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敵告訴我們，后面的行軍中，他將同前哨衛們一起，坐鎮一號車，為遠征軍開路！

但在學習駕駛機哨車之前，我卻找到了趙無敵，與他進行了涉。說是涉，是因為這是我這輩子以來，說話最重的：“趙副指，我可以作為前哨衛的副隊長，我愿意冒著死亡的風險，也愿意承擔副隊長的職責，但這一次，就這一次，求求您，我不能讓莫筱筱也加前哨衛中！”

破天荒地，這一次趙無敵終于同意了我的話。

莫筱筱氣道：“你說過，要讓我們遵循自己的選擇！怎麼這次反而說話不作數了！”

趙無敵斬釘截鐵：“服從命令是天職，醫療兵傷亡也很大，我待會和高媛說，讓你去醫療車給打下手。”同樣一句話，正著反著全被他說了。

看著生氣的莫筱筱被拉走，他才看向我：“好好干，前哨衛副隊長的位置極度危險，我很高興你能想明白，愿意主承擔起這個責任，說明我沒有看錯你。”

“筱筱……”

“沒事的，我會讓高媛看住了。”趙無敵這堅強的漢子，似乎也有些疲敝，“看到你們兄妹，有時候就會想到我那死老弟……前哨衛太危險了，就不讓你妹摻和進來了。”隨即，他又看向其它前哨衛的隊員，沉聲道，“這句話，也是告訴你們的！前哨衛極其危險，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沒有人離開，他們都已經思索良久。

我到了他們信任的目，作為副隊長，第一次不再畏懼為焦點，反而昂起了膛。

·

趙無敵開始教導我們駕駛機哨車。

這很容易上手，在悉了駕駛后，他直接命令我們進行第一次任務——進行夜間的集放哨。

我們商量好陣型，兩兩組隊，星落分布于車隊四周的林中。

我和夏諾分在了一組，是我主提出來的。倒不是為了和多接，畢竟，雖然兩兩組隊，但其實一個小隊的兩個哨位點，也會分布較遠的距離。

只是在位置并不是特別遠的況下，不需要發蜂巢中繼系統無人機，兩個哨車間，就能用部通道聊天。所以我想趁著這個機會，和談談，緩和一下對周游的看法。

之前組裝哨車的時候，我還沒有想明白。在夜間與高媛聊天的時候，我已經能明顯察覺到了，夏諾對周游變得疏遠。我知道夏諾曾經心儀我的好友，但他們的疏遠，我并不開心。在這種時候，我們更應該團結起來，抱團才能活下去。

放哨開始了，我們駕駛著哨車移到了各自的哨位點上。

我把哨車停到了一個樹杈上，躲在繁盛的樹葉間，然后打開了與夏諾的通訊：

“夏諾，我想和你說件事。”

“什麼事，副隊？”

這個稱呼讓我愣了一下，差些打斷了我的思路，但這個份確實讓我更有底氣了，直接道：“夏諾，我想替周游道個歉，他……”

“你不需要道歉，當時他拋棄的人里也有你。”

果然是這個事，我嘆息道：“那種急的況下，周游確實過于慌，而有失考慮了。”

“就是那種時候，才最見人心。我們未來的路上，肯定會有更多這樣那樣的急況，有一有二就有三，難道等我也被埋到紅土里，才后悔又相信了周游？”夏諾也不再喊“周游哥”了，而是直呼周游的名字。

“周游他確實有錯，但不至于一直錯下去。”副隊長的底氣，讓我勉強能應對夏諾的連環發問，“別看他現在一副面癱臉，其實從小的時候他就很膽小，經常掛里的口頭禪就是：聰明人都怕死，我可不想當傻瓜。但真到了戰場上，他遲早會克服心的弱點，就像遭遇戰的最后，正是他冒死跑去三號車，才救下了整個隊伍。”

“如果不是周游最后的舉還像個新漢爺們，我甚至忍不住給他來一槍的沖！”夏諾說的自然是氣話，但也說明，顯然沒被我說通。

接著道：“副隊，其實我恨的不是他的怕死，而是他臨陣逃……他是六號車的隊長，所以……不是生死，而是責任，他沒有肩負起作為隊長的責任，而你不同，你毅然坐到了駕駛位上，替他扛起了責任！所以我才會加由你領導的前哨衛！”

