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保他了，可他……不肯跟我走。”沈欣然隔窗看著自己的二哥，極為無奈。

也是第一次知道沈棘年有這麼擰的一面。

跟人干架，被記者拍，把自己打進派出所，沈欣然想都不敢想這些事會發生在沈棘年上。

蘇凜垂下眼皮。

這事兒不該找，該找的是俞淑寧。

于是道：“他要愿跟你走就走，不愿意在里頭住一晚好了。”

掛斷。

沈欣然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走進去為難地看向沈棘年，“二哥，二嫂說你要愿意跟我走就走，不愿意……”

“不愿意怎麼著？”沈棘年端坐在椅子上，臉上帶著傷，頭發也有些。

倒是一點都不影響他的氣勢。

沈欣然張了好幾次才道：“您在這里住一晚。”

“行！你回去吧。”

沈欣然：“……”

還真住？

工作人員一聽沈棘年有要住一晚的意思，也跟著苦了臉向沈欣然求救。

這麼一尊大神在這里住著，算怎麼回事？

才幾個小時他就已經力山大了。

沈欣然歉意地搖搖頭。

不是不想救他，實在是自家二哥一言九鼎慣了，做了決定的事九頭牛拉不回。

……

蘇凜一覺睡到大天亮。

和余許許在焰歌家吃完早餐才開車往回走。

余許許要準備正式以余棣棠朋友的份去見余父余母，蘇凜也要去看母親。

蘇凜把余許許送回的住，才開著車準備往城外走。

剛起步，一輛車便火急火燎停在的車前。

車里跳出王杰，看到蘇凜有如看到救星，忙攔過來，“二夫人，您能幫忙找找沈總嗎？”

蘇凜愣了一下。

王杰忙道：“公司馬上要開個重要東會議，我到現在都聯系不到沈總……”

所以，沈棘年還在派出所？

“他昨晚進了派出所，你知道嗎？”蘇凜問。

王杰一蒙。

他知道。

不過不是聯系了沈家人嗎？

“您的意思是……他還在派出所？”

王杰不敢相信。

那點子事，就算賀云彬要告他，找律師理就能保釋出來，不至于晚上還在派出所過夜呀。

王杰忙打電話去派出所。

結果還真在！

王杰哭無淚。

老板這是為的哪樣嘛。

那邊的回應是：賀云彬沒找他麻煩，派出所也同意沈家人接走，是沈棘年自己不走的。

“我昨晚聽沈家小姐和沈總說話，似乎在等個什麼二嫂接才肯走，你這邊想想辦法，這位二嫂趕過來領人吧。”

派出所那邊比王杰還急。

要換旁人，直接丟出去就行。

這位可是海城的財神爺，一年的稅占了海城GDP好大一塊，連市長都把他當神供著，他們哪里敢得罪。

王杰可算明白過來，俞發不讓蘇凜走。

“二夫人，就當我求求您，您幫幫忙，跟我去把沈總領出來吧。”

“公司好幾個大東都在等著呢，沒他這會開不了！”

“您也知道，我就是一打工的……”

王杰把能想到的可憐話全都說了個遍，這輩子也沒跟誰吐過這麼多苦水。

蘇凜不知道沈棘年想鬧哪樣，不過王杰打電話時，那句“二嫂”還是聽到了。

不管沈棘年是個什麼意思，王杰以前給過一些善意的對待，蘇凜愿意還他這個人。

于是道：“走吧。”

蘇凜和王杰到達派出所時，但見沈棘年孤零零坐在審訊室外的長條椅上。

走廊很長，越發襯得他孤寂落寞，像是被人棄了似的。

工作人員指指室，“我們給他安排了躺椅，他不要，非得坐在這外頭，都坐一整晚了。”

蘇凜有些煩躁，走過去踢一腳他的小，“沈棘年，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王杰被這一踢嚇得心頭猛跳，不過馬上想到二夫人欺負沈總也不是第一次，頓時又平復了氣息。

心下甚至暗一聲：“踢得好！”

沈棘年被踢了也不抬頭，嗡聲嗡氣回應，“沒干什麼。”

周邊有人經過。

“那人怎麼像沈氏集團的沈棘年？”

“開什麼玩笑，人家是什麼人？能進咱們這地兒？”

“就算進來，那張臉一黑能嚇死一群人，你見過他這麼慫過嗎？”

這些話落在幾人耳里，沈棘年毫無反應，王杰覺得丟人，暗自捂了些臉，不想被認出來。

蘇凜懶洋洋晃晃子，又踢他一腳，“干嘛打賀云彬？”

“看他不順眼！”男人答得又乖又倔強。

蘇凜無語。

工作人員只想快點把這尊佛送走，忙讓王杰辦理手續。

蘇凜簽字的是個警員，眼里滿滿的紅泡泡。

低低湊耳邊道：“一看這男人就喜歡您喜歡得不得了。男人只會在喜歡的人面前耍小脾氣，別的人才懶得心思。”

蘇凜寫字的作微微一頓，不忍打碎警員的夢幻，沒吭聲。

簽完字，蘇凜走出來：“走不走？”

這次沈棘年乖乖跟蘇凜往外去。

回程的路上，王杰專心致志開車。

蘇凜抱著手臂，一聲不吭。

沈棘年不時朝蘇凜的方向看看，見沒有說話的意思，也閉不言語。

賀云彬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過來，“去派出所保沈棘年了？”

蘇凜往外看，“你怎麼知道？”

賀云彬呵一聲，“蘇凜，你就這麼對他癡難忘？”

賀云彬很用這種語氣跟說話，蘇凜不想談論這個問題，并沒有言語。

那頭人輕嘆一聲，“昨晚我和沈棘年打賭，我賭你一定不會去接他。結果，你還是去了。”

蘇凜本對沈棘年不抱什麼幻想，可在聽到這通電話時，心臟還是像被電了一下，襲過一陣刺痛。

繼而角浮起冷笑。

說呢，沈棘年怎麼可能會突然變子，非不可。

原來只是打賭。

蘇凜還是把沈棘年送去了公司。

不想在這種事上跟他計較。

計較的結果只會顯得對他還念念不忘，更像是在犯賤。

反正只是在幫王杰，如此而已。

下車時，蘇凜越過沈棘年，客氣地朝王杰勾勾下。

沈棘年：“……”

王杰心里一陣咯噔，都快哭了。

老板娘，您跟我點什麼頭呀，該點頭的是老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