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出事了？”

說話的人是史戈的嫡長子，史謙聞，史依瀾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現在沒有，恐怕快了。”

史戈臉凝重，沉聲道：“此去西南，皇上在朝堂許諾慕晚棠任提一個條件。”

史謙聞挑眉，說道：“父親是怕慕氏要了妹妹的太子妃之位？”

“在皇上眼里，慕氏可立大功了。”

沒看見那賞賜，流水般進了東宮麼！

“你妹妹一無寵，二無子，若非背靠丞相府，太子妃的位子早就拱手送人了。”

一提起那個逆，史丞相就氣得口疼。

沒用的玩意兒。

連太子殿下的心都籠絡不住，生生被一個妾室踩到頭上，讓他也跟著抬不起頭。

史謙聞：“慕氏應該沒那麼蠢，若強要了去，恐怕會被罵死，無法服眾。”

“妹妹雖然不得寵，好歹沒犯七出之罪，太子殿下不會無緣無故廢掉妹妹的。”

“哼，太子不得廢了你妹妹，好給慕氏騰位置呢。”

“自從太子冷落你妹妹，堂而皇之當著皇上和百的面，寵妾滅妻，為父就不指了。”

無論是在朝堂，還是私下，太子對丞相，無論是心里，還是表面上，都表現的非常冷淡。

反倒是對慕振臨，溫潤和煦，禮待有加，更像是一個婿對岳父的樣子。

他堂堂一國丞相，卻被慕振臨生生比對下去。

有多人看他笑話，明里暗里嘲諷他。

明明是太子的老丈人，未來國丈，卻不被太子待見。

越想越氣，口而出道：“沒準兒太子正計劃著，給你妹妹安個罪名，或者給丞相府搞點兒事，名正言順推慕氏上位。”

“父親，您別說。”

史謙聞拍拍脯，“搞得我心里慌慌的。”

“我看那慕晚棠，本就是狐貍轉世，迷得太子三魂不見七魄，什麼荒唐事都干的出來。”

史丞相來回踱步，“本相能覺出來，皇上之前對慕氏并不滿意。”

“禍君心，霸占太子獨寵，皇上容不下，大概率是太子做了什麼，皇上才沒對慕氏出手。”

若非太子護著，崇明帝早就讓‘意外亡’了。

“現在，提出的南水北調作出如此貢獻，皇上更不可能對不滿。”

“比起你妹妹，皇上未必不支持慕晚棠坐上太子妃。”

論份，慕晚棠是戶部尚書之，外祖家又是青州大商戶，完全可以勝任。

“事要往好想嘛。”

“您擱這兒再著急，有鳥用？”

“混小子，你...”史戈氣的抬手要打他。

被他好聲好氣的抓住手，扶史丞相坐下。

嘻嘻哈哈的臉上浮現認真之，“事遠遠沒到那麼嚴重的地步，您老就別杞人憂天了。”

“太子殿下為人坦，不會作出平白誣陷妹妹那麼齷齪的事。”

“如今，妹妹既嫁了過去，咱們丞相府和東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就算父親您對太子冷落妹妹，疏遠丞相府不滿，但您得認清楚，咱們跟太子是一條船，來日太子登基，您可是國丈。”

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要是真把殿下給惹怒了，到時候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撈不著。”

史戈聽后，重重地冷哼了一聲。

“還用得著你說，本相心里自有算。”

若非如此，他用著像現在這樣低服做小，發牢嗎！

為了丞相府的未來榮華富貴，他忍。

史謙聞：他爹心里明白就行。

***

君承衍大步流星的走近屋，發現小姑娘正指揮著下人搬東西。

太子爺走近一看。

原先立著的雕花屏風被抬走，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麒麟圖案的屏風。

“晚晚？”

慕晚棠聽到靜，轉走到他邊。

“殿下，您這麼快就忙完啦？”

前段時間因著去西南，政務擱置，太子爺回來也閑不得。

“嗯。”

“怎麼突然想起來換屏風了，你不是很喜歡這個雕花樣式嗎？”

“這是皇上剛賞的，臣妾當然要趕換上啊。”

君承衍順著的眼，朝屏風看去。

屏風上，麒麟姿矯健，鱗片清晰可見，子活潑可，仿佛從屏風上緩緩浮現，栩栩如生。

“麒麟送子圖。”

君承衍無奈道：“父皇盼皇孫的心還真是急切啊。”

慕晚棠贊同的點點頭，表示理解。

老人家嘛，都喜歡抱孫子孫。

崇明帝也不例外。

君承衍角微微上揚，帶著一調侃，卻又滿含真心地說道：“話說回來，孤那麼賣力耕耘，晚晚怎的還未有好消息。”

那聲音低沉而磁，在這空曠的偏殿中輕輕回。

太子爺輕輕攬住的肩膀，右手覆上慕晚棠的小腹。

掌心滾燙，那火熱的溫度，仿佛帶著無盡的希與期盼，過薄薄的衫，傳遞到慕晚棠的上。

慕晚棠長睫微微，像是蝴蝶的翅膀，展翅飛。

低頭看向小腹，似懊惱的說道：“臣妾也納悶，太醫來給臣妾請平安脈，也說臣妾的非常健康。”

“按理說，早該懷孕的。”

太子長子，必須由生。

在皇家，嫡子，長子，來的自然要比普通皇子珍貴。

嫡子暫時沒希，但長子得抓生一個。

太子爺修長的手指平的眉心，“或許是真的緣分未到，晚晚無需著急，孤晚上繼續努力。”

前半句話聽著還像人話，后半句慕晚棠聽的額頭上劃過三道黑線。

還努力？

太子爺對他的戰斗力沒點AC數嗎！

殿燒著旺盛的炭火，將整個宮殿烘的暖意融融。

有人春宵苦短，也有人孤枕難眠。

“良娣，您就喝點藥吧，再不喝風寒恐怕要一直好不了了。”

“拿走拿走。”

沈安安煩躁的蒙上被子，賭氣道：“好不好得了又怎樣，反正就算我死了殿下也不關心。”

佩爾飽含擔憂道：“您這樣跟自己的子置氣，老爺知道了也會很傷心的。”

“你別告訴我爹。”

沈安安直地躺在床榻之上，雙眼直勾勾地著雕花的床頂，致的帳幔在眼前微微晃，可卻全然無心欣賞。

一張俏臉滿是郁悶之。

“慕晚棠現在應該正躺在殿下懷里。”

咬著下，聲音里滿是不甘與嫉妒，話語中還帶著一難以掩飾的酸。

想到那副畫面，沈安安只覺得心里像被貓抓了一般，難極了。

雙手不自覺地攥了被子，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慕晚棠和殿下親昵的場景，越想越氣，眼眶也微微泛紅。

“憑什麼，憑什麼能得到殿下的寵，而我卻只能在這里暗自傷神。”

“良娣...” 佩兒看到這副樣子心疼不已，想要安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沈安安通紅著眼，臉頰上泛著因用力咳嗽的紅暈。

干，微微起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