“我……”我突然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下去了。

“我恨不負責任的人。我的父母就對我毫不負責，夜不歸宿、花天酒地。所以我才羨慕周游，羨慕他有著負責人的父母，我原本以為在那種家庭中長大的周游，也會是一個負責的男人。但他太令我失了。”

似乎說到了緒高，我只能繼續聽著：“副隊，你知道嗎？我生長在一個冷漠的家庭，我不得不提前，努力讓自己長大。所以我不相信大人，我要抗爭他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特別是夏斗天那個渾蛋，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你妹妹打我的那掌，其實到現在我還記得，但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委屈嗎？他夏斗天犯下的錯，憑什麼要我來承擔？就因為我是他的兒？但他什麼時候把我當他的兒了！甚至喝醉的時候，還搶我那可憐的分配口糧！”

這些都是我第一次聽說，我沒有想到，十四世代眼中的王，我的暗對象，年竟然這麼的悲慘。聽到這里，我才發覺，我那個總是怕攬事、喜歡當甩手掌柜的父親，其實也算不錯的父母了：

“夏諾，你的父親確實太過分了，難道一點也沒有關心過你嗎？”

“呵，倒也有好的時候，有次他沒喝酒，意識還清醒的時候，不知道是哪筋搭錯了，竟然告訴我，想給我一個完整的家。我滿懷希……真的，那是我年里最開心的幾天，希他能和樸心堅一起牽著手回到家里，我會忘記他們曾經的不負責任，像一個乖寶寶一樣，和他們繼續好好地過日子。

但……沒過幾天，那個滿口謊言的騙子，就再次宿醉地砸門而，在我希的目中，將我暴打了一頓，還說我不是他親生的，是個野種！要不是周家夫婦趕了過來，我可能都被打死了！所以我不再相信別人，特別是男人，我只相信自己……還有周游，可是……呵，事實證明，周游也不值得我的信任，如今，副隊，你是我唯一愿意嘗試相信的人了。答應我，別再讓我失了，好嗎？”

夏諾雖然努力地克制著，但我依然能聽見低微的泣聲。

我有些后悔聊這個話題了，對于的疑問，我又能說什麼呢？

“好的。”是我的回答。

“謝謝。”

這之后，一夜無話。

好在，這一晚也沒有發生什麼突發狀況。

翌日，車隊終于開拔。功于第三日的下午，來到了岸邊。

遠方，就是漫漫江水，但與其說是江，更像是書中說的大海。

沒有了叢林的阻擋，在恒星的照下，江面泛著粼粼波，一片蔚藍，接壤天際。讓我瞬間會到了自由的寬廣，到了由衷的喜悅。

只是和地球不同，紅土之星的江面上，也冒有一座座尖尖的山峰。看來，那些奇特的尖山不僅存在于陸地，也存在于江水之中，或許就是這紅土之星上最基本的地形地貌特征之一。

而天空上的暗紅云層，也明顯要比島上的厚實許多，仿佛烏云一般，讓我們幾乎看不到天上的恒星，只有芒過云層，但映照的也是紅，所以整片江面，在蔚藍里還著些許紅暈。

十二號醫療車中，莫筱筱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眼前的大江，朝主駕問道：“先賢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有給這片大海起名字嗎？”

主駕上的高媛張好像想說什麼，又像是忘了般，最后輕輕搖搖頭：

“筱筱，這不是海，而是江，夾在離岸島嶼之間的大江，大海要比這寬廣得多。”

“大江啊……”似乎有些失，但隨即柳眉一翹，眼睛又亮了起來，“管它是什麼呢，我要做它的第一個命名人！”這麼說著，也不等高媛回話，就自顧自地思索起來，里念念有詞道，“新漢、安之，就……新安江吧！”

高媛輕喃：“新安江？”

莫筱筱滿臉期待：“好聽嗎？”

高媛側過頭，對莫筱筱溫地一笑。