。

他坐下，倒了杯茶。

史謙聞直接一個靈活走位順走了，屁倚在桌子邊，仰頭咕咚一口悶。

完全不在乎自家老爹要吃人的眼。

“妹妹給我來信，說慕良娣懷孕了，您知道吧？”

喝完茶，總算提到了正事兒。

史戈沒說話，臉眼可見變得難看起來，他當然知道。

皇上高興的大肆宣揚，如今滿朝上下誰人不知。

太子殿下終于有子嗣了。

史謙聞知道他爹肯定心煩著呢，也沒指他回應。

繼續說道：“妹妹還在信里給我打包票，慕良娣懷孕這段時間，會多去太子殿下面前臉。”

“覺得太子殿下一定會需要，接多了，自然能博得太子幾分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