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
不想和他糾纏,蘇凜用力將他推開。
拉開門,大步跑出去。
接下來幾天,蘇凜每天早上和沈瑤瑤一起打八段錦。
沈棘年也幾乎整天待在家里,除非重大事務,一概不出門。
俞淑寧不敢再惹蘇凜,也不敢阻止沈瑤瑤跟來往,生怕給自己穿小鞋。
沈瑤瑤和蘇凜沈棘年儼然了一家三口。
反倒這個親媽像個局外人。
俞淑寧心里說不出的憋屈,只能上山去找何清南。
何清南自打上次發生那些事后,就被俞淑寧送上了山清修。
說是清修,不過躲人耳目罷了。
何清南清修的地方是寺㾄,建在山頂,幽靜古樸。
穿著黑居士服,頭發盤在頭頂,一發都沒有,臉上也沒上妝,眼底的皺紋就顯了出來。
看著,比之前老了不。
領俞淑寧進了后院自己單獨住的房間,才不耐煩地開口,“怎麼才來?”
待在這鬼地方,除了坐禪冥想不干別的,見到的也都是呆頭呆腦的僧人,何清南早就過夠了。
“我什麼時候才能下山?”
山下的花花世界才是該待的地方。
俞淑寧原本上山來想躲個清靜,見何清南這副急不可奈的樣子,頓時什麼心都沒有了。
冷冷道:“急什麼!”
“我都五十多了,怎麼能不急?”何清南拍著桌子道,“你盡快給我想到東山再起的辦法!”
“我能有什麼辦法!”俞淑寧兩手一攤,撂挑子。
“事又不是我惹出來的,但凡你能管住點,也不至于弄到這一步!”
何清南這里本不是能躲閑的,俞淑寧也就沒有耐心再待下去。
抬往外走。
何清南急了,忙將拉住,“要不,你幫我找到蘇蘭!”
聽到蘇蘭這個名字,俞淑寧的臉越發不好。
“找做什麼?”
何清南需要俞淑寧幫忙,只能耐著子解釋,“解鈴還需系鈴人,只要大家看到我和蘇蘭和平相,就一定會改變對我的想法的!”
關了蘇蘭這麼多年,對蘇蘭的況了若指掌。
那個瘋子很好控。
眼下,這是最快恢復名聲的辦法。
俞淑寧心煩意,敷衍地應道,“我試試吧。”
下山后,俞淑寧去了實驗室。
找到寧教授的時候,他正兩眼呆滯地握著不銹鋼水杯在喝水。
“俞小姐。”
看到俞淑寧,麥容寬心事重重地走過來。
“寧教授……”
俞淑寧徑直從他面前走過,完全沒注意到他。
來到寧教授面前,大小姐似地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著發痛的腳跟問,“蘇蘭的下落,您知不知道?”
寧教授渾濁的眼眸因為“蘇蘭”兩個字短暫地亮了亮。
片刻后暗掉,搖頭,“不知道。”
“您就一點都沒聯系過?”
連寧教授都不知道,俞淑寧很心煩。
“蘇凜也沒跟你提過?”
寧教授依舊搖頭,沉默著。
真是來錯了地方!
俞淑寧起拎起小包包就走。
麥容寬追過來,“俞小姐……”
俞淑寧已經像風一樣走掉。
半張著手,麥容寬失地搖搖頭。
俞淑寧一來就問這問那,完全不管寧教授。
他的垂頭喪氣看不到,連他的滿頭白發也看不見!
這都是什麼兒啊。
麥容寬擔憂地看向寧教授。
教授蔫了已經好多天,連最喜歡的實驗室都很踏。
他這樣子八是病了。
原本還想俞淑寧勸他去醫院看看呢。
麥容寬自己口水都說干了,寧教授對他的話聽不進去。
俞淑寧不管,誰才能勸得他啊。
麥容寬想了又想,調了個號碼出來。
小師妹消失好久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麥容寬以前也打過的號,一直沒打通。
但他還想再試試。
于是又撥了一次。
這次竟然通了!
麥容寬狂喜不已。
“師兄。”
那頭果然響起悉的聲音,只是過于清冷了些,麥容寬有一瞬的不適應。
還是道:“小師妹,你這段時間都去了哪里,自打你走后,咱們實驗室都冷清了。”
那頭人沒答。
麥容寬有些尷尬地鼻子,直正題,“是這樣的,教授他這幾天了打擊,神很不好,人也老了一圈,看著像病了。”
“我勸他去醫院,他不聽。”
“他以前最服你的管,小師妹,你要方便,能不能來一趟?”
電話這頭的蘇凜手指微僵,掐住手機,里卻道:“不方便!”
徹底失的麥容寬訕訕掛斷電話,眉頭著的愁都能滴出苦來。
腦子里的問號更是層層疊疊。
小師妹以前在乎教授的,現在怎麼……
蘇凜到底還是來了實驗室。
心里再怨寧教授,當初的教導之恩不能不管。
見進來,愁眉不展的麥容寬驚呆了,“沈……夫人?”
來的竟然是最不可能來的人!
蘇凜朝他點點頭。
倒是蠻客氣的。
麥容寬總覺得蘇凜對自己特悉,看他的眼神也是看人的眼神。
可他倆明明沒有任何關系。
“人呢?”蘇凜問。
麥容寬知道問誰,忙朝側方指了指,“在里邊呢,這幾天吃得睡得,天發呆,什麼都不干也不說話,那樣子……唉,真是愁死了。”
話沒說完,眼前人已不見。
走得……真急。
麥容寬對著空氣自語,心卻暖了暖。
比起俞小姐來,沈二夫人真是仁慈太多了。
醫院里。
頭發花白的老中醫對著寧教授一番聞問切,臉上的表眼可見地凝重。
眼前人病歷上明明寫著五十四,卻頹喪到比他這七十歲的人還要蒼老。
覺著馬上就要行將就木,一命嗚呼。
治病救人,最忌病人自己沒有斗志。
老中醫暗自搖頭,客氣道:“教授您先坐一會兒。”
人送了杯茶,走了出去。
蘇凜站在門外,見老中醫一人走出來,不由看一眼門里,才問:“怎麼樣?”
老中醫沉片刻,組織語言,“憂思過甚,傷及五臟,再不好好調養,只怕……”
老中醫不是全不理八卦的人,寧教授為俞淑寧母站臺遭遇錄音門事件他是聽說了的。
平心而論,任何人突然得知那種事都不會平靜。
要錄音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